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兄弟你怎么不去抢啊?我这可是上好的澄泥砚,你懂澄泥砚吗?”
我根本不屑于跟他争辩。
“二十,买不买,不买就算了。”
说罢,我就佯装要走的样子。
“哎呀兄弟,你多少加点,我今天还没开张,你帮我开个张。”
我伸出了一个巴掌:“加五块!”
“成交。”
听见老板痛快的声音,我就知道我给高了。
我装好了砚台,朝着他打听道:“老板,打听个事,这古玩市场有家吃江湖饭的店铺,现在还在不在了?”
为什么要问老板,实在是看着他这老奸巨猾的模样,就算不是江湖人,最起码也肯定听说过。
老板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小兄弟,这么年轻就出来跑江湖?”
我点了点头,还是耐着性子。
“你说的应该是珍柳阁,那户搬店了,你再从我这拿件东西我就告诉你地址。”
看着这货的模样,我就知道想单纯的从他嘴里打问出来是不可能了。
于是又在他这破摊上扫视了起来,最终目光撇向了一个戳。
那是一支白玉,上面沁入了丝丝的红。
看起来就不像是后仿的,最起码也在明代以前。
“那戳你要多少钱?”
“识货啊哥们,这出土的玩意,你看着来吧,报个价我听听。”
我伸出了三个手指:“四位数,你多说一句话我就走。”
老板沉默了片刻,最终摆了摆手:“三千就三千,拿去。”
随后又拿出了一张纸,写下了一个地址交给了我。
“你就到这去,要是找不到回来把我摊子掀了。”
我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纸上的地址距离古玩市场也不是很远,所以也就走着去了。
路上仔细端详那个戳子,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个阴货。
所谓阴货,就是从地下带上来的东西。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大概就是一块压舌了,古人认为人死之后嘴里放上压舌会让尸体千年不腐,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会有压舌。
而看这物件的材质,阴货的主人身份也肯定不一般。
其实这个东西的价值有多少我并不清楚,但普通人要是收藏的话,会带来厄运。
而至于我,只是看上了这上面的阴气,提起阴气,所有人想象中都是邪恶的,都是对人有害的。
其实不然,阴气也是灵气的一种,只要合理的使用,它能给我的画带来一定的增幅作用,但至于怎么用,我其实还没想好,不过既然遇到了,就先买回来。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我眼中就出现了一个门头,上面只是写着三个行楷大字。
《江湖茶》
而两边的招子上则是一边四个字。
右边是横阁蓝荣,左边是金皮彩挂。
当我看见这两个招子时,也就放下了心来,肯定就是这了。
大步走了进去,因为是上午,所以并没有多少人。
而这里则是装饰的古色古香,大有一副老茶馆的模样。
因为江湖这碗饭不是谁都能吃的了了,所以做事也隐匿了许多。
里面的服务员走了上来,朝着我热情的打着招呼。
“先生,您来点什么?”
这毕竟还是人家的茶馆,咱也总不能上来就找人我,还是要按规矩来的。
“五级毛尖,其他再说。”
“好嘞,您稍等”。
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这才开始打量这里面的人,明面上只有两个服务员在打扫着卫生。
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就在这个茶馆里还有第四个人。
过了许久,茶博士端着一个托盘上来。
“这是您的毛尖,请慢用。”
我一把拉住了他,朝着他问道:“茶博士,咱这茶馆除了卖茶,还有其他的业务吗?”
“先生您尽开玩笑,茶馆除了卖茶还能干嘛?”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踏大道过来,见到的都是兄弟姐妹,上敬天,下敬地,吃的是祖师爷赏的饭,喝的是五湖四海水,进了地界,本该和自家兄弟打个招呼,但来的仓促,没带什么礼物,下次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茶博士茫然的看着我,就好像在看傻子。
要不是职业素养不允许他说脏话,估计都该骂我了。
我干咳了两声:“那个,最近在学评书,不好意思,入戏了啊!”
茶博士摇了摇头,也就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老头,手里还拎着个鸟笼子。
他就坐在我旁边的桌子。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我朝着他问道:“前辈,给指条明路吧!小子还有要事在身,耽搁不起。”
老头瞥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是的?”
“您都进来十来分钟了,这茶博士都没问过您,我要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也就别跑江湖了。”
老头顿时就笑了,食指和中指敲了敲桌面,随后攥拳砸在了桌上。
便拎着鸟笼子走了。
我也拿起了自己的包,跟在了老头的身后。
从茶楼一条暗阁转过,进入了一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四合院中。
又从四合院的大门出去,已经不是车水马龙的大街了,而是一条小河,等了几分钟,一个船夫撑着杆靠在了我们面前。
上了船,老者才朝着我问道:“你走的是哪门那派啊?师承何人?”
我抱拳回答:“小子金门画师派,师尊李玄笔。”
“老李的徒弟啊!那就别说其他了,按理来说,你得叫我一声师伯,只不过他走了画师,我起了堪舆。”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老者和师父还是同门师兄弟。
本来这小河也不宽,前后几分钟的时间就过来了。
下了船,我们这才走进了一个宅子,里面古色古香,虽然不大,但很有格调。
刚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浑身充满爆炸性肌肉的壮汉,正在打着木桩。
心中不经有些羡慕,我要是有这本事,今天怎么可能挨揍?
这人看向了我们,朝着老者开口:“金老,来客了?”
老者嗯了一声:“我师侄。”
男人应了一声,便又继续练功了。
进了屋子,我才朝着老者问道:“师伯,院子里那个人是谁?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金老自顾自的开口:“挂门猎手孙无号,前段时间受了点伤,在我这躲两天。”
我瞪大了眼睛:“孙?孙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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