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30340数量很少,属于他们的龙血花也很少。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说选我的时候,你第一次抱我的时候,那棵树开了许多花,因为,喜欢。”
温泅雪贴着他的心口,瞳眸睁大。
他知道君罔极的血没有滴在那棵树上后,就从未将君罔极和那棵开满花的树和君罔极联系过。
他不知道,那些美丽的花是因为他开的。
温泅雪:“但你现在知道,我做过魔界三百年的鼎炉……”
那些花还会为他开吗?
温泅雪推开君罔极的拥抱,望着他的眼睛纯真幽静:“男人都很在意这个吧,不会觉得,不洁吗?”
君罔极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的神情从来都是沉定寂静的,像淡漠的夜色大海。
说不好是因为活得太久的沉稳成熟包容,隐去了所有情绪,还是他本身就没有多少情绪。
君罔极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倾身,在温泅雪的脸颊上落下一个亲吻。
亲在眼泪会落下的地方。
他重新拥抱温泅雪:“婚礼多久举办,你不会觉得太早?”
温泅雪被他抱着,眼神放空:“我和你的吗?”
君罔极:“我和你的。”
温泅雪:“所有人都会嘲笑你的。”
君罔极:“不会。”
死人不会嘲笑。
温泅雪再次推开君罔极,望着对方淡漠死寂的眼神:“你……”
君罔极轻声:“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他伸手轻轻一推。
温泅雪不由自己往床上躺下。
双手放在身侧,温泅雪眼神纯真:“我还没有脱衣服,不能睡。”
君罔极伸手,神情安静,轻轻扯开他的腰带。
睡衣只有薄薄一层。
温泅雪望着他,眸光不稳。
君罔极的眼神却是静定的。
温泅雪:“你还没有回答我。”
君罔极垂眸,浅灰色的眼眸静静望着他,薄唇抿得淡漠:“我会回答你的。”
你没有不洁,你很干净。
可这样的话,于温泅雪也是一种刺痛吧。
因为,君罔极觉得被刺痛。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温泅雪觉得,他的克制和冷静,是嫌弃和介意。
觉得,他的喜欢是怜悯。
温泅雪,因为那些人,那三百年而痛苦,很难再开心。
君罔极的手,抚过温泅雪的脸颊,小心翼翼的温柔,像抚过一片新雪。
“所有的伤害,都会消失的。我保证。”
亲吻温泅雪的额头。
他们躺在一起,相拥入睡。
……
第二天,整个云霄城都知道,他们要办婚礼了。
龙因我得知消息,感到嗤笑。
“好手段。”
他只觉得,温泅雪一定是对君罔极说了什么诡辩之言,哄骗得对人情世故淡薄单纯的苍龙,毫不在意他amp记30340过往。
男人虽然在意贞洁,但爱人不会在意。
龙渊得知婚礼七日内就要举行,便坐不住了。
龙因我见他站起来:“急什么?”
龙渊从小和龙因我关系寡淡,也许年幼时候还期待过父爱,时隔三百多年,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孩子:“父亲不急,就没想过你害阿雪,阿雪一旦成为龙族族长的道侣,是可以反过来向你报仇的吗?”
龙因我摇头:“那就更该沉住气,不然难道你想在云霄城抢亲吗?”
龙渊孤傲:“如果别无他法,为什么不能?”
龙因我:“抢亲也不该你自己来,别忘了,温泅雪出自魔界。魔君重衍都不急,你急什么?”
龙渊瞬间明白了什么:“玉京仙都怎么能和魔界联手?”
龙因我喟叹一声,望着远处的龙血花树:“联手?难道你不能好好作壁上观,渔翁得利?”
云霄城那样与世隔绝,地位超然,未必是因为有多强大,只是因为无人知道位置罢了。
纵使强大,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龙因我眯了眯眼睛,望着那树风中摇曳的龙血花树。
孟雪河的儿子结婚,你不出现,如果云霄城倾覆呢?你还能不出现吗?
……
魔君重衍的魔界第一美人要做云霄城城主的道侣,于情于理,魔界也要来“恭贺”一番的。
纵使龙因我不报信,云霄城的邀请函也会送达三十六重天魔宫。
温泅雪看着截然相反的两个请帖,神情没有多少意外。
“小心一点啊,可别真的让他屠了你们。”
不过,要是真的屠了,那就屠了呗。
领命之人冒出一身冷汗:“是。吾等一定避开。”
但,那又岂是他们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毕竟,云霄城的位置并不固定,云霄之上,随风飘荡。
但魔界三十六重天是固定的。
那天之后,君罔极每天都会去一次魔界,一身血的回来。
来见温泅雪前,当然会洗干净,换一身衣服。
但温泅雪还是知道。
夜半醒来,他看着君罔极沉睡的脸。
“你是想把自己弄脏了,来配我吗?”
魔界的人就是闭着眼睛随便杀,也没有一个无辜不该死之人,越是三十六重天往下,就越是罄竹难书,罪恶滔天之辈。
但,苍龙是天生的正统神明,不该弑杀。
积攒的怨戾太重,因果会伤及修行的。
温泅雪躺在君罔极旁边,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亲吻他的唇。
但是,怎么办呢?
他好喜欢。
“我感觉到喜欢了。”轻慢的声音,在君罔极沉睡的耳边呓语。
不过,“报仇这种事我比较喜欢自己亲自来。”
温泅雪打个哈欠,躺在君罔极旁边。
分神却随着清风瞬间至远处而去。
……
温泅雪站在墨青梧身后,手臂搭在他的背后的椅子上。
墨青梧没有回头,坐在椅子上,桌面空无一物:“什么事?”
温泅雪:记“应该是你们打算怎么做吧?不是要帮我吗?龙因我有什么新计划?”
墨青梧:“他想黄雀在后,云霄城是蝉,魔君重衍做螳螂。”
温泅雪了然,百无聊赖:“雲邪呢?他不想要我了吗?不想来救我了吗?”
墨青梧闭上眼睛。
真是个魔鬼。
“你不是只想报复龙因我一人吗?”
温泅雪声音无辜:“我没有要报复雲邪啊,只是……”
他挥手,空无一物的桌面,被遮掩的真相显露出来,白纸上面画着一幅画。
凤冠霞帔,眸若秋水春湖的人,静静望向纸外。
温泅雪没有看一眼画,只是看着眼眸骤缩的墨青梧,低头,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纯真好奇:“你是故意表现得为我神魂颠倒,还是喜欢却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