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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太子让讷尔苏的小伙伴入宫同皇子一道读书,丹臻的心就跟着一颤,和皇子读书对于那些宗室子而言绝对不算好事。
宗学很是轻松,随便请假,结业后承袭他们各自的爵位或者当官。
可是皇子读书就不一样了。
他们皇上不是人,定下的日程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完成的,而且,就是会背了也要读120遍、抄写120遍、默写 120遍。
只要想想,丹臻都觉得手疼嘴巴干。
太狠了。
讷尔苏的小伙伴因为讷尔苏而遭受无妄之灾,能不恨他吗?
这是孤立讷尔苏呀!
半大的少年,被昔日小伙伴孤立可不好受,什么叫钝刀子割肉,他是见识到了。
文的也罚了,武的也罚了,最后还从心灵上时时刻刻长长久久折磨对方。
太阴险了。
这一招,根本防不了,这个坎,也过不去。
丹臻心生恐惧,别说讷尔苏,就是他,25岁的大人了,如果被孤立也受不了,会发疯的。他之前到底是有多看得起自己,要和太子对着干。
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最好不要让太子看到他。
然而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他就怕被太子注意自己,转头就被太子点名。
“丹臻。”
丹臻跳了起来,让刘佑洙莫名。
“在。”
“经过讷尔苏一事,孤发现宗学管理存在极大问题。”刘佑洙的话让丹臻放下心来,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原来是宗学呀,不是自己就好。
他现在就怕太子让自己跟着皇子一块读书,真的会要人命!
“但凭太子吩咐。”丹臻低头,利索回答。
倒是搞得刘佑洙有点无语,他还没有说什么问题呢,就吩咐什么?
忽略掉丹臻的话,继续说道:“宗学课业过于轻松,导致宗室子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有违先皇建宗学宗旨。”
“是,太子说得极对,明日我就亲自坐镇,防止他们逃课请假。”丹臻连忙表示明天开始他不上朝了,坐镇宗学。
这个朝,他是真的不想再上第二次。
都是坑,还坑他。
刘佑洙摇头微笑:“孤的意思是宗学需要改良,大家不妨畅所欲言,说说宗学如何改良。”
清朝和明朝不同一点是,清朝并不把王爷当废物养,反而需要他们能征善战,以至于看上去没有名将。因为打仗领兵的都是王爷。
比如康亲王杰书,率领大军平定三藩之乱,举荐了诸如姚启圣、于成龙、施琅、戴梓等众多能臣干吏,此次又被康熙带去亲征了,康熙根本不怕功高震主。
当然,除了安亲王岳乐,那人不是功高震主的问题,而是差一点成为皇帝。
那些宗室子,以后说不定也会有上战场的机会,刘佑洙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却也知道一将无能万古枯的道理。以及他们中绝大多数会成为大内侍卫,自己的安危还在他们手里,总不能皇宫的侍卫是一群酒囊饭袋。
不管怎么说,抓一下宗学都没有错。
至于身陷苦海的宗室子如何恨讷尔苏,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绝对不是小心眼。
嗯,心念通则道通,他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不过丹臻想到了,不禁浑身一颤,讷尔苏以后几乎会被所有宗室子孤立。本来大家过得好好的,想上课有翰林教,宗学里茶水点心伙食都是极好的,书本也全,不想学随便请假出去玩,结果,因为讷尔苏他们也要头悬梁锥刺股苦读书,练习骑射。
好狠哇!
现在丹臻只庆幸自己已经25岁,早就不用去宗学读书了。
未来宗学不知道要改良成什么样子,但日子肯定不好过,偷偷瞄了一眼台阶上的太子,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浅浅地笑容中他看到了阴险。
商议宗学改良,就连汉大臣也被要求参与进来。
宗室子瞎胡闹他们早就想解决这个问题了,正好,太子让他们帮忙参考参考,那就别怪他们心黑手狠。这可是为了他们好。
让人多读书明事理、苦练骑射强身健体怎么能算害人呢?
就连那些有爵位恰好家中儿子不太争气的,未尝不抱着换个好环境自家儿子就能争气的想法,跟着一块商议,歪点子就属他们最多。
那都是他们拳拳父爱,望子成龙。
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定下了课程表以及考核标准,大考小考不断,加上毕业考核,丹臻看了再一次庆幸他早就不用上宗学。
不然按照这样,学到30岁可能都毕业不了。
没毕业,就承袭不了爵位,太子是魔鬼,居然想出一个空挂爵位的法子。
即唯一的爵位继承人迟迟没有毕业,父亲又死亡,那就先将爵位空挂,既算承袭了爵位,也没有正式承袭。对外,能够勉强被称一句某某王爷、侯爷等,但内部待遇只按该爵位三分之一发放,并且不能参政。
“那个,有些人天生就是笨,或者体弱,那怎么办?”丹臻迟疑。
如果是那些子嗣繁盛的也就罢,大不了换个世子。但不是谁家儿子都多,像是镶红旗旗主庄亲王40岁了也只生了两个女儿,小女儿还被康熙养在宫中。不少人家真的只有一根独苗,难道因笨的毕不了业就一辈子不继承爵位了?
“既然宫女可以因笨出宫,宗学也一样,可以申请因笨出宫、因体弱出宫。”刘佑洙回答,“如果觉得没有面子,可以空挂爵位培养儿子,让儿子好好学习正常承袭爵位也是一样的。”
“另外,我会派九阿哥等几位年幼阿哥不定期抽查宗学,如果发现旷课超过三次一律清退。”刘佑洙微笑着附加了一条。
再好的制度都需要监管,他相信九阿哥等小阿哥,他们自己在淋雨,肯定会毫不犹豫撕了别人的伞。他已经发现了爱新觉罗的共同特征——小心眼子。
没道理他们天天苦哈哈读书,纵容宗室子游手好闲。
至此,刘佑洙只觉得心念通畅。
就该这样。
不过当他回到毓庆宫,在桌案上又看到康熙那封信件后,通畅的心念又堵塞了。总不能真把自己穿过的衣裳寄过去,康熙不别扭,他别扭啊!
最终,刘佑洙决定把烦心事暂且撂到一边,叫来赵二柱,问起了马建设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