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婆婆端起茶杯小饮了一口,然后才缓缓的说道:“当时那场大战,虽然众多修道之人期待了许久,不过飘渺道人和我师父真正比试斗法的时间却很不久。”
秦素音和白云昭见血祭婆婆已经开始讲起,便都乖乖的坐在石凳上,聚精会神听她讲。
这时秦素音歪着脑袋,有些失望的问道:“很短吗?我还以为要大战三天三夜呢。”
血祭婆婆笑了笑,说道:“你以为这是江湖杂耍啊。这不管是凡人的武学,还是咱们修道之人的道法神通。真正的高人交手,要分出胜负来只需几招就可以了。”
白云昭因为自幼跟着他爹习武,所以对于这武林人士比武之事,也了解不少。对于真正的武林高手来说,往往一接手就知道对方的实力了。
所以一般在比试切磋之前都会说点到为止,指的就是在一接手后的几招之中将对方的实力摸清楚。而清楚了之后,便会停手,不再打下去了。
在这几招之中,要摸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胜过对方,对方的实力又比自己高出多少,或者低出多少来。而一般只要双方知道了对方的实力后,就会停手不打了。
因为如果一方高,一方低,再比下去肯定有一人会受伤,拳脚无眼嘛。所以为了给对方留面子,比试前都会说声点到为止,然后一接手之间摸清了对方实力,也就停手了。功力低的,自然认个下风,而功力高的也会说声承让。这样输者不丢脸,赢者也不失风度。
而在修真界比试斗法也是一样。对方的法器一放出来,或者某一个法术放出来。往往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法器,或者道行能不能抵挡得住。
对于对自己的法器和道行有信心的人,也会放手一搏。但只要法器之间一接触,或者一接触对方的法术,便能立刻知道自己与对方实力的对比了。
若只比一般比试的话,往往这时候就道行较低的人就会主动收回法器,自行认输。以免损伤了自己的法宝。除非是有仇之人,才会拼尽全力跟对方纠缠不休,更是不惜法宝的损毁,也非要拼出个结果来。
白云昭这时候接过血祭婆婆的话来,说道:“婆婆说得没错。因为我从小跟随我爹习武,所以也经常看我爹和别人比试切磋拳脚。小的时候我也奇怪为什么两人刚上场就过了几招就不打了,后来我才明白虽然只是简单的几招。不过双方却都是全力以赴,只需要这几招就能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了。所以再打下去,只会伤了和气,也会让输的人丢了面子。”
秦素音听白云昭还学过武功,不禁好奇的问道:“你还练过功夫啊,看不出来呢。”
白云昭笑了笑,回道:“三脚猫的功夫。况且现在已经入道,这凡人武学也没有再练过了。”
秦素音点了点头,又向血祭婆婆问道:“婆婆,那你快说说当时是怎么比试的?虽然短,但却一定很精彩。”
血祭婆婆边想边说道:“当时我师父和飘渺道人同处泰山之顶。而其他道友害怕他们两人比试斗法威力太过强大,都躲在其他山头。”
秦素音不禁笑道:“那些人这么胆小呀,这么难得一见的机会,还不凑近了看个清楚。”
血祭婆婆却笑道:“离得远,倒还有得看。要是离近了,恐怕就神形俱灭了。”
秦素音和白云昭同是一惊,问道:“这么厉害?”
血祭婆婆却沉声说道:“难道你忘了我跟你说的,雷剑一出,十方俱灭。风扇一舞,万籁俱静吗。”
秦素音倒吸一口凉气,本来最初听血祭婆婆说起这四句话来时,心中着实一阵沸腾。不过后来想想又觉得或许只是夸赞之词,两样法器就算再厉害,这一个十方俱灭,一个万籁俱静。这也太夸张了点。
但秦素音见血祭婆婆刚才说话的语气和神情,绝对不是将这句话看作夸赞之词,而是实至名归。
血祭婆婆接着说道:“当时飘渺道人在比试之前,还劝过我师父一番。说他的雷剑威力十分霸道,让我师父还是不要比试了,以免伤了和气。但我师父却是个不服输的性格,以她的脾气要是飘渺道人示弱,说他的雷剑或许不如风扇的话。那我师父还可能尚且罢手。但他那样说,等于是让我师父更想快些和他比试。一窥他这雷剑到底有多厉害。”
秦素音和白云昭听到这里,都不再插话。因为他们知道最精彩的地方就要来了,这十方俱灭对上万籁俱静。不知是风扇俱灭,还是雷剑俱静。
不过刚一这么想,又忽然想起那把风扇依然还在血祭婆婆的手中。这样说来,风扇肯定并未受损,难道是雷剑输了吗?
