“娘,这弘文大师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大家都是冲着他来的?”
落座之后,宋瑜疑惑的朝着薛婵问出声来。
听着像是明星效应似的。
要么就是对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掐算很灵验,要么,就是和皇权挂钩。
薛婵还在恍惚之中,听宋瑜问起,便解释道:“弘文大师啊,那是个真正有能耐的大师,掐算生死,测算未来,从无出错。”
真有这样的人?那岂不是神仙了?
宋瑜是不相信这些的。
但就像她穿书一样,或许世界就是这么神奇,总有些人有着这样那样的际遇和上天的恩宠。
“弘文大师上次闭关,还是二十年前,那会儿我和你爹刚刚成亲没多久,当时还未有你和瑾儿,你祖母尚在世,你祖母那人,求孙心切,非要拉着我去找人算一算,什么时候才能有孕。”
薛婵年轻时候脾气不好,又是出身显贵的晋北侯家,所以特别不喜欢婆婆这等给这么大压力的行为,在她看来,顺其自然就好。
但当时婆婆也强硬,本来霍家子嗣就不多,还碰上薛婵这个随缘的,当下不乐意了,两人发生口角,说了几句不太好听的。
老太太口不择言,说要是她不着急生孩子,少不得要给霍勋纳妾什么的,这些话激怒了薛婵。
最后,吵的更厉害了。
再后来,恰好遇到经过的弘文师父。
弘文师父只一句话,便让老太太转变了态度。
“他说,不出两年,我与你爹便会诞下双胎龙凤,双胎鲜少,龙凤胎更少,京城这么多权贵,就没听说过谁家能有的,你祖母激动坏了,再不提纳妾的事儿,就是整日盯着我,时不时的找大夫给我看,盼着你和瑾儿盼了好久。”
结果,霍瑾和霍瑜出生后,老太太一方面将弘文大师列为神仙级别的人物,一边也对俩孙子稀罕的不行。
只可惜,只稀罕了一个多月,国公府出了事儿,老太太没了,孙女也没了。
当然,这是后来。
就说弘文这个人的厉害之处,薛婵是深信不疑的。
薛婵说完,顿了顿,又道:“这事儿是咱们家的,虽说有些神奇,但也出不了咱们家门,最重要的是,当年弘文师父给诸位皇子测算了一次。”
来了!
宋瑜和沈珺兴致来了,目光灼灼的看过去。
薛婵低声:“当时京城正在斗的不可开交,几个皇子谁也不让谁,当今圣上胜算其实不是最大的,弘文师父每次出关,只接待三人,二十年前那三人,都是皇子,只听说出来之后,两个垮了脸,扬言要平了这元山寺,结果最后也没成,而唯一没有垮脸的,便是当今身上。”
所以,所有人都说,元山寺的弘文师父,早在那个时候,便已经告诉了诸位皇子答案,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在当时本是一个笑谈,毕竟谁也不知道三个皇子在里面和弘文师父聊了什么。
但当当今圣上继位之后,大力抬举元山寺,提到弘文师父之时,语气崇敬,大家便也明白了。
皇上,当日应该是被弘文大师断定,是真龙天子的命了吧?
一时之间,京城关于弘文大师的说法甚嚣尘上。
元山寺的香火也越发鼎盛,皇家寺庙倒冷清了不少。
很多人都想找弘文师父算一算,可惜,弘文师父当时已经闭关了。
一闭关,就是二十余年。
时隔多年,如今陡然冒出要出关的信息,还是在新一茬的皇子都成年了开始斗了的时候……
沈珺道:“这两日,只怕元山寺要热闹了。”
诸位皇子不管相信的不相信的,这次定都会过来凑个热闹。
薛婵点头。
不出意外的话,下晌就回来很多人。
“你们回去歇会儿便找人领着去前面拜拜吧,今日莫要在寺中多逗留,下晌早些回去,不然只怕山里拥挤,不如咱们来时方便了。”
他们这一趟出来,孩子们都没有带,宋瑜自是不能留在元山寺的。
薛婵打算留宿几日,看看情况。
宋瑜点头,应下。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时节的天儿,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宋瑜和沈珺不过是回房间稍作休整了一会儿,不到半刻钟,外面便哗啦啦的忽然下起雨来。
方才还是烈阳白日,就这么一瓢水泼下来,越下越大,大中午的,天色也越来越暗。
沈珺站在房间门口,拧着眉头:“照着这个雨势,只怕山路泥泞,咱们下晌回不去了。”
“那怎么办,虫虫和果果还在家呢。”
还有蓉姐儿和耀哥儿。
宋瑜有些担心。
俩孩子一直没离开过她身边,之前在府城,就算铺子里有事儿,她也不会离开他们超过半天的。
沈珺道:“别着急,家里这么多人,管家也在,小舅子和岳父大人也知道咱们来元山寺,回不去的话,他们肯定会帮忙照看的。”
现在又不是在府城,只能将孩子交给下人,心里还存着不放心。
这郡主府的下人都是很有经验有主见的,而且还有霍勋和霍瑾,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宋瑜无奈点头,心头还是记挂的紧。
多说无用,这个心情是没办法三两句话就能消除的。
雨势真的很大。
一直到小沙弥送来斋饭,都午后了还没停下。
薛婵让人过来告诉宋瑜他们一声,说是等雨停了会派人回去报信儿,孩子不用担心,会有人好好照顾的。
话虽如此,宋瑜还是心不在焉的吃了一顿饭。
沈珺好一阵安抚,她才多吃了两口。
吃了饭,无事可做,沈珺便按住宋瑜,让她躺一会儿。
睡着了就不必忧心了。
“我哪里睡得着啊。”
“睡不睡得着,事情都已经如此了,再多想也于事无补,乖,别多想了。”沈珺拍着她的肩头。
宋瑜瞪眼,却抗不过男人的力气,索性往里一滚,又抓住他:“那你陪我一起。”
“行。”沈珺笑,顺势也躺下。
他抬手,放在她的眼帘:“好好地睡吧,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