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渊每说一个字,月初的心就疼一下。
洛贞儿!洛贞儿!洛贞儿!
这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吵得他头疼。
“够了!”
他跳了起来。
钟离渊不说话了,静静看着自己的老友。
认识他,已经超过二十年了。他是什么样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
越是暴燥,越是生气,说明内心越在意!
“皇上,你别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月初气得都发抖了。什么人嘛,总是踩人痛处。就不像像他一样,高端大气点儿?
学学他,气成这样了,都绝口不得云暮雪呢!
“朕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像倾文一样,有自己的家,挺好的。”钟离渊轻叹一声,提着酒壶走开了。
月初瞪着他的背影。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像倾文一样,有自己的家,挺好的!
钟离渊为什么忽然发出这样的感慨,他不会是想起什么来了吧?
“砰——”
钟离渊熟门熟路的踹开一间房,进去倒头就睡。
比回那高规格的紫宸殿还要利索!
清风眼角抽了抽,凑上来:“师父?”
“哎,算了,应该不可能。让他在这儿睡吧!”月初叹口气,也回自己房间睡觉去。
清风在夜色下,一面收拾残局,一面感叹:观星台上又多了一个孤独症患者。
皇后娘娘,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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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川,云暮雪缩在碧瑶阁,翻着《制药宝典》,准备再把药方给研究研究。
“叩叩!”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谁呀?”
阿奴披衣去开门,云暮雪依旧缩在榻上,沉迷制药,不可自拔。
“子陌少爷!点苍少爷!”
阿奴惊喜的声音传进来,云暮雪一愣,终于从药典上抬起头来。这会已经不早了,怎么还有人来?
“云小姐,子陌少爷和点苍少爷来陪你过除夕了!”
阿奴欢欢喜喜的跑进来,给云暮雪拿了衣服就上前去拉她。
“他们?”
许是看书太入迷,许是太吃惊,总之云暮雪同学表示很茫然。任阿奴披衣,穿鞋,半拖半拉的出房门。
花厅里,不知何时贴了红窗花,挂了红灯笼,桌上放着应景的瓜子、糖果……春春节的味道。
“你们怎么来了?”云暮雪指指楚子陌和点苍,“还有,你们穿得这样喜气干嘛?”
“来陪你过除夕。”楚子陌微微一笑,“点苍说你们外面的除夕,得守岁!还要发红包。”
说话间,楚子陌和点苍已经各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递过来:“给你,压岁包。”
“……”
倒是沉甸甸的,可是,压岁……云暮雪哭笑不得。她又不是小孩子,压什么岁嘛!
她看着楚子陌和点苍,两人很拘束,显然是没有过除夕的经验。不过这样看起来,又有几分小可爱。
此时他们不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倒像两个小弟弟。
云暮雪心里暖暖的,她笑了起来:“这多不好意思啊!我比你们年长,居然还收你们的压岁包。”
楚子陌和点苍同时一抽:年长!!
请不要和他们拼年龄,这是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