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看了眼眼前典当单里的物品,眼里满是狐疑,“什么是‘小型收录机’?这和他们偷你钱又有什么关系?”
几名警察同志,也是一头雾水,出一趟任务,遭遇四个案件。
有家庭纠纷,殴打他人,耍流氓,现在又多了个偷盗物品!
见警察同志疑惑,许锦禾也连忙跟着解释,“几位同志,这收录机是我的物品,之前我被这个暴力打人狂拖到这里时,醒来后就发现我身上的两百多块钱不见了,连带着留洋回来的朋友送我的小收录机不见了,你们再看这典当纸条就是从这暴力同志裤兜里掉出来的,不是他偷的东西,又是谁?”
“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典当行看看或者你们数数看这女人手里的钱有没刚好五百二十一块,就我之前挣的二百五十一块,再加上当铺当收录机的二百七十块钱,刚好这个数!”
警察同志点了点头,赶忙抽出秦莲心紧攥手心的一大沓钱,仔细清点起来。
“是五百二十一块钱!”
周围群众哗然一片,全都不敢相信这个为了孩子能长跪不起的伟大母亲,居然会偷人钱。
眼见有群众张了张嘴,想为秦莲心说几句好话,说她也是没钱为了孩子才出此下策。
许锦禾趁热打铁,继续开呛,没再给群众丝毫同情她的机会。
她扭头看向一旁已经顺了气却依旧神色沮丧的林院长,问他,“林院长,我平日里看到报纸,说您经常自掏腰包给那些交不起费用的重病患者缴费,所以你是已经帮周毛毛小同志缴了医药费,是吗?”
林院长点了点头,眼眶也因委屈微微泛红,“是啊,我已经提前给收费处说明了,周毛毛的治疗费到时候挂我账上,不需要他家属交任何费用,而且当时这位女同志在办公室里求我,我压根没有叫她做任何事,就同意帮助她的……”
说着,林院长终是哽咽得说不下去话了,帮了那么多人,今天却被毒蛇给咬了。
蓦地,抢救室外有一位头发发白的中年妇女满头大汗挤了进来,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她上前几步赶忙拉住其中一名警察同志,着急道:“同志,我儿子才三岁,也是白血病患者,全家都死了,只剩我和儿子相依为命,刚刚在住院部,听说有一位女同志污蔑林院长耍流氓,我紧赶慢赶赶过来同你们解释,压根没有的事,林院长给我家孩子资助了大半年,他从来没有让我们做过任何事,连个鸡蛋都不肯收,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耍流氓呢?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说着,同样身为重病孩子的母亲,这位母亲看向秦莲心落了泪,“这位女同志,咱们不能为了讹钱,昧着良心说谎,寒了好人的心,到时候有谁愿意再做好事呢?”
几句话说下来,围观群众莫名都跟着红了眼眶。
当可怜的人中,出现了一位更可怜的人时,群众的天平自然更偏向更可怜的人。
许锦禾心口泛酸,也跟着吸了吸鼻子,愤然开口,对早就呆住的秦莲心再次发难,“所以,秦莲心,你明明已经不用交医药费了,所以又偷了我的钱和东西,叫你小叔子典当了钱给你交医疗费吗?”
“你们刚刚都听到这男人将钱塞给这女人时说什么了吧!他说把这些钱给她拿去给孩子交医药费!”
“可明明院长已经给她免了医疗费,那她却和她小叔说还要交医疗费?”
“我问你,秦莲心,你为什么要撒谎骗你小叔,是怕他得知你治疗费有着落不给你花钱吗?就像你刚刚是怕院长看到你的嘴脸,不给你资助吗?”
许锦禾步步紧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如一把把冰锥从空中急速砸下,砸得秦莲心脑袋发懵,完全失控。
特别是秦莲心扭头目光触及到周宇扬陡然变得阴鸷狐疑的眼眸时,她愈发慌了,开始口不择言解释。
“不是的,宇扬,我没有想骗你,我不过是害怕许锦禾她再次用那收录机伤害到我们,才偷偷趁她昏迷拿出来让你去抵押的,而且那院长答应资助那么爽快,我是真怕他突然又不给我们垫付治疗费,所以才让你先从许锦禾身上拿钱以备不时之需……”
话刚说一半,秦莲心就发觉了不对劲,她竟然把陷害院长的事自己说了出来?
周遭那些个为她说话的人,听完她说的话,也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竟生生像被人抽了几巴掌般难堪至极。
秦莲心崩溃地环视一圈对她目光鄙夷的众人,锁定在周宇扬越来越阴沉的脸上,更加慌了。
她如以往那般噙着泪去拉他的手。
以往只要她一哭,周宇扬都会心软地原谅她所做的一切,即便是之前她烫伤许锦禾的腿,他也是见她一哭,他就轻轻揭过。
可今天,周宇扬却伸手挡在两人中间,隔绝了她所有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