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天涯气侯不好,长年劳作的人们难免落个痼疾。眼看着人群蜂拥而进医馆,云暮雪笑了:这医馆算是开起来了!
以君杉的人品和医术,假以时日定当名扬四海。不驭鬼的君家人,多的是安家立命的本事,她可以放心了!
齐飞在一边看热闹,不时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当夜,一封急报飞向东临京城。
不过等钟离渊收到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
御书房里,刚刚还在拿着奏折大发雷霆的人,这会儿居然拿了封信眉开眼笑。
苗羽和值班太监都满头黑线。
“皇上,可是有什么喜事?”苗羽问。
“暮雪在断天涯开的医馆、私塾都开业了,还有个专卖干鱼的店,生意很不错。”钟离渊扬了扬手中的信,笑得好花痴。
苗羽:“皇后这是要做生意?”
话问出口,苗羽才惊称呼不合适。毕竟云暮雪已经不是皇后了。
“无妨,在朕心里,暮雪是惟一的皇后。”钟离渊心情好,也就不计较了,喜滋滋的把信又看了一遍,“真聪明啊!朕原以为她会开酒楼,当厨子呢!”
“当厨子多累啊,皇后教会他们做生意,自己就能少些操劳。”苗羽说。
“是啊!”钟离渊脸上笑意一凝,目光变得悠远起来,“朕怎么舍得她操劳?”
苗羽自知又说错话,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不过,看她那么有动力,朕也就放心了。”钟离渊低低的笑了一声,苦甜难辨。
“皇上,您亲手写的锦旗已经送达,皇后会明白您的心意的。”
“明白也没用……”钟离渊苦笑,把信小心收好,“摆驾观星台。”
“是!”
……
观星台,月凉坐在窗下绣花,偶尔会温和的宫女们说说话。她洗尽铅华,安安静静的样子,让月初倍感宽慰。
看来当初救下她是对的。
只是,他还是不能太接近她。
“弟弟来了?我给你做套衣服,正在绣衣襟上的花,你看喜不喜欢?”月凉欢喜的扬起手中绣棚。
白色有袍边绣着金色的兰蛇花图样。
月初微微一皱眉:“这花样……”
月凉一愣,低头看了看花,不安起来:“我随手就用了这花,你要不喜欢我拆了重新绣。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
“不用,就它吧!”月初松开眉,隔着三丈的距离看着月凉。
他的衣服一直是清风从织造局缝来的,第一次有亲人给他缝衣服,让他觉得好温暖。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已经完全信任月凉已经改邪归正。
只是,她的脸和他完全没有相似之处呢!
“为什么我们长得不一样?”月初问。
月凉眼底浮起绵长的痛意,她颤抖的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因为我曾被磨骨削肉……”
月初的瞳孔一阵猛缩。磨骨削肉,那是怎样的痛?!
“是谁?”月初问,心里疼得不行,“是月尘吗?”
“不是他。”月凉摇摇头,“他不舍得这样对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