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竿。
九叔、苏泽带着文才和秋生来到山腰处的教堂，一来就看到楼顶上有个大屁股左摇右晃。
一名老修女带着六名小修女正在修葺教堂，忙着把十字架吊上屋顶。
“好，好漂亮啊！”文才一脸猪哥相，就差流口水。
“什么？你说屁股好大？谁的屁股好大？”秋生表情浮夸，日常坑才。
一看就打着独占好处、排除竞争对手的心思。
“岂有此理，文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居然对纯洁的修女有如此污秽的想法！”秋生连忙闪开几步，眼中全是鄙夷：“离我远点，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弟。”
“唉，可怜的小玉，她男人还没把她娶回家，又看上了别的女人。”苏sir见不得老实人吃亏，连忙提示不善言辞的文才。
“对呀，秋生你不是有老婆吗？”文才只是反应慢，又不是真笨，立马朝秋生投去一抹讥笑：“还是只又软又柔的女鬼呢！”
“什么？”苏泽特意怪叫补刀：“连女鬼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人家都死了啊！”
被他们二人联手一整，已经停下手中活的几位修女顿时朝秋生投去鄙夷、愤怒的目光，接着又纷纷将目光转向苏泽。
很快，秋生、文才就发现他们俩纯粹白忙活，争了个两败俱伤，结果全便宜了苏泽。
“哇，你是道士？看起来一点不像呢！”
“小弟弟，你今年多大？”
“十八？我不信你有十八，除非让姐姐仔细看看。”
……
六个年轻姑娘围在苏泽身边，叽叽喳喳，莺莺燕燕。
“大意了，昨晚发扬风格，不曾深入交流，没能发现她们的真面目！”苏泽一脸苦恼，最近有点飘，疏于防范，没有保护好自己。
苏老板连忙拿出营业时的状态，面不改色摆脱六双咸猪手的纠缠，一本正经道：“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小孩子啊，还掏鸟蛋！”
“师父，师叔好厉害啊！”一脸羡慕的文才凑到九叔身边。
“是啊，当真……”看傻眼的九叔连忙咳嗽，面不改色道：“有为师当年的风范！”
文才和秋生立即投来怪异的目光，一百二十个不信。
“岂有此理，别看师父现在上了年纪，当年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九叔努力维持最后的倔强。
文才、秋生沉默点头，怕挨打，所以不反驳。
几个修女的热情让苏泽感到一丝怪异，人数也和记忆中不同，这哪里是严守清规的修道院，感觉和盘丝洞没多大差别。
他用自己的特殊视野扫了一遍，又用九叔传授的天眼通道术看了一圈，没发现鬼气、怨气。
“几位来此有何贵干？”带着明显混血特征的老修女走过来，张口就是流利的汉语。
“这位院长，敢问教堂里可有蝙蝠？”九叔上前一步。
“山野中蝙蝠总难免，但主会护佑我们，不受魔鬼的侵扰。”老修女回答的四平八稳，滴水不漏。
“最近教堂可有陌生的外人过来拜访。”九叔又问。
老修女看了他一眼，示意你们就是陌生的外人。
九叔不恼，肃声道：“院长可知，山下的村庄闹了瘟疫，已经病死十几人。”
“上帝啊！”老修女连忙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虔诚向上帝祈祷：“愿您保佑尘世的羔羊。”
“这场瘟疫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人为。”九叔紧盯着老修女，观察她的反应。
“小泉村地处深山，村民全是同族，平日里虽难免有口角，但不至于用同归于尽的法子去泄愤。”
“这场瘟疫，必定是外人所为！可村里一无是处，外人所图为何？”
“这位道长，有话不妨明说。”老修女语气不善。
“小泉村交通不便、人口不多，西洋教会为何特意在这里修一座教堂？”九叔的语气逐渐严厉起来：“还是说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秘？”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教堂地方小，容不下这么多人，诸位请回吧！”老修女气呼呼道。
“从没听过还有把人往外赶的教堂，这次事关全村人生死，只能得罪了！”苏泽挥了挥手，后面跟着的一伙村中壮汉便走上前来。
下副本，照例先让龙套队友探路。
一伙精壮汉子野蛮突破大小修女的阻拦，闯进教堂，好一阵搜查。
教堂本就不大，一栋主体建筑，一栋钟楼，主体建筑分两层，下面是祷告室，上面是修女们的卧室，狭小的钟楼连个房顶都没有。
不到十分钟，村里的小伙们又一窝蜂跑出来，有几个兜里鼓鼓囊囊，露出半截白色蕾丝花边，显然夹带了原味土特产。
老修女怒视众人，六个小修女则躲在她后面俏脸含泪，一副刚被恶霸欺辱过的表现。
有一说一，光看这副画面，苏sir都觉得自己不像正面角色。
“道长，有发现！”有村民发现了钟楼角落里上锁的房间。
“你们不能进去，这是原来神父的静修室，是教堂的禁地！”老修女又闯了过来，这回态度更加坚决。
苏泽朝九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牺牲下“十里八乡俊后生”的美色，拖住与他年纪差不多的老修女。
然后他快步上前，轻轻一拽就把木门上锈迹斑斑的铁锁扯了下来。
开门的一瞬间，里面的蝙蝠被惊动，汹涌而出。
早有准备的苏泽当即喷出一团火，空气中顿时弥漫一股恶臭。
几位修女脸色一变，哭闹声顿止，也不知是因看到了蝙蝠，还是因看到了苏泽的手段。
“九叔快来，这里有一具尸骸，还有一副棺材。”
听见苏泽在里面喊，九叔连忙吩咐两个徒弟：“秋生、文才，在外面看住她们。”
修女们突然变化的反应，他看得清楚，意识到这几个修女怕是有问题。
九叔一进来，发现屋子不大，满墙蛛网，遍地灰尘。
屋里有石台，上面摆着一副石棺，职业习惯驱使下，他先上面掀开棺材盖瞧了瞧，发现里面是空的。
继而走到苏泽身边，看到墙角摆着十字架，一具尸骸正跪在十字架前，看身上的服饰，应该是位神父。
“阿泽，你有发现吗？”九叔问先进来的苏泽。
苏泽昨晚就过来了一趟，当然清楚这里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稍稍移动尸骸，指着其胸口的银质十字架说：“从他双手握把的方向来看，应该是自杀。”
“通常来说，如果是外人朝他胸膛刺十字架，拇指应该朝内，这样方便发力抵挡对方刺入，现在拇指朝外，说明是自行用力插下去。”
“有道理。”九叔连忙点头。
“墙上有两副照片，但这里只有一具尸骸，棺材也是空的，另外特意用银质十字架自杀这一点也很奇怪，他……”
说着，猛然惊觉。
“九叔，外面太安静了！”
二人连忙跑出来，外头却空无一人，不仅看不到秋生、文才，也看不到修女和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