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一句话,重新点燃了老外们的信心,他们再次把们一通乱按,然后现场就响了叫花子过天桥那种声音:咔哒咔哒咔哒哒,听得王水生都恨不得上去唱一段了……
王成板着脸对那个首领道:“如果枪和子弹都没问题,那你刚才是想杀我来着?”
首领一耸肩,又冲他扣了两下扳机:咔哒咔哒—
林子文道:“你还没看出状况吗,这是一帮杀手!”
王成道:“不对,看他们的装备更像是雇佣军。”他很严肃地问首领,“你们是哪个佣兵团的?”
首领冷笑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王成执拗道:“只要是佣兵,我就知道!”
林子文道:“少跟他们废话,我依然认定他们是杀手组织——现在,我要代表亚洲杀手联盟挑战你们,你们的所作所为严重违反了杀手条例和职业道德!”他也不知道从上衣哪个口袋里抽出一根双截棍,在头顶上舞了个花然后像李小龙一样夹在肋下,得意道,“作为受过全面训练的杀手,我更相信传统武器,你们一起上吧!”
王成把袖子挽起,叹气道:“我只是想过几天平常人的日子,可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也早料到了!”
无双摩拳擦掌上前一步道:“还有我,终于到我出场了!”
王水生冲叶卡捷琳鞠了一躬微笑道:“保护公主殿下理应是我们骑士地责任。”
我看了一眼油头奶面地他。怀疑道:“你行吗?”
王水生自信道:“我们那时候地贵族。精通击剑是必要地。”他左右看看道。“可惜。要有一柄剑就好了。”
林子文从后腰上抽出一把短匕首扔给他道:“给你这个。”
王水生掂了掂。道:“没有花剑或佩剑吗?重剑也行啊。”
林子文道:“凑合用吧,要是我师姐在就好了,她肯定有。”
我感叹道:“真不愧是红夜女地同门,身上永远不会少于三件武器。”
这时林子文已经出手了,他一棍卷出,一个老外便鼻歪口斜地躺在地上,满嘴的牙掉了个七零八落,林子文把双截棍在身周背来背去,挥舞如风道:“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一点功夫也不会,你们太依赖现代武器了!”
无双则以一个经典的拦腰抱摔把其中一个老外扔在了地上,然后又以一个美式摔交的凌空肘击让他不再站起。
我忙道:“你们猜最后谁放倒地人多?”
小慧道:“我赌林子文。”
我说:“那我就赌无双,叶子呢?”
叶卡捷琳娜:“……”
我扭头看阿破:“你不准备上场吗?”
阿破这才懒洋洋地出列道:“刚才那个要玩俄罗斯转轮的呢?来,我跟你玩。”在胜局已定的情况下,阿破并不热衷于和人动手。就跟打游戏一样,你通过勤学苦练从菜鸟到终于能欺负人了,那就会乐此不疲,可你要开着无敌模式子弹无数又能透视穿墙直接跳关,那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那个黄毛这时正缩在墙角摆弄他的左轮手枪,寄希望于万一,阿破走上前道:“你不是爱玩吗,我跟你玩。”
黄毛不由分说冲着阿破扣了两下扳机,阿破道:“好,我打完了,轮到你了。”
可黄毛显然不愿意跟阿破这样玩,他固执地把枪口对准阿破玩命扣扳机,阿破一拳在他脑袋旁边的墙上打了个尿盆那么大个窟窿,拍着手说:“要么按你的玩,要么按我的玩,你看着办吧——不过不管按谁地玩,也该我打你了!”
