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很快睡着了。
李沁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小心翼翼的坐起来,小声呼唤他,“老公,老公……”
徐洪睡的很沉,鼾声如雷。
李沁放心了。
徐洪有糖尿病,每天睡前都得吃药。
李沁在他今天的药里加了两粒安眠药,他看都没看,接过来就吃下去了。
所以现在,无论她怎么喊,也喊不醒他了。
李沁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没办法,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她在徐洪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起身下床,穿好衣服,下楼来到了客厅。
从打完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无广告网am~w~w.
他们应该很快就来了。
她提前写好了支票,装进了一个信封里,放下笔,痛苦的捂住了脸。
羞愧,无奈,愤怒,各种情绪一齐涌上心头,她后悔当年的不懂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
一切都已成定局,她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她想到了靳海,想到了朱冰,想到了老公,又想到了女儿,伤心不已,捂着脸,低声啜泣了起来。
深夜的豪宅内,她压抑的哭泣声断断续续,气氛很是悲凉。
她抱着双膝,泪如泉涌,渐渐地哭出了声。
往常她一个人在楼下伤心的时候,徐洪听到她的哭声,一定会下楼来安慰她。但是今天,他不会下来了。
她越想越难受,忍不住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李沁,你就是个贱货!贱货!”,她伤心的骂着,呜呜的哭了。
正哭着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们到了。
李沁看了一眼门口,强忍住悲痛,擦了擦眼泪,起身来到门前,平静了一下情绪。
门口的对讲系统内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站着三个人,刘天成,陈宝生还有那个老道。
她厌恶的看着陈宝生,恨不得撕碎了他。
陈宝生见她不开门,玩味的一笑,“李沁,是我们,开门吧!”
李沁犹豫了几秒钟,深吸一口气,把门打开了。
他们走进了楼道。
李沁转身靠在墙上,低下头,不住地喘息起来。
她很愤怒,很忐忑,也很慌,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总之很是很难受。
“等这件事过去,我就找人杀了你们……”,她喃喃自语,“我要报仇,为靳海报仇,为自己报仇,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你们……”
这个念头让她心里颤了一下,随即,迅速冷静下来了。
人性就是如此,当遭遇压迫的时候,若有报复的信念在,自然也就不慌了。因为说到底,压迫和报复就像是一场交易,只有一方的交易,是最让人心里不安的,两方都齐了,或许也就接近公平了……
人这一辈子,说到底,追求的也就是个公平了……
想到这里,她长长的出了口气,彻底平静下来了。
她擦干泪水,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转过来看着门,等着他们到来。
很快,外面传来了电梯开门的声音。
他们到了。
李沁打开了门。
刘天成见到她,心里一阵惭愧,挤出了一丝笑容,“李沁。”
陈宝生则笑的有点淫,“大美女,我们来了。”
李沁面无表情,默默点了点头。
“哦,我来介绍一下”,刘天成想起来,“李沁,这位是齐道爷;道爷,这就是我们同学李沁。”
李沁冲老道微一欠身,“您好。”
老道打量了她一番,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好,好啊……”
陈宝生会心一笑,“怎么样道爷?我没骗您吧?我同学真是不错呢!”
老道手捻胡须,笑着点头,“不错!真是不错啊!”
李沁听出了两个人的弦外之音,也看出了老道眼中的色意,冷冷一笑,“请进吧。”
“好!”,陈宝生说。
李沁转身走进了客厅。
陈宝生,刘天成和老道跟着也进了屋,刘天成把门关上了。
他们一起来到客厅,在李沁对面坐下了。
李沁态度不冷不热,将茶几上的信封往他们面前一推,“这是一千万的支票,还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吧。”
刘天成有些心虚,小声问,“李沁,徐总呢?”
“他睡了”,李沁说。
刘天成不敢看她的眼睛,低下头,哦了一声。
陈宝生接过信封,打开看了看,转过来交给了老道,“道爷,三千万,齐了。”
老道接过支票,装进道袍,问李沁,“名单呢?”
“撕了”,李沁语气很淡。
老道大惊,“撕了?!你撕的?!”
“不是我,是我请来的人撕的”,李沁说,“那姑娘是个巫师,很厉害。”
“巫师?”,老道脸一沉,“碎片呢?还在不在?!”
“在”,李沁站起来,“我去给你们拿。”
她转身走向楼梯。
陈宝生赶紧问老道,“道长,碎片还能用么?”
刘天成也慌了,“是啊,还能用么?”
老道叹了口气,“试试看吧……”
俩人面面相觑,接着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李沁。
李沁瞥了他们一眼,冷冷一笑,转身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