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寒喟叹了一声,他摊开手掌伸到慕熙言的面前,就见他手掌里那个名章温润如美玉,殷红如流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墨夜寒的手很漂亮,他遒劲纤长的手指虚握着,慢慢张开,仿佛一朵白玉幽昙在夜色中花开的那一刹。
一枚小小的红色名章,材质温润却如血般烈艳!
“你还要给我吗?”
看着那温润如玉的名章,慕熙言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不给你给谁?”
墨夜寒轻笑,他捻起红绳再次将名章挂在了慕熙言的脖颈上。
那名章如同花蕊般,静静的躺在她胸前那朵遮掩伤痕的曼珠沙华中间。
“要是我再弄丢一次怎么办?”慕熙言依旧心有余悸的问着。
毕竟名章与他来说,是墨夜寒在冥界的凭证,倘若自己再次弄丢,后果慕熙言真的不敢想象。
“还能怎么办?那就找回来再给你!”
“那我要是再再再弄丢了呢?”
慕熙言看着墨夜寒那清冷隽贵的面庞,再度笑着开口问道。
“再丢一百次也是你的!”
同样的问题这丫头到底要问多少遍?墨夜寒无奈都伸出手,抚了抚慕熙言的长发,微微叹了口气。
“这么幼稚的问题,回答有什么意义吗?你只要知道这东西是你的,那边就是你的。”
说完,便拥着慕熙言躺在了床上,在她耳后低声轻笑道。
“我的言儿,你还是太小了,这么幼稚的问题,也能从你那小脑袋瓜子里冒出来!”
慕熙言却是不以为然,她扭头看向墨夜寒淡淡勾唇反问道。
“跟你比起来,这世上有谁不小吗?”
墨夜寒没有说话,他阖着眼帘,清冷的气息微微拂过慕熙言的肩头。
黑色的头发散在枕头上,丝丝缕缕的将二人纠缠在了一起。
结发结发,善藏青丝,愿结白头!
他与自己相处的时候,大多数是夜晚,在房间,在床纬!
所以她们之间爱欲纠缠,别人感受不到,也不能妄论救好比马青莲。
别人不知道他的温柔和深情,也不知道自己的偏执与痴狂!
“你别笑我幼稚,爱会让人的心变老的!”
见墨夜寒没有说话,慕熙言再度开口,还扭头蹭了蹭他的鼻尖。
“是吗?”
墨夜寒不甚在意,老对他来说是个漫长的岁月,而于慕熙言来说……
“也会让人心变小的!”
慕熙言再度开口,就见墨夜寒阖着眼清浅的笑了笑。
次日一早,季言希就出现在了慕家的铺子里,慕熙白难得跑下楼来看她。
“季小姐,有没有被家法伺候啊?”
闻言,季言希委屈的瘪瘪嘴,她拉起长裙露出膝盖,膝盖上两道淤痕很是明显。
“我妈妈让我在爷爷相前跪搓衣板板,我跪了四个多小时,还是我哥回来把我解救出来的。”
听到她这么说着,慕熙白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是什么狗屁家法,让女孩跪搓板,也亏的季夫人如此下命令。
“没挨揍吧?”
季言希摇了摇头,随即就开始解释昨晚宴会上的事。
“我不知道方会长那么厉害,居然打算抓你们去赔罪,要是你们真被他抓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听着她讲述着昨天的事,慕熙言只觉得腰部一阵阵难受。
坐都坐不住!
便打算上去躺一会儿,就叫季言希去自己的房里聊天。
慢吞吞爬楼梯的时候,慕熙言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流出来了,吓得她赶紧冲回房间。
跑到浴室,慕熙言脱掉内裤一看,发现上面沾着一块粘粘的,好像果冻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看到那东西慕熙言紧张的不行,自己的肚子最近并没什么反应。
除了被两个小祖宗一下下踢来踢去的,再没有任何动静啊!
“哥,你快去把污老太太请上来!”
慕熙言匆匆的打理好自己,打开浴室门冲到门口,对外面的慕熙白喊道。
“怎么了言言?”
看着慕熙言神色匆忙的模样,季言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你是不是见红要生了?要不要我叫医生和救护车?”
慕熙言摇了摇头,她紧张地捏了捏裙摆,对季言希说着。
“见红倒是没有,就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自己真的要生了,那可就得赶快呼唤墨夜寒了,毕竟有他在自己也能安心些。
楼下打游戏的慕熙白,听到妹妹这么喊着,二话不说立马找来了污老太太。
慕成东,慕熙白还有贪狼,都挤在慕熙言的门口,想进来又觉得不方便。
经过了污老太太的一番检查,就听她语气认真的开口
“这是堵住宫颈的粘液脱落,说明丫头你要生了。
不过你别怕,淡定些,来之不易的东西,总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说完,她又按着慕熙言双手的脉搏,阖着眼探脉,皱巴巴的脸上一副淡然超脱。
慕熙言知道污老太太过去,接生过好几个不同寻常的孩子,尤其是在旧年间。
战乱的年代,人命如草芥,孤魂与恶鬼飘荡,人类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尺脉转急,所切绳转珠!”
污老太太那干枯如鸡爪的手指,按在慕熙言的脉上缓缓开口。
“什么意思啊?”
慕熙言开口问道,不懂污老太太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临盆了……”
污老太太微微一笑,便再度开口问道
“丫头,腰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