黄毛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窟窿,等阿破再举起拳头的时候他急中生智地把手枪递到了阿破手里……
阿破接过左轮手枪,对着黄毛的脑袋,扣动了扳机,仍旧是“咔哒”一声,可黄毛已经满头大汗,虽然明知枪八成不会响,可是一把装满了子弹且机件运作正常的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开火感觉还是很恐怖的。就像咱们小时候放夜明珠,标的是50,可打了颗就没了动静,不管过多久你再对着筒口张望的时候心里免不了毛毛的……
阿破打过一枪,又把枪交到黄毛手里:“又到你打我了。”
“咔哒”一声空枪之后,黄毛自觉地把枪掉个个儿送回来,阿破道:“这样太麻烦了,枪就你拿着吧,不过该你了。”
黄毛愣了一下,这才战战兢兢地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眼睛一闭,扣下了扳机,被做成鹿头形状地撞针神经质地张开,慢慢地到了往返的最大距离,只要再往下扣一点,撞针就会返回来撞到子弹上——“咔哒”,枪虽然一如既往地走空了,可黄毛几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汗水像小溪一样弯弯曲曲地流了下来……
我笑道:“我怎么看阿破有点变态呢?”
小慧道:“生理变态必定导致心理变态,这是一定的。”
叶卡捷琳娜讷讷道:“我怎么觉得你们都有点变态呢?”
……
对于这场肉搏,老外们显然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他们拿着各种品牌的世界名枪,穿着昂贵的西装,表情冷漠,来去如风,想要一击得手便远走高飞,否则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枪拿在手里就蹿上大街,走的完全是高科技和帅酷路线,包括开始的对白都充满了黑色幽默。
可是事情并不是那么顺利,到头来他们才发现这已经演变成一场狗扯羊皮的战斗,是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有地典型街头群殴——所谓群殴,人数一般不会完全对等,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而且结果不一定是人多的那边赢,因为敢于以极少的人发动战争的一方多半都是老油子,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可以说在已知战斗力里,我方的阿破、无双和林子文都具有一人出马就扫平战场地实力。阿破已经眉开眼笑地把比他高出一头的黄毛玩得手捂心口气喘吁吁;林子文用双截棍抽倒两个对手,又用长棍扫躺下一个—原来他那个双截棍地两端还可以螺口对螺口拧在一起。
无双则打倒了四个,但不得不说胜之不武,这些老外当然也不全是任人宰割的棒槌,里面很有几个二头肌练得不错地,但人家用拳击和他打,他就用散打里的侧踹;人家用自由搏击了,他又打上太极拳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上下双修地,他一脚飞进了人家裤裆里,看得叶卡捷琳和小慧悠然神往,均道:“这招我得学学!”
这七个人一倒,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阿破和黄毛不说,王水生那边也胜局已定,虽然是一个落魄退化的血族,但王水生仍继承了吸血鬼的灵敏,一把匕首使得哧哧作响,对手那身笔挺的西装被他划成了战术迷彩,难得的是一点也没伤到皮肉,连里面地白衬衫也完好无损,无双抱着膀子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王水生这小子不厚道。”他就不说他那一脚把某人踢得再也当不成丈夫的事了。
林子文道:“走,去那边看看。”
我们一行人集体来到王成跟前,不禁都大跌眼镜,只见他正在跟对方那个首领在原地转***,王成单掌在前,另一手握成拳头缩在胸前,眼睛死死盯着对方,而那个首领则小跳步不停蹿来蹿去,看来是会两下拳击,两个人都极力注视着对方,却谁也不肯先出手,转过一个圈又一个圈,脚下的土地都被踩出一个铅球台似的坑来……
无双上去一脚把首领踢躺下,问王成:“你俩相亲呢?”
王成擦了一把汗,像要虚脱似的说:“你不知道,我们特种兵讲究一招制敌,刚才我已经看出了他的破绽,你要不出手我也很快就搞定他了。”
林子文道:“那你们在敌人前沿摸哨的时候你也有工夫和他们的哨兵这样蹦来蹦去?”
