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转阴,钟倾文一早起来,便去徐府看徐然。
不过一夜功夫,徐然的情况似乎更不好了,直接躺在床上下不来了。钟倾文看着她不胜虚弱的样子,心疼得川字纹都拧出来了。
“然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力气,头晕……”徐然冲他笑笑,“我怎么觉得我是好不了了?”
钟倾文心头一紧。
“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
“可我都病了多少天啦!这样躺下去都快成废人了!”
“你会好起来的。”钟倾文说罢,便站起来往外走。
“你去哪里?”
“我去去就来。”
他步履匆匆,徐然叹了口气,心中五味陈杂。
他为她妥协了。
两世为人,第一次尝到了“感动”的滋味。
对不起,钟倾文,利用了你的感情。为了补偿你,事成之后,我会遵着婚约嫁给你的……
而徐相,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砰!”
钟倾文一脚踹开徐相的书房,面色阴郁,如同天边的积云。
“十一爷来了,请坐。”徐相神态自若,淡定如山。
“解药!”钟倾文低吼,两只眼睛里浮出红红的血丝。
徐相笑了:“十一爷的兵符带来了吗?”
钟倾文没有回答,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双手不断的收紧、放松、又收紧……如此反复,挣扎得几欲发狂。
徐相看着,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十一爷没有皇姓,百年之后亦不能入住皇陵。您不觉得遗憾吗?”
“纵是你不遗憾,那你的母妃呢?她遗憾吗?”
钟倾文的神情变了几变,双拳慢慢松开来。
这个微小的细节,已经说明了一切。徐然呵呵笑道:“太后是前太后的亲侄女,右她拿出一份遗诏,这一切会不再是问题了。”
“好。”
钟倾文妥协了,他颤抖着手,探入怀中,掏出一个小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豹形印章。
“虎符在此!”
徐相眼前一亮,他贪婪的看着那个虎符:“果然是先皇留下的豹子队啊!他们在哪里?”
“幽洲。”钟倾文冷冰冰的回答。
“这样我就放心了!”徐相伸手去接虎符。
钟倾文手往后一缩,声音愈加冷:“药呢!”
“有!”徐相晗首,爽快的把药拿出来,却没有交给钟倾文,“十一爷对皇上的忠心,路人皆知。纵有虎符,本相也不能完全相信你。”
“你还想怎样?”钟倾文怒吼,额上青筋暴跳。
“种下这颗忠心盅。”
徐铭从书架后绕出来,手里捧着一只精致的小玉碗,玉碗里有一条小小的黑色虫子,恶心的在碗底蠕动着。
“你真卑鄙!”钟倾文再度握紧了拳头,好想马上揍死这个老不死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待到事成,本相就给你解!”徐相递了个眼神给徐铭。
徐铭端着玉碗过去,得意道:“十一爷,请吧!”顺便还附上一把小刀。
钟倾文深呼吸,深呼吸!他缓缓伸手,拿小刀在手心里割了一下,戳开一个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