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相信,挂在这个会所里展示的画,必定是真品。
而她之所以对这幅画印象深刻,是因为三年前,她曾有幸跟着爸爸参加过一场大型拍卖会。
这幅莫里斯的《池》,在那晚的拍卖会里,卖出了八千万美金的高价!
那个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虽然她也被人们吹捧为豪门千金,但是她们陆家所在的阶层,和真正顶级的豪门之间,有多么大的差距。
她记得,当时拍下这幅《池》的,就是那个人。
和情报一致,就是这家会所的老板!
只不过,当时她并没有想到这辈子他们还能有交集......
毕竟,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了。
那是她想攀附,却攀附不上的阶层。
如今再见到这幅画,陆莞莞只觉得,她又一次被那人的财大气粗所震撼到了。
她以为那人花那么多钱拍下这样一幅作品,会当做心爱的藏品好好珍藏在家里。
谁知道,居然会像普通的画作一样随便挂在一家会所的走廊上,当做装饰......
陆莞莞的心更加激动澎湃了。
她好想......
她真的好想......
如果能攀附上这样一个人,那她的后半辈子......
但是,陆莞莞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xizu.org 柚子小说网
虽然有些不爽,不服气,但是陆莞莞心里还是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的颜值......确实达不到顶尖美女的水准。
像那个人的出身,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最终被她迷上。
再说,那个人花心的名声在整个豪门圈是出了名的,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她可没有自信,觉得她能让这样的浪子回头,从今以后对她用情专一,非她不娶......
这点儿自知之明,陆莞莞还是有的。
像他那样的人,最后只会跟一个真正和他门当户对的女人在一起,商业联姻生两个孩子给双方家庭一个交代,然后继续游戏人生。
她看得明白,所以,对于这种男人,她没有别的想法。
只有利用。
陆莞莞深吸了一口气,按压下心里紧张的情绪。
她跟在黑衣侍者后面,走过了棋牌室,台球室,雪茄室,最后来到一个酒廊。
黑衣侍者停了下来,说:“只能带您到这里了,后面的区域您实在没资格进入。
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请先生过来。
另外,您在这里的所见所闻,请不要向外透露,否则的话,先生会很生气。
而惹先生生气的后果,绝对是您无法承担的。祝您玩得开心。”
黑衣侍者说完便自行离开了。
陆莞莞咽了口口水,她知道,那个黑衣侍者说的话不是大话。
那个人,在国内,无人敢惹。
绝对的无人敢惹。
可是她今天来,就是为了招惹他......
陆莞莞垂下眼睑,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悔意。
就为了毁掉叶乔,赌这么大,值得吗?
万一真惹怒了那个人......
不,不会到那一步的。
陆莞莞捏了捏自己微微出汗的掌心,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陆莞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向这里的其他人,酒廊很大,除了她之外都是男人,看衣着和气度就是非富即贵。
他们口中谈着生意,眼睛却不住地往陆莞莞这边瞟,似乎有些意外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陌生面孔。
不是他们好奇心过重,实在是在这个会所,够资格进来的人,不多。
都是圈子里有身份的人,互相之间谁没见过?
突然出现这么一个陌生面孔,大家自然会多看两眼。
陆莞莞突然就后悔自己今天穿得太过寒酸了。
她应该穿上自己最贵的礼服,再戴上自己最昂贵的珠宝首饰。
被人这样赤裸裸地打量着,让她心里很不自信。
可是,她出门的时候怕引人注意,不敢打扮得太过,所以穿得很是寻常。
和这些人一对比,就显得愈发......
陆莞莞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走到吧台,连着要了两杯鸡尾酒。
几杯小酒下肚,陆莞莞心里那隐约不安的感觉才稍稍好了些。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整个酒廊似乎在瞬间安静了下去,原本窃窃私语或低声交谈的人们都停止了说话,甚至纷纷站起身来。
陆莞莞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发少年面色淡漠地立在门口。
她的大脑瞬间空白,竟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美的男人!
少年的那张脸,五官完美到不像真人,皮肤更是白皙到仿佛开了自然磨皮柔光,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感觉竟有些梦幻。
最奇怪的是,他身上的气质有种奇怪的糅合感。
英宇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倨傲的下颚,他的五官给人很凌厉的感觉。
可是,他奶油般的肌肤,水润的双眸,过分乖巧的黑发,又把他身上那种脆弱的少年感体现出来了。
怎么可以有人同时兼备乖巧和凌厉两种感觉?
怎么可以有人长得这么俊美无双?
而且,他还有着那样的家世背景......
难怪。
难怪他即便有着这样花心的名声,却还是有无数女人为他痴心着迷。
她们前赴后继、争先恐后地想要来到他身边,成为他的女人,想要征服他的心,最后却又很快被他无情甩开。
即使这样,被他甩掉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说他不好,从来都只会哭着哀求,求他不要离开,又或者是责怪自己不够好,说的确是自己配不上他......
陆莞莞痴痴地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面对周围其他人的问好,他只淡淡点头示意。
最后,他在距离陆莞莞一米外的地方停下,薄唇轻启:
“我想找的人,你认识?”
陆莞莞直到这一刻才想起来呼吸。
她大口大口吸着气,可是看着少年的脸,她还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对于陆莞莞这种反应,黑发少年似乎见得多了,十分习以为常,倒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