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秦神色讥诮,骨子里的傲慢让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宋曼却眉眼弯弯,声音软得像泡在冰糖里的软梨:“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说着宋曼踮脚凑过去。
深邃高挺的鼻子十分优越地戳到他的鼻尖。
“景少要是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和你变成那种关系。”
宋曼的靠近来得突然,景秦瞳孔里她的轮廓突然放大,反倒被惊了一下。
他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猛地捏住她的脸颊。
宋曼一下子就变成了金鱼嘴,吐着布鲁布鲁的泡泡。
景秦最讨厌这种装模做样的女人,这种女人嘴里,十句话里十句话都是假的。
他拧着眉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别在这里跟我打官腔,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宋曼被捏得连声音都是唔唔唔的。
景秦忽地松手。
宋曼揉着被捏紧的腮帮子,缓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他:“你不就是想让我说这种话吗?既然你心里已经认定了我和谢总关系不正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何必大费周章地跟你解释?”
景秦笑了一声,语气轻蔑:“所以你是承认你和谢裕闵关系不正当了?”
宋曼也冷冷笑了一下:“景少爷还是去医院看看耳科比较好,哦,不,重学中文都比去医院看耳科好用,毕竟景少爷的中文不好,理解错误一次也就算了,怎么连话都听不懂。”
景秦脸色一变,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嘲讽他中文不好。
他眼下一沉,对身侧的公子哥使了个眼色。
他猛地捏住宋曼的下巴,眼神狠戾得像一头恶狼。
“宋秘书,你知道在我们那,秘书代表着什么吗?”
宋曼一愣,直觉有些危险。
景秦微微一笑:“秘书可是能随便拿来上床,也是能拿来随便玩的。”
……
谢裕闵刚结束完海外会议,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凉透的龙井。
他叫钟叔来给他换茶,自己则是从书桌前起身,准备重新冲个凉,收拾收拾去公司。
早上的海外会议时间太早,他来不及去公司,所以干脆直接在书房里结束了再去。
他回到房间换了一件黑色的衬衣,搭配一件宝蓝色的西装。
刚对着镜子穿好,钟叔捧着他的手机进来,似乎有要紧事。
钟叔说:“先生您的手机一直在震,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谢裕闵眉梢微挑,接过手机,并不在意地一看。
就见白晨给他发了很多条视频,还有他常年消息免打扰的群聊中也有人在不停地发送一组视频。
谢裕闵脸色一沉,点开一看。
就见宋曼手脚被人绑着,脚踩在透明的亚克力透明方盒里,一瓶一瓶的香槟往她脚上倒。
她白嫩的脚趾被黄色的酒液淋湿,上身被景秦禁锢着,脸上的苍白清晰可见。
周围人起哄尖叫,鼓掌欢呼。
景秦还让人把镜头凑近些,让人照清楚宋曼的脸。
这样的视频好几个,在大大小小十几二十个群里疯传。
有的甚至传到了圈子外的群里。
谢裕闵之前应酬都会带着宋曼跑,久而久之,圈子里不少人都能认出这个女人是谢裕闵的秘书。
如今谢裕闵的秘书被这么羞辱,景秦无疑是在挑衅谢裕闵。
谢裕闵当下就摔了放在一旁的茶盏。
他叉着腰,揉了揉太阳穴,问钟叔:“我记得,景秦是为了景老太太的七十大寿回来的?”