王成呆了一下,道:“说了你也不懂,摸哨有四种方法,第一种是……”
我们一齐转身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王成:“……”
无双边走边说:“我越来越看不透这货到底是真人不露相还是装B有瘾了……”
在这边,阿破和黄毛的游戏也到了最HIGHH的时候,俄罗斯转轮毕竟不是俄罗斯方块,它们之间地区别是:玩俄罗斯转轮你只有一次输的机会。
就算一把打不出子弹的枪顶在自己脑袋上那感觉也绝对很爽。而且在阿破的“建议”下,这两人每人都要向自己连开六枪,也就是一爪子子弹,我们到这会黄毛刚打完阿破,现在他把枪顶在脑袋上,正一下一下地扣动着扳机,他眼珠子瞪得鸡蛋大,里面布满了血丝,因为出汗过多头顶冒出丝丝的蒸汽,这是一个眼看就要崩溃的人,他朝自己连开了5~,当撞针最后一下归位的时候我大喊了一声:“砰!”
黄毛轻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吓昏过去了。
众人都抱怨地回头看我,我一摊手:“咱就厚道点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当此时,对方已经离全军覆没只剩最后一步了:王水生依旧不紧不慢地用匕首划着对手的衣服,可就是不肯将之打倒。我们围成一圈看着,倒要瞧瞧他耍什么把戏。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你们干什么呢?”
我们回头,只见袁静带着一个比她还年轻的实习片儿警走进了小胡同,我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袁静看了一眼满地伤残地老外们,说:“我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持械行凶!”看来我们这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王府大街的居民。
那帮老外看到了警察,下意识地又把枪掏出来,人都还在地上躺着,对着袁静又是一通乱按,袁静到底是警察出身,一眼就看出那些都是真家伙,她迅速掏出一把黑扑扑的小手枪对着地上的人大声道:“都把枪放下!”随后她吩咐那个已经有点发傻地小片警,“小王,你去胡同口看着,别让别人进来!”
小片警应了一声,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跑出去了。
袁静再次厉声道:“把枪放下!还有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她说地是王水生他们。
首领靠在墙上,把手里的格洛克又对着袁静按了两下,讥讽道:“省省吧警察小姐,我们这么多枪都没用,难道你那把格外好运气?”
老外们都讪笑起来,尽管没捞着好,但他们现在格外愿意看有人拿着枪出丑。
袁静见局面失控,忽然把枪口对准天上,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清脆地枪声,伴随的是枪口地小火舌,在经历了各种枪的咳嗽以后,这一枪给我们所有人都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袁静的枪居然能响!
这一枪同样把王水生的对手吓得不轻,他一哆嗦,手臂自己碰上了刀刃,鲜血飞溅,有几点绷到了王水生的脸上,他则抱头蹲下。
袁静这回不急了,她像个女特务似的把还冒着烟的枪口吹了吹,轻描淡写道:“枪!”
老外们忙不迭地把手里的枪状废铁扔在脚边,袁静脱下警服,像收兜玉米一样把各种枪兜回来,然后皱眉道:“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叶卡捷琳娜抱歉道:“袁小姐,又打扰到你了。我来解释,他们都是我叔叔花钱请来的杀手,目标是我。”
袁静吃力地提着包,问:“那这个呢?他们为什么拿着一堆垃圾来刺杀你?”
“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
袁静面向首领道:“你们的解释呢?”
首领顺理成章道:“我们有权缄默吧?”
我上去踢他一脚道:“没有,快说!”
首领可怜巴巴地望着袁静道:“你可是警察!管不管?”
我又踢他一脚道:“废话,只有警察才会向天开枪,要不你们早死了!”
首领无奈道:“在这一点上,我们和公主一样:我们也很想知道!”
袁静看了包里一眼道:“你们这些枪都在哪买的——天呀,好多我都不认识。”
王成在一边:“哪把不认识,我告诉你。”……
首领重又恢复自信道:“笑话,谁都知道在中国只能买上铁皮和木头做的鸟枪,这些都是我们从本国带来的,而且我们都有合法持枪的身份。”
袁静冷笑道:“就从本国带来这一堆一把都响不了的玩意?”
说到这个,首领立刻蔫儿了,他偷眼扫了一下袁静手里的枪,讷讷道:“我能问一下你那把是什么型号吗?”
袁静看了一眼手里的小黑枪,骄傲道:“中国制,警用64!”
首领小声对身边的手下说:“记住这个型号,下次行动就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