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鲛人泪失窃

然而,回到咸阳,姒音却发现,举城皆白,宫中上下一片哀戚。她心中一紧,预感不妙,加快了步伐。扶苏在大殿门口焦急地等待,看见她,立刻迎了上去,他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疲惫和悲痛。

“音妹,你回来了。”扶苏的声音带着颤抖,“父皇...父皇他...”

姒音心中一沉,她知道嬴政恐怕已经离世,急问道:“陛下他...?”

扶苏摇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父皇他...已经去了。他在临终前一直念叨着你,让我一定要找到你,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姒音的身子晃了晃,扶住身边的柱子,她无法相信,她才刚取来鲛人泪,一去一回也不过十日,手中紧握着那蓝色的鲛人泪,似乎想从中感受到一点点温度,然而,姒音只感觉到浑身冰凉。若嬴政死了,那沧澜的牺牲又算什么?

她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手中的鲛人泪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到头来,她谁也没能保下。

她将鲛人泪递给扶苏,那蓝色的晶体在阳光下闪烁着凄凉的光芒。

扶苏接过鲛人泪,他的手在颤抖:“音妹,谢谢你。我会尽快让医者配制,希望...希望还来得及。”

姒音摇头:“来不及了...大哥。”说完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大殿内,嬴政的遗体安详地躺在龙榻上,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遗憾。姒音走进大殿,跪在嬴政的遗体前,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龙袍的金线。

“父皇...”她轻唤了一声,所有的愧疚、痛苦和无尽的哀思在这一刻涌上心头,“我的心中,一直是把你当做父皇的,只是,太晚了...”

殿外的风带着宫殿的沉重与哀痛,吹动着檐角的风铃,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哀鸣。这一刻,大秦的天空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无尽的灰暗。即使取了沧澜的心头血,也没能救下嬴政,姒音只恨自己没有再快一些。

无意义的牺牲,无尽的遗憾,让这一刻的姒音无比痛苦。她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付出代价就能挽回的,有些过错,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

扶苏看着姒音悲痛的背影,心中同样五味杂陈。他接过那颗鲛人泪,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沉重与悲壮。他知道,这颗蓝色的晶体,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它成了一种无法挽回的象征,一种无法言说的遗憾。

“音妹,你累了,先去休息吧。”扶苏轻声说道,他想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转身走进大殿,准备安排医者,然而他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姒音没有回应,她跪在那里,任由泪水肆意流淌。过了许久,姒音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去到了当初嬴政为她打造的玉衡殿。她施术封印了自己的关于鲛人族地点的封印,这种牺牲,以后不要再有了。她怕自己日后又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这样的事,发生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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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东皇太一牵着高月到手出现在了姒音面前,姒音这才猛的想起,自己竟然把高月给忘了。

姒音抬起头看了一眼东皇太一,眼神中带着询问。高月怎么会出现在东皇太一身边?并且高月神情呆滞,显然不是正常状态。

东皇太一看懂了姒音的眼神,淡淡道:“她的记忆已被我封印,剩下的你自己做决定吧。”说完便把高月与幻音宝盒一同交给了姒音,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淡淡的月光和无尽的寂静。

姒音看着高月空洞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幻音宝盒,幻音宝盒的秘密,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东皇太一了。

随即再次看了一眼高月,会还你自由的,但不是现在,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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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堂之上,扶苏按照遗诏,又在姒音与韩非的大力支持下,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他宣布大秦进入国丧,举国上下一片哀痛。

而那颗鲛人泪,被静静地放置在嬴政的陵寝之中,它在黑暗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扶苏严令禁止任何人再提起鲛人族,也不再寻求任何类似的长生之法,他要让大秦的子民记住,生命的价值不在于长久,而在于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出有意义的事情。

姒音牵着高月的手,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有些欣慰,倒是一位明君该有的样子。

胡亥有些愤恨地看着姒音:“那个位置,皇姐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我是不是?”

姒音淡淡瞥了胡亥一眼:“棋局已定,亥弟慎言。并且,自古立嫡立长,这也是先帝的意思。而如今的陛下也是不负众望,亥弟日后若是安分守己,倒也可以在大秦的疆域内享尽荣华。若存有异心,赵高,便是下场。”

胡亥脸色一变,他明白姒音话中的警告,不敢再言语。

姒音又看了一眼胡亥,见其已服软,便牵着高月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扶苏展现出了他的治国才能,他励精图治,推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大秦在他的治理下更加和谐强盛,百姓们也渐渐过上了安稳的生活,关于反对暴秦的声音渐渐消失。

三个月后,东皇太一盗走鲛人泪并且不知所踪的消息传开来。扶苏立刻召见了姒音。

扶苏神色凝重,看着姒音欲言又止:“音妹...”

姒音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东皇太一这是在为她执掌阴阳家和在扶苏面前表忠而铺路。

她轻轻叹了口气,抢先开口:“陛下,此事或许是个机会,阴阳家权势滔天,如今国师为了一颗鲛人泪而与背叛朝廷,正可借此机会重新整顿阴阳家与朝政,我会为陛下处理好此事的。”

扶苏:“音妹当真这样想?”

姒音垂下眼眸:“陛下,阴阳家虽然强大,但也不能让它凌驾于皇权之,并且先帝的中毒与徐福也脱不了干系,此时整顿阴阳家,无人敢说个‘不’字。”

扶苏沉思了片刻,点点头:“既如此,音妹便去吧。”

姒音很快离开了咸阳,带着左右护法与高月往桑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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