血祭婆婆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师父当时也没客气,只让飘渺道人尽管放出雷剑一试。飘渺道人心也很想知道他炼的雷剑到底能不能赢我师父的风扇。所以他也不再多话,两人便随即分站两处险峰之上。我师父率先放出风扇,这风扇一放出,顿时阵阵狂风吹起,吹得衣襟带风。那些看戏的修道人,要是道行稍弱的人,都已经睁不开眼睛了。而且体内真元被吹得阵阵动荡。好似随时都会把元神给吹出窍一样。”
秦素音不禁脱口而出:“光是放出法器来就如此厉害了?要是再一施法,那岂不是万物飘摇了。”
血祭婆婆面露自豪之色,不过随即又十分深沉的说道:“这还不算什么。因为我师父的风扇已经使用过许多次,所以不少修行人都知道风扇放出时的情景。只有一些没见过风扇之威的修行人才显得十分惊讶。不过当飘渺道人将雷剑放出来的时候,不光是所有修行人都大吃一惊。连我师父也是心中赞赏尤佳。”
秦素音赶紧问道:“那雷剑放出来到底什么样子?”
血祭婆婆不急不躁的喝了一口茶,刚好一杯茶水喝完,一旁的白云昭却听得着急,正到关键处,血祭婆婆却停下喝茶。
白云昭立马提起茶壶将血祭婆婆的茶杯倒满,然后说道:“婆婆,你就快说吧。”
血祭婆婆笑了笑,然后说道:“当时飘渺道人将雷剑一放出,顿时风云变色,片刻间便已是乌云滚滚,雷声阵阵。而因为我师父的风扇之威,一时间还真是天地之间,狂风大作,雷云滚滚。好似下一刻便是天雷齐鸣,狂风暴雨一般。那些道行弱的修行人,先是被我师父的风扇吹得睁不开眼,后又被飘渺道人的雷剑震得耳朵生疼,只得捂着双耳。再弱的,早已就远远逃遁,不敢再留在此处,怕两人一动起手来,当真是要元神都被震散了。”
秦素音和白云昭此刻心中也是震惊不已。想起在四派道门大会之上也有不少前辈高人施法。不过却没有一人能达到只将法器一放出便能震慑四方。
而且之前和血祭婆婆进婆罗山的时候,血祭婆婆也将风扇拿出来过,那时候却不见有任何效果。别说狂风大作,就是一般的疾风都没有。可见这法器在不同人的手里,其威能也是不一样的。
秦素音想到这里,直催血祭婆婆快讲。而白云昭在一旁虽然不敢催,但眼神却满是着急之色。
血祭婆婆接着说道:“当时我师父心中其实已经有数。不过她还是想一试雷剑威力。所以她立刻将风扇祭起,想要吹散空中乌云。而这时候飘渺道人却突然让雷剑钻入乌云之中。当雷剑一入云中,顿时天雷阵阵,一道道闪电将昏暗的天空照得人不敢直视。虽然乌云确实有所飘动,但速度却极慢。以我师父风扇之威,只要一经祭起,那便是没有它吹不走的。而此刻天空的乌云只是被慢慢吹动。而且云中雷声不仅没减,反倒愈加浓烈。有些见势不妙的人都赶紧又躲远了不少。所谓一人逃,众人跟着逃。瞬时一片人潮在空中飞舞,想要飞到远处的山峰观看。但就在这时,我师父突然发威,将风扇也祭入云中。立时狂风变暴风,就算是那些修道几十年的人,也被吹得七倒八歪,在空中完全定不住身形。”
血祭婆婆讲到这里,秦素音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副空中无数人到处飘摇的景象,似乎颇为滑稽,可又十分的惊悚。头顶上就是天雷阵阵,而自己却在空中无法定住身形,只能随风飘荡。这要是突然一道天雷劈下来,不神行俱灭才怪。
看来,这雷剑一出,十方俱灭,风扇一舞,万籁俱静还不是吹的。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当时的盛况,不过光听血祭婆婆说,就已经热血沸腾了。
不过以秦素音和白云昭现在的道行来说,就算去了,估计也是那不敢睁眼,还得捂着耳朵的人。甚至一早就得躲得远远。否则风扇一祭起,估计再去找他们两个人,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