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二叔接到了一通电话,听着里面调笑的声音,齐乐川嘴角微抽,不用猜,就是黑爷那股子痞劲。
黑爷到达了东南亚,成功找到了一个姓焦的老板,并且潜入了对方的别墅区。
听着二人对话,齐乐川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也不接话。
她知道,这样黑爷没有顾虑,交代的东西会更多。
二叔瞥她一眼,点到为止,也没让黑瞎子继续说下去,毕竟这谁和谁是一条心还不一定呢。
到达了一片滩区,沿河边尽是黄沙,从这里往山上望,后面的那座山半环抱河流,地势如同捧着一般。
车子停下,他们在河滩上扎营,二叔忙着安排一些事情。
齐乐川下车后在河边待了一会儿,此处的地势聚阴,是个变幻莫测的格局,最近梅雨季加上时常打雷,或许可以借助这个时机,将小鬼的灵魂重塑。
胖子嗑着瓜子出了帐篷,见她在那起卦,他朝那边悠哉悠哉的喊了一声,“小川,你哥喊你回家吃饭呢。”
她回头应了一声,“好,马上来。”
胖子连连点头,还未转身,那应声的小子已经风风火火的走过来了。
胖子分给她一把瓜子,边磕边道,“脚底抹了油啊?”
她唇角微勾,“胖哥,您这自己个速度不行,倒是会调侃我了。”
二人一同进去,小哥见来人示意让她坐下。
她不明所以。
侧面站着张启灵,身后立着个胖子,她落座,与无邪面对面。
无邪面色凝重,清咳一声,示意胖子先开口。
胖子磕着瓜子当看不见。
胖子靠不住,无邪只能衡量再三,用了一种略微委婉的方式开口,“川儿,你既然选择和二叔合作,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下去,就在上面好好待着,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们哥几个下去帮你拿。”
齐乐川没有动作,也不反对,但同时也没同意。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只要不开口就永远有两个选择。
这时张启灵也轻启薄唇,“听无邪的。”
她环胸靠着椅子,扫了一圈,“你们这是在威胁我?”
胖子靠近一步,将瓜子皮丢进垃圾桶,又重新抓了一把,磕着道,“臭小子,这不是威胁,这是关心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
“我喊来了一位高人,还可以帮助你们,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和无邪哥的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找到三叔。”她语气没变,但是眼神变了。
张启灵和胖子都在看不到她的神色,只有无邪直观感受到了她的深意,那种被一眼看透的感觉。
无邪面色无异,但心里没底,难道,她都已经算到了?
意识到这点,无邪一改话锋,转变了话题,“什么高人?”
“是一个可以听鬼的少年,刘丧。”她开口讲道,“这小孩他小时候我就见过,耳朵灵的紧。”
话题一开,几人聊上了,张启灵话少就坐在床上半倚着听,一开始还听进去几句,之后胖子开始胡扯后,小哥就已经闭上眼了。
胖子嗑着瓜子,讲的起劲。
“我给你们说,这货可不是靠听力出的名那,这人就邪性,这刘丧他妈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你说丧不丧,他爸带着他回老家,半道这刘丧就让人给拐跑了,买给了一个瞎眼老姑子。”
“这瞎眼老姑子不是一般人,听力异于常人,是这个西北远近闻名的顺风耳,这刘丧呢跟着瞎眼老姑子日久天长,就硬生生地学会了这一身的异于常人的听力。”
胖子说到劲头就唱了两句,“后来这丧背儿长大了,我要我要找我的老父亲~,走到哪里都要找我的老父亲~,还真找着他这老父亲了,他父亲不认他,你猜怎么着?”
“他放火烧了全家,并且死无对证。”齐乐川抬眸接话。
胖子一丢瓜子皮,啧了一声,“你瞅这多邪性。”
“真实的版本比你讲出来的更邪性。”她说。
胖子嘿一声,“我就说吧,他就是个丧背儿。”
无邪盯着齐乐川的眼睛,见她没有什么变化,就移开了眼,“这个叫刘丧的,除了耳朵灵,还有什么能力?”
“无邪哥,你可别小看了他的耳朵,他可不是正常人,他的耳朵除了探穴好使之外,还能听到附近鬼魂磁场的波动。”她眸子微闪,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她介绍刘丧过来,一是听声辩位定穴,二就是帮她分辨磁场。
无邪听出了这个意思,但不好把握齐乐川是否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没有再提。
齐乐川也是个聪明的,她知道无邪已经知道了,抿嘴笑了一下,算是二人达成了共识。
“你是说听鬼?前几年我还真就听说过,那丫的跟着一个干白事的,帮人听鬼,你们猜怎么着?还真让他听出了点名堂来,那道士都赶不走的脏东西,被送走了,还别说,他若是过来指不定身上还不干净。”胖子撇嘴说着。
“不干净?”帐篷被撩开,来人是一个少年郎,五官立体,戴着黑框眼镜,遮掩住了戾气的眸子,倒显出几分斯文来,“不比你身上要干净的多。”
“嘁。”
胖子瓜子还没嗑完,说别人坏话还被听见了,直接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挺直了腰板,听见就听见吧,他也没说错。
刘丧进去后,礼貌的先和齐乐川打了招呼,“小川姐。”
齐乐川朝他点头示意,毕竟也算认识多年,“行了,坐下先喝杯茶。”
无邪他们是第一次见刘丧,从面相看,也不像什么大恶之人。
刘丧倒是在她面前表现的很乖,话没说两句,还拿出了手机拍了一张小哥的照片。
齐乐川没阻拦,她知道,刘丧知道道上有这么一个人,他特别崇拜张启灵。
胖子不乐意了,抬手就挡小哥前面了,“瞎拍什么拍,给钱了吗你就拍,我是小哥经纪人你不知道啊。”
刘丧拍完照片撇胖子一眼,也没搭理他,就道,“我是二叔请过来的,接下来的行动,你们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