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皮痒了?

薛覃一句话,不仅让其他人炸开了锅,也让沈珺错愕不已。

薛覃仿佛没看到这些人的目光似的,自顾自的说道:“在下家住京城,姓薛,此次前来诏县,便是为了寻表侄女的下落,具体因由,择日会再告知大家,只望大家莫要再将我那表侄女和那腌臜宋家联着说了。”

“什么玩意儿都配与我表姐表姐夫相提并论,呸!”

薛覃人高马大,一本正经说话严肃的时候,一脸凶相,现在爆粗口,让人认为,他真的觉得晦气了。

而且,京城人士啊。

诏县距离京城可远了,大家终其一生都不知道皇城脚下是什么样儿的,只是这般听着,便觉得薛覃肯定家世很好,都是顶顶尊贵的人吧。

沈娘子是薛覃的亲戚,所以,沈娘子其实出身名门富庶之家吗?

那又为何被传成这样,甚至宋大山如此斩钉截铁的说沈娘子是他的女儿呢?

想到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听到衙门宣告,才能知道八卦的真相,这些人个个抓心挠肺的。

可越是如此,沈珺和薛覃越是吊胃口。

两人说完了,直接就离开这小食肆了。

只余下在地上疼得抽气的钱海。

走出去之后的薛覃等人。

“师父,你其实不用如此牺牲,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算官府去祁州查探,也查不出什么错漏的。”

“怎么,我给你家娘子当表舅,还委屈你了?”薛覃斜眼瞅了他一眼,轻哼。

沈珺:“自然不是,只是师父身份尊贵,如此一来,日后被人问起,恐会沾很多师父的光。”

听着倒是谦虚,好像为了不给薛覃惹麻烦似的。

可这仔细一琢磨……

薛覃冷笑:“你是怕我们家家仇太多,到时候连累了你们吧?”

“师父多想了,徒弟真没有这个意思。”沈珺慌忙摆手。

有也不能说啊。

这些话放心里心照不宣就成了,他师父就喜欢挑明。

武将思维,石锤。

薛覃嗤笑:“行了,你那点儿小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心思都没用,你也甭琢磨了,事已至此,反正回头齐县令开堂,我就是宋瑜的舅舅,我是你妻子娘家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阻止的了吗?”

阻止不了。

但……

“师父,是表舅。”他提醒道。

薛覃站定:“你是不是皮痒了?”

沈珺:“……”

两人在一旁说话,也没避讳薛覃的下属。

那群近卫离得近,听得明明白白,相互对视了一眼,打了个眉眼官司。

还没瞧见过薛都督这幅样子呢,果然对待徒弟和对待他们就是不一样。

啧啧。

虽然将薛覃掺和进来不是沈珺的本意,但这样一来,确实是更有说服力了。

薛覃位高权重,即便薛都督的身份不爆出来,只气势十足的往哪儿一站,都和常人不一样。

这样的人会闲的没事儿过来给自己认一个表侄女?

更何况,人家可是京城人士啊。

京城来的大官人来认一个表侄女?

除了是真的,还能是什么?沈珺还没出翰州府呢,总不能是他的人脉吧。

而且,哪家姑娘会当真抛下自己的父母啊,自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多的是村民,这种谎言可很好拆穿的。

所以,大家姑且已经对宋瑜和沈珺相信了几分。

相信宋瑜,真的不是宋大山家的闺女。

早上除了那个小店,流言自然还是流出去了。

当然,这次传出去的是沈珺和薛覃的话,当场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但都下意识的将钱海受伤、举人打人的事儿含糊过去了。

沈珺当时还真挺吓人的。

于是,新鲜热乎的八卦还没吃够,马上又来了一波新的,原本一个个笃定宋瑜和沈诚肯定有些首尾的人,现在变成了猜测宋瑜到底是不是宋大山的闺女,以及那个京城来的表舅到底有多厉害。

总之,谣言没有按照幕后之人的想法走,反而让整个诏县热热闹闹开始质疑起宋大山来了。

宋瑜待在家里不出门,就在家照顾俩孩子了。

李氏缓过来了,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一如往常,早上来看孩子,嘘寒问暖,叫宋瑜吃饭啥的,一点儿也没变。

但对于昨天宋瑜和沈珺昨天说的事儿,却绝口不提,颇带着几分逃避的味道。

吃了饭,她出了一趟门,没多久就回来了,一脸义愤填膺。

“这宋大山怎么心里这么没点儿数,闺女乱认也就算了,还在外面乱说,真是马不知脸长,也不怕都报应在自己家孩子身上!”

“娘,咋了,出什么事儿了?”宋瑜直觉这事儿应当和自己有关。

从沈诚威胁她,从宋大山和宋菊花莫名其妙的被人作保带走然后找不到人开始,她就有种隐隐的风雨欲来的感觉。

李氏看了看她,顿了顿:“也没啥,就是宋大山在外面胡咧咧了几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唆使了还是喝多了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反正就是瞎胡说,你别管了,家外面的事儿,珺哥儿会处理好的。”

女子名节的事儿最为重要,李氏可不敢让她听见,万一心生郁闷或者受不住,苦的还是自己个儿。

宋瑜迟疑着,点点头。

等回头问问沈珺吧。

只是等沈珺回来,风向已经变了,好像也不需要隐瞒啥了。

沈珺中午回来的,还带着薛覃,两人上午从小早餐店出来,又去了一趟衙门。

薛覃抓到的人放在了衙门大牢审讯,这事儿涉及到翰州府的大事儿,比起来,沈珺那些反倒显得鸡毛蒜皮了。

此时沈珺也曾参与,人还是他去府城叫来的,自然也理所当然的参与这次案件。

可惜,不管是那位青木大人还是另外几个人,一个个的嘴巴比蚌壳还紧,酷刑也没吝啬用,可这些人愣是没开口说一个字。

真汉子!

从衙门大牢走出来,薛覃面色微微凝重。

“我平素在京城也与多方势力打过交道,这些人身上一无标记,二无信物,就算以翰州此前的案件套上去将他们就地正法,也摸不到背后的人。”

这对薛覃来说,是鲜少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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