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炫之一直在暗暗的注意着那个小家伙,却发现,那小家伙周身涌现的浓浓的郁闷气息。
少年不仅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心中疑惑,这小姑娘是怎么了?
明明刚刚还挺好的,心情也很好,这会儿是怎么了呢?
随即,颜炫之忽的一愣,什么时候他这么关注这个小家伙了?
想毕,颜炫之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仰头咽下一口酒水,继续漫不经心的看着殿内的一切。
但以往对于这类事物格外感兴趣,今日,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颜炫之不由想着,还真是魔怔了,自从今日见到那个小将军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不对了。
突然,颜炫之想到了那小家伙颈边的淡粉色痕迹,随后,少年作似漫不经心的朝着乐甜语的方向望了过去。
却发现,那今天看到的印记确确实实是有的,蜜桃一般的形状。
就好似,他在这边,都能闻到那小姑娘身上淡淡的香甜气息。
下一秒,颜炫之漂亮的水蓝色瞳眸瞪大了些许,他刚刚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小姑娘穿着的,不正是与他眸色相同的衣服嘛!
颜炫之本有些东倒西歪的身子都坐直了些许,狭长的凤眸中涌现些许愉悦,心情都好了不少。
但不知为何,看到那个淡粉色印记,他的心情就有些不平静。
就好似,那个印记合该是‘他’弄上去的,可是,他的印象中,他从未与这小将军单独相处过。
所以,那个印记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
胎记?
是了,应该就是胎记,是他魔怔了,竟然想着是他咬的,呵。
想罢,颜炫之摇了摇头,懒洋洋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皇帝说了一些场面话,随后,就让众大臣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拘束。
大殿中歌舞升平,皇帝并没有提什么‘可有婚配?有没有心上人?’之类的问题。
乐甜语一直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但,在宴会中途,那某位大臣家的嫡女弹完一曲后。
皇帝爽朗的笑声再度袭来,一双精明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乐爱卿,不知这宫宴可还合你心意?”
小姑娘眨了眨湿软的星眸,软糯回道:“回陛下,臣觉得甚好。”
“那,朕有一问想要爱卿解答,不知爱卿可否解惑?”
“臣遵旨。”
“诶~,不必拘束,只是问些家常话罢了,敢问爱卿在这大殿中可有看上的心怡之人啊?如若有,那朕就为你们赐婚,爱卿今年也年芳十六了,该成亲了。”
皇帝话音刚落,就见大殿中一众吃酒聊天的大臣纷纷停下了动作,齐刷刷的看向了那侧首的女将军。
静静的等着那小姑娘的答案。
就连那懒散抖腿的颜炫之都是随之一顿,下意识的想知道这个小姑娘的答案是什么?
两只耳朵齐齐的竖了起来。
乐甜语闻言顿时一怔,她都以为不问了,这怎么,还杀个回马枪呢?
让人防不胜防。
乐甜语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道:
“回陛下,臣却有心怡之人,也确是在这大殿中,我们二人是家中父母从小定下的娃娃亲,如若此时有陛下的赐婚,那臣更是感激不尽。”
皇帝哈哈一笑,“好啊好啊,那爱卿,不知可否告诉朕,是哪家的公子呢?朕好为你们赐婚。”
乐甜语的视线往颜炫之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就看到那家伙一脸呆愣愣的模样,乐甜语不禁有些好笑。
“陛下,自是太傅之子,颜炫之。”
话音一落,周边顿时嚷嚷了起来,也不管皇帝在不在了。
三三两两的开始交谈了起来。
某大臣甲:“这小将军是傻了吧,那颜炫之是什么人,怎么能配得上云丹国的战神将军呢?”
某大臣乙点了点头,附和:“是啊,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明她可以选择更好的人的。”
某大臣丙:“谁知道呢,反正怪咖找怪咖,这样也好,最起码,两个人总有一个管的住一个,到时候,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就好了。”
……
大臣甲大臣乙听了大臣丙的话,纷纷了然的点了点头,不在说话了。
皇帝听到自家小将军竟是与那京城第一纨绔颜炫之有婚约,顿时一口老血哽在喉间不上不下。
良久,皇帝终于才回过神来,拳头握起抵在唇间轻咳一声。
脸上的表情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声音都有些变化:
“那,既如此,朕就做主,为乐将军与太傅之子颜炫之赐婚,之后择一良辰吉日,择日完婚。”
语毕,皇帝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添了一句:
“将军凯旋归来,朕今日高兴,如若还有想结成良缘的,请上前来,朕为你们一同赐婚。”
于是,一众大臣的心思不由活络了起来,这样的话,不多时,就有几个大臣结为了姻亲。
颜炫之愣愣的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好似还回不过神来。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啊?
他怎么就突然……愣住了呢?
不对,他好像,也并不排斥与这小姑娘在一起,相反的,他一想到这个小姑娘在不久的将来会冠以他的姓,他就莫名的心情激动。
思及此,颜炫之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完了,他不会是栽了吧?
颜炫之想什么颜文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家兔崽子终于有人要了。
到时候有了妻子,看这混球还乱作不!
就得有个人来管管,不然,这兔崽子简直无法无天。
听到那雨柔家的小姑娘选了他家的崽子,颜文的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终于啊,这个祸害有人收了,平时自家夫人说什么这个混小子都不听。
等他娶了媳妇,看他媳妇不治他!
哼,他就等着看好戏了!
乐甜语说完之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下,皇帝应该就没有什么能让她尴尬的了。
乐甜语坐下后,偷偷的看着颜炫之的反应,却发现,那家伙就像是没事发生的一样,该是怎样还是怎样。
如若不是她视力好,看到那家伙那红粉粉的耳垂,也会被这家伙给骗过去。
切,她还以为他有多么不在乎呢,原来,是装的!
装的还真像!
再之后,一切都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什么事情了。
乐甜语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累成狗了,拖着好似千斤重的身子挪到了床边。
就连梳洗都来不及,直接趴在床上扯过被子就睡了过去。
翌日,日上三竿,秋日里微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照了进来。
那大床上将自己团成一团的小姑娘不耐的皱了皱眉头,好似想要将那扰人清梦的光线别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