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太离开宴会后,回到家,第一时间给齐书昀打了个电话,“书昀,出大事了!”
齐书昀周六也在应酬客户,起身离开包房后,才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江图南才是覃老的孙女,是覃家的大小姐!”齐太太语气仍旧是震惊的,“梁晨是假的,她什么都不是!”
齐书昀也很惊讶,“覃老的外孙女是江图南?”
“是啊,我刚从覃家的认亲宴上回来,听到覃老亲口说的,这次不会错了!”齐太太又悔又恨,“我们都被梁晨那个小贱人给骗了!”
齐书昀冷笑,“是你自己被骗!”
“我怎么这么蠢?”齐太太懊悔不已,“你赶紧去宴会上找江图南,现在就去!”
齐书昀问道,“去做什么?”
齐太太立刻道,“去找她认错啊,就说我们都是被梁晨给挑拨的,才会误会了她,我亲自上门道歉也行,只要你们能和好。”
她费尽心思的想和覃家结亲,没想到覃家的大小姐本来就和自己儿子在一起,却硬生生被她给搅散了,最后弄了假货来家里。
齐太太真的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齐书昀声音冷厉,“妈,做人还是要点脸面比较好!”
说完,齐书昀直接挂了电话。
站在酒店的走廊里,齐书昀想到自己母亲的话,仍然觉得惊讶,他知道江图南没有家人,却没想到竟然是覃老的外孙女。
和梁晨的身份互换了?
他意外又为江图南感到高兴,她终于有亲人了,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拿出手机本来想给江图南打个电话道喜,想了想,还是只发了条信息过去,
【恭喜你,南南!】
片刻后江图南回了信息,【谢谢!】
齐书昀,【我妈最近可能还会去骚扰你,不管她做什么都不用理她!】
江图南,【我知道了,不用担心。】
齐家
齐太太气呼呼的看着手机,被自己儿子这样训斥,脸色难看之极。
齐父从外面进来,见齐太太一个人在客厅里打着转的生气,疑惑问道,“怎么了?你今天不是去参加梁晨的认亲宴了吗?不顺利?”
齐太太慌急走过来,“错了,错了!梁晨根本就不是覃老的外孙女,江图南才是!”
齐父瞠目结舌,“梁晨是假的?”
齐太太眼珠提溜乱转,揣测道,“肯定是和齐雅慧那个小婊 子串通好的,想嫁到咱们家来做少奶奶侵占咱们家的财产,两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想到齐雅慧还故意把她带到覃家去看,齐太太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阴谋!
齐父也有些沮丧,“竟然会有这种事?江图南竟然变成了覃老的孙女!”
因为齐老夫人的遗嘱,齐家上下和江图南交恶,现在还怎么挽回?
齐太太也悔不当初,“是啊,之前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但是很快,齐太太又有了想法,“好在书昀一直对江图南不错,她应该还念书昀的情,咱们准备些贵礼,上门拜访,就说是去道喜,顺便向江图南道歉,她应该就原谅咱们了吧!”
齐父冷笑,“那你也得能进的去覃家的大门再说!”
他忍不住埋怨,“你做事前怎么不查清楚?本来咱们可以和覃家结亲,现在完全被你给搅黄了!”
齐太太自知理亏,憋着一肚子的火也没法说,只想着怎么补救。
晚些时候,覃唯茵就和覃老说了要去y国定居的事情。
覃唯茵也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她和江图南都去了y国,自然希望覃老也去,但是如果他放不下江城的一切,她们也会经常回来看他。
她说完,也做好了自己父亲生气发脾气的准备。
可是覃老只是皱紧了眉,并没有发火,思考片刻后,就做了决定,“我和你们一起走!”
覃唯茵惊喜且意外,“您真的和我们走?”
她父亲是个老传统,以前除了公事,根本不爱出国,如今出国定居,竟然会同意!
覃老抬目看了看自己的院子,缓缓道,“什么也比不上,和自己亲人在一起重要。”
当天夜里,覃老和江老又说起这件事。
江老也有些意外,“你竟然想通了!”
覃老表情有些沉重,“我就是舍不得你啊,我走了,谁陪你吵架?”
江老绷着脸道,“我就那么闲,愿意每天跟你吵架?”
覃老哼道,“我愿意跟你吵行了吧!”
江老挥手,“那你赶紧走!”
覃老吹胡子瞪眼,“嗳,你这老头,不识好人心!”
江老看着覃老却缓缓笑了,“放心吧,你在那边呆不长,过不了一个月,就哭着闹着要回来!”
覃老也笑,“我是三岁孩子啊?”
江老深以为然,“比三岁孩子也强不到哪儿去!”
覃老没说话,气氛安静下来,反而有些沉重,片刻后,覃老才道,“我也不想走,可是我舍不得唯茵,更舍不得囡囡,好不容易我们一家人团聚了、心结也解开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还能活几年,能在一起就好,在哪儿不重要!”
江老点头,“你这辈子就在这件事上通透!”
覃老不理会江老的揶揄,笑道,“你放心,我过去也是看着囡囡,不让她谈朋友,我还是愿意她嫁给阿珩!”
江老冷哼,“早点干什么去了?”
覃老,“我这不是替囡囡考验阿珩!”
江老叹声道,“图南是个聪明的孩子,让她随心就好,不要用阿珩约束她!他们两个要是有缘,总会在一起的,若是无缘,多少心思也是枉然!”
覃老呵呵笑道,“你这是又不着急了?”
江老目光深远,意味深长的道,“急,怎么不急,但是更不愿意让他们为难!”
江老有很多话想和司珩说,可是等到很晚也没见他回来,最后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声音温和,
“又躲了?”
电话那边男人声音一贯的沉稳从容,“忙点事情,过两天就回去。”
江老听他声音没有异样,心情反而更沉重,“阿珩、”
司珩淡声道,“我知道爷爷想说什么,等我忙完回去,我们当面谈。”
“也好。”江老温声道,“别太累了!”
“好!”
司珩的确有事,忙到深夜才回家。
车开进别墅院子里,一盏盏灯火亮起,映入男人幽深的眸子里,却是不见底的漆黑。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幽寂的夜色,一丝淡淡的沉痛从心底卷起,渐渐汹涌澎湃,如让人窒息的浪潮,将他困在其中,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