“备车,我要去景家。”
……
景秦觉得拍得差不多了,就让人停止拍摄。
见视频已经在群里疯传,有的甚至传到了网上。
他满意地勾了勾唇,看了一眼宋曼,心满意足道:“玩完了,走了。”
景秦并未松开帮助宋曼手脚的绳索,反而带着一屋子的几个人,大步流星地走了。
大门“嘭“的一下关闭,宋曼站在盛满酒液的亚克力方盒里,看着周遭都是东倒西歪的酒瓶,还有流出来的黄色酒液,撒了一片。
黄色酒液顺着白色茶几流到地上,一片狼藉。
宋曼想从亚克力方盒里出来,可两只脚都被绑着,出不来。
她只能换种方式,小心翼翼地挪到沙发旁,试图坐在沙发扶手上,再抬起脚来离开方盒。
结果她刚一坐下去,周围打滑,那亚克力方盒便打翻。
里面的酒水洒出来,泼了沙发一身,也泼了宋曼一身。
酒水蔓延至木质的地板上,甚至往下渗。
整个客厅就像打了一场硬仗,又乱又脏。
宋曼这才意识到,景秦看似顽劣的举动,实则是在击溃她的内心。
他知道像她这种人,该怎样摧残她的自尊心。
宋曼一时眼睛起了雾,黑黑的眸子似是有什么要涌出。
她吸了一口气,咬着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他要看她笑话,她偏不让他得逞。
宋曼抬起手,用手腕擦了擦眼睛。
既然身上已经脏了,那索性就脏个彻底。
宋曼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并拢往手上靠,借用还能灵活使用的手指,把绑在脚上的绳索解开。
解开了脚上的绳索,宋曼又用牙齿把手上的绳索咬开。
等整个人能站起来,宋曼看着这屋子里的狼藉,举起了手机。
……
景秦在外面玩了一天才回景家。
他在环山公路飚了几把车,看到群里关于宋曼的传闻却传越离谱。
他喜闻乐见这一切,划着手机弯着嘴,在一旁看笑话。
回到景家,没在门口看到管家的身影。
景秦觉得奇怪。
又仰着头,抻着脖子,对着楼上喊:“奶奶,我回来了——”
景秦喊完就想去厨房倒杯水喝,结果听见楼上老太太拄着拐杖的声音。
他知道一定是老太太出来了。
她表情一缓,乖乖地仰着头,等着景老太太疼孙子,却不曾想看到景老太太站在楼上表情愠怒地望着他,而她身边站着的穿警服的警官也低着头看着他。
“景先生是吧?我们接到报警,你非法囚禁他人,恶意羞辱他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景秦脸色一变,抿了抿嘴唇,冷哼一声:“什么非法囚禁,恶意羞辱,那不过是我和朋友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警官面不改色地望着他:“可你的朋友并不觉得这是玩笑,反而她还有证据证明你是恶意伤害她。”
景秦眉头一皱,吊儿郎当的样子:“证据?她哪来的证据?你们不会是想诓我吧?”
景老太太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猛地用拐杖捶了一下地面:“阿秦!”
景秦见老太太真的动怒了,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行,去就去,谁怕谁。”
景秦还是头一次坐警车。
等到了派出所,就见宋曼安静地坐在审讯室里,一言不发。
景秦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拿的什么证据报警,就被警官推了推,推进了审讯室。
两人坐在桌子的两边。
警官指着景秦对宋曼说:“是这个人非法囚禁,恶意羞辱你吗?”
宋曼说:“是。”
景秦听了,十分不耐烦地看着宋曼:“你有证据吗?”
宋曼反问他:“你拍的那些视频,上传到网上的那些视频,对我造成了恶劣的影响,这些不算证据吗?”
景秦一听,笑了笑,看向警官:“亲爱的警官,那些算证据吗?”
不过是片段似的视频,虽然里面的羞辱意味浓厚,但若是景秦请律师来强硬辩护,说宋曼是自愿的,那宋曼的指控就失效了。
想到这里,景秦一点都不慌了。
金牌律师,他们景家,AC国际有的是。
多的是黑的说成白的律师。
对付她一个宋曼,绰绰有余。
谁知宋曼忽然开口道:“我还有别的证据,警官,我先前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在客厅里装了一个摄像头,但是时间太久我忘了,就没和先前买我房子的那个人说。”
“但是现在我想起来了,摄像头应该是将所有事情都录下来了,我可以说,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不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