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光他们这么在说,凌氏在自个院中,已扔了好几套茶具了。
“真是贱人呐。”
“一个瞎眼女人,竟然也会扎入男子怀抱?”
“她怎么就瞅准了?不怕扎个空,扎到雪地里么?”
凌氏越想越气,随手又扔了一只茶杯。
嬷嬷在身旁劝:“娘娘,您要可以去皇上跟前示个好。”
“呵呵呵……”
凌氏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自己脱了个精光,他都没拿正眼瞧一眼。
一个瞎眼女人就抱了抱他,他就心花怒放,直接将人抱回明珠苑去了。
如今国丧期间,还敢如此……
当然他已经是新帝了。
即便是新帝,也该堵住悠悠众口,不给人话柄子。
这边厢如此,那边厢,赵氏也气恼不已。
“如今的节骨眼上,大家都要素雅端。”
特别是皇后人选,最需要识大体,懂大局,如此情况下,最不宜与皇上亲近。
虽说她也很想求得宠爱。
但咬了牙,想着自己得端庄些。
思来想去,其他几个姐妹会去皇上跟前如何如何,她都没想到眼睛不好使的乔婉悠会如此。
莫非眼瞎的女子也想当皇后?
转念一想,谁不想当皇后?
皇后的子嗣便是嫡出。
如今可是转换孩子身份的好时候。
念及此,她便开始给自己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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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龙奕的尺寸测量好后,便问:“朕的后妃,可需测量尺寸?”
“回皇上,也需要,此刻已有女裁缝去往各个院所。”来人恭敬道,“我等是男子,先给皇上测量,而后去给皇子们测量。”
“嗯。”龙奕颔了颔首,“朕正好有空,随你们一道去前厅。”
“是,皇上。”
一行人往前厅行去。
他们到时,前厅内登时静了下来。
谁都不敢提方才争吵之事。
龙奕坐到主位上,饶有兴趣地看裁缝给他的儿子们测量尺寸。
在差不多测量完毕时,女裁缝们过来。
脚步尚未至正厅,女裁缝的说话声先传来过来。
“我方才去的院子,那位娘娘正扔了一地的瓷器。”
“我那也是,险些摔了。”
“我去的测量的那位,面上的妆容精致,啧啧啧……”
话未说完,就被人提醒新帝此刻就端坐在正厅内。
众位女裁缝们连忙低垂了脑袋,急步进了正厅,磕头行礼。
“拜见皇上。”
“起来。”龙奕沉了脸,“谁扔瓷器,谁在上妆?”
女裁缝们低了头:“皇上恕罪!”
此刻一回答,将来会掉脑袋。
此刻不回答,大抵也会掉脑袋。
一时间想不好到底要不要回答,女裁缝们只好将脑袋垂得更低。
好在龙奕没继续问。
他指了一旁的颜芙凝:“你们先给她测量尺寸,选最好的裁缝给她量。”而后他指了傅南窈,“再给她测量,不得马虎。”
“余下的,依照长幼顺序,都去后头里屋罢。”
嗓音是越来越沉。
“是。”众女裁缝们起身。
几个皇子妃面面相觑。
不是吧?
今日是想看无人敢给颜芙凝测量尺寸。
要知道,若无人敢测量颜芙凝的尺寸,那么说明父皇不要她这个儿媳妇,大有让龙闻屿与之和离的意思。
而此刻父皇竟然指定要给她先测量。
那是何意?
是重视的意思?
莫不是想立龙闻屿为太子,如此一来,颜芙凝便是太子妃?
这才让她头一个测量,且用最好的裁缝?
一时间,几个皇子妃们面色复杂。
特别是大皇子妃谭氏,脸色乍青乍白。
几个公主也不解。
傅南窈又不是自幼长在父皇身旁的。
再则她究竟是不是父皇的龙种都不知道,此刻父皇竟然说也让她先测量。
见她们神情难看,傅南窈亲热挽住颜芙凝的胳膊,行到前头去了。
在女子们测量尺寸的间隙,龙奕甩出京城舆图。
命下人展开。
而后与儿子们道:“照理已经弱冠的皇子可封王建府,如今到朕这里,也是此般规矩。”
“旁的皇子暂住宫里皇子所,当然也可以随与兄长住到外头。”
“当然未弱冠的皇子想要独自建府,也不是不可以,条件是一个,在即将娶妻的基础上。”
他指了五个儿子:“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你们来选府邸。”
见此刻他并未让傅辞翊先选,方才因颜芙凝得以先量尺寸的顾虑,众人这才降低不少。
龙俊豪头一个选了,选了个最靠近皇宫的。
其余三人也选了相对离皇宫近的。
傅辞翊最后选,选了个离皇宫最远的。
龙奕一怔:“怎么这般远?进宫得大半个时辰。”
“远些清静。”傅辞翊坦诚。
龙奕也不说旁的,唇角倒是弯起。
旁人不解。
只他自己知道,他的晋王府离皇宫远,也是因为当初自己选择的时候图一个清静。
不多时,尺寸全都测量好了。
龙奕摆手让他们都退下。
儿子儿媳与女儿们称是离开。
正厅内,只剩下了龙奕与裁缝们。
尚衣局管事这才出列道:“皇上,诸位娘娘的尺寸皆在了,我等想问,皇后是哪一位娘娘?如此我等制作皇后衣裳时,也好有数。”
龙奕含笑吐出三个字:“乔婉悠。”
“是,恭喜皇上已有皇后人选。”管事道。
“暂且保密,旁人如有问起,一概不准提,否则掉脑袋。”龙奕提醒。
“我等知晓。”众人齐声。
管事又问:“那哪位皇子为太子,如此蟒袍也好有区别。”
“朕暂且不立太子。”
“是,我等知晓了。”
龙奕沉了声:“方才谁摔瓷器,谁上妆?”
微顿下,补充:“不说掉脑袋,说了,朕可替你们保密。”
女裁缝们只好如实告知。
有一个女裁缝道:“奴婢测量的正是乔娘娘,她素面朝天,居所内干干净净。还不允许一旁的下人低笑,说是国庆期间,谁都不准笑。”
龙奕颔了颔首:“很好。”
这时,有个女裁缝欲言又止。
龙奕见状,遂问:“有什么想说,又不敢说?如实讲来!”
该女裁缝跪地,战战兢兢道:“太妃娘娘给了奴婢几张银票,说要奴婢在乔娘娘的朝服上动手脚,届时最好缝线掉落,让乔娘娘衣不蔽体。”
说话间,她从袖兜掏出银票,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