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他们三人各自为战,趁着夜色摸清了泗蛮寨的底细。
早上六点,齐乐川立在房子的最高处往外眺望,她望了许久,天色大亮,这个位置能看到荒原。
楼下何枭朝手下招手,询问道,“她站在那做什么?”
手下道,“报告,她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不知道在干什么。”
何枭抬眸看了几眼,这才转身回去,几个道士而已,这点小动作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太阳出现时,齐乐川已经穿上了道袍,命人杀了一只鸡,放了一碗血之后去往金蝉庙。
不料推开门时一股子臭味蔓延出来,先去开门的两个人见屋里场景,捂嘴就去一旁吐。
齐乐川离的最近,闻到这股子味道时她就知道这是尸臭味。
跟着他们来的负责人就是昨天那个精明的男人,他叫孙侔,他立即进屋查看,金蟾像的正前方躺着一具尸体,死亡时间有一周时间左右,已经开始腐烂发臭,有不少老鼠在啃食尸体,加上屋内潮湿,还有不少虫子聚集。
加上昨日大雨屋里闷,这里面的味道真的是太过上头,反观齐乐川已经上手了,她戴上了手套查看尸体。
张海客蹲在她旁边压低了声音,“小子,我们是道士,你干什么验尸的活?”
孙侔也是一脸诧异,见他们三个道士都不怕,他就有所怀疑,开口询问,“你们还会验尸?”
“会,祖上是仵作,家传的手艺。”齐乐川接话丝毫没有犹豫的意思,仿佛是真的一样。
张海客咋舌,起身轻笑了一声,这身份背景来得太快了。
孙侔派人将尸体移走,也通知了何枭,毕竟是金蟾庙,对于他们来说,金蟾庙就是他们进财的根本原因。
齐乐川进庙后,让他们全部都出去,说是做法不能被人看见,不然就有违天道。
孙侔虽然不信,但还是在外面等着,说是等着,其实是个个拿枪围着。
庙里齐乐川觉得阴风刺骨,上次铁笼被齐九九撕开的裂缝已经重新修补,再度查看金蟾像时,让人瞬间觉得毛骨悚然,是眼睛,金蟾的眼不知何时被人塞进去一只眼球,那是人类的眼球,还带着血腥气。
齐九九这次没有破坏铁笼,闪身进去后又贴在了金蟾像的面前。
金蟾:......
“小青蛙,出来。”小鬼桃花眼眯着眼神很是锋利。
江为非第一个躲在了齐乐川身后,又怂又天真,真怕这石像中跳出一只大金蟾。
张海客立在窗口看着外面的人,他指了指小铁笼里的盒子,示意齐乐川去打开。
第一次来时齐乐川本就是要全部打开看看的,如今天有了机会当然要看看里面是什么。
用铁丝撬开锁后就拿到了盒子。
门外孙侔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催促道,“我们何时动身迁移?”
齐乐川边撬锁边喊道,“我正在请神,别着急,这种事情要严谨。”
孙侔无言,只能在外面等,今天的尸体或许就是神明的警告,他们真的需要迁移金蟾庙了,不然可能真的会破产,所以对于齐乐川他们是越发的深信不疑。
锁撬开后,盒子也顺利打开,这一打开金灿灿的光芒差点闪瞎齐乐川的眼,这里的木盒子里装的全都是金条,这金条上面还有雕刻的痕迹,看符号不是现代的东西,应该是附近墓里面拿出来的。
怪不得何枭这么土豪,金条这种东西虽说可以拿到市面上去换钱,但毕竟数量太大,若是一下子拿这么多来历不明的金条,怕是会被查。
她心中有了几分结论,拿了一根金条后又将盒子放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手没拿稳,掉了一地。
外面忽然乌云密布,打起了闷雷,刚好将屋里的声音遮掩,看这架势又要下大雨。
齐九九此时还在金蟾像上贴着,他不知道嘀咕一句什么,金蟾像闪了一下。
江为非脸色都白了几分,扯着齐乐川的衣角不敢动弹。
只见那只金蟾真的出现了,体型巨大,口吐人言,“鬼王大人息怒。”
张海客肉眼可见的震惊了,他活了多久或许自己都记不清了,下过大大小小的墓也数不胜数,见过起尸的粽子,也和体型巨大的动物交过手,甚至知道黄皮子会口吐人言,但要说世上真的有神,他还是不信的。
齐九九上手就拍金蟾的脑袋,歪着脑袋,幼稚又好笑,“快吐,给爷吐点钱。”
金蟾也不敢躲开,就让他拍,还解释道,“这些年我被困于此,精力早已花费完了,吐不了金钱了。”
下一秒,齐九九一脚给金蟾又踹进了石像,语气利落,“早说,进去继续待着吧。”
做完这一系列的操作,齐九九回眸,见他们都注视着自己,他顿了顿,又将金蟾拉了出来。
金蟾也是十分配合,生怕鬼王一个不高兴整死自己。
有了金蟾,齐乐川探路就简单了许多,结合昨天晚上的探查,加上金蟾的描述,她这次捋清了思绪。
半个世纪以前,马庵村的居民全部迁移,临村泗蛮寨也发生了怪事,一开始只是婴儿夜啼,后来狗狂吠不止,到后来一夜之间狗全被宰了,都是一刀切的脑袋,泗蛮寨的寨主反应很快,让居民全部迁移走了。
后来过了几十年都相安无事,到了近五年,有个姓何的带着许多年轻人来到了空寨子落脚,他不信鬼,就信钱,宇宙的尽头就是金钱。
他做了点小生意,这些人跟着他也挣到了钱,没多久来了一个道士,就让在这荒郊野岭的建个金蟾庙,说什么是个聚财之地,何枭这人立刻就建,那叫一个马不停蹄。
建好后果然入财很凶,金蟾就被强制性困在了此地。
关于庙宇的修建,金蟾说也是那个道士的手笔,包括一旁小铁笼里的金条,都是经过精心的计算过,就是为了封印它。
若不是齐乐川打开了盒子破坏了风水阵法,它自然也出现不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孙侔在外面等的有些着急,推开门后里面却已经空无一人,他破口大骂一声,赶紧回去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