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你丧?没事,我甜(27)

放假了

宋执梳慵懒地伸了个腰,戳了戳鹤缄,“走呀?一起回家呀?”

鹤缄板着一张脸,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

宋执梳讪讪地收回了手,不太自然地歪了歪头,苍白地解释了一通:“我那个时候没听到。”

实在是鹤缄那一声太轻又太小,她蒙蒙雾雾地好像是听见了,但是又不太确定,连连续续又听见了那么几声,最后她不得不看过去,只能看见鹤缄憋红了一张脸,腮关紧绷。

那时候,宋执梳突然就明白了

她完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四节课,他都没有再理过她。

宋执梳觉得很无辜,但是鹤缄远远要比她受委屈的多,不过尽管她再怎么解释自己不是有心忽视他让他难堪,他还是倔强地不说话。

完蛋了

幸好好感度和厌世度都没变化,要不然足够宋执梳悔恨去了。

行,既然他不和自己一起回去,她就坐在这里陪他一起等呗。

其实鹤缄并不完全是在生宋执梳的气,他长了这么大,吃了这么多的亏,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点的事情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是对方是宋执梳的话,一切都不可控了起来。

不对,这样子不对。

鹤缄攥紧笔杆,刚才还思路通畅的题一下子就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他偏头,见宋执梳还是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等他,见他扭头,正要弯唇,他却迅疾地再次回去,仿佛刚才那情不自禁的一瞥是梦中幻影。

就在宋执梳气馁时,鹤缄却是收拾起了书包,悄悄地抬起眼皮看她了一眼,才说了句:“走。”

宋执梳眸中一亮,刚才鹤缄在旁边,她怕玩手机再火上浇油打扰到他,现在他收起来题,她终于可以给一直催促“你他妈给我滚回来都什么点了”的宋朝回复一个“爬”。

收拾好手机,宋执梳背起书包,追上步伐依然快如风的鹤缄。

她关上教室的门,默认为鹤缄已经原谅她,因此,宋大小姐保持着曾经的模样,高高在上,“鹤缄,本小姐请你吃擀面皮,走。”

他摇头。

你还摇头。

你整天摇头。

宋执梳不依不饶,努力跟上鹤缄的步子,喋喋不休:“你肯定没吃过,可好吃了,我自己发现的一个小店……你…”

“不去。”鹤缄冷淡地拒绝,却是干脆利落。

行呗,还在生她的气?

宋执梳有些无力,她扯了扯鹤缄:“你还在生气?”

没有

“回我句话呀。”

不想回。

“你不饿吗?一起去吃晚餐呗。”

不饿,不想去。

他依旧是在心里答着,面上却是无动于衷。

“鹤缄!”

这声音似乎是有些远了,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远远的, 他看见站在分岔路口的宋执梳。他们中间隔的这么遥远,似乎是遥遥无期,不传音讯就无法触碰的光年。

宋执梳觉得不对劲。

鹤缄从来都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眼光。所以他如今的反常,她觉得不单单是刚才的那么一件小事造成的。

她想要问,可鹤缄这种遇强则强的性子,她越强硬,他就越封闭。

没办法,她只能软下来,谁知道这人越走越快,大有把她甩下来的趋势。

她追不上

如果他非要逃避,她怎么可能追的上。

不过,鹤缄反射的回眸成功把她从暴躁的边缘给拉了回来,她重新找回耐心,正要说话,却见鹤缄直直地回过头,扬长而去。

春去秋来,刚步后春的天缓热温良。

宋执梳怔怔地看着鹤缄匆忙的背影,一时间甚至是没反应过来。

她被人丢下了

平生骄傲不司的宋家大小姐,就这么被一个男生丢在了分岔路口。

星期五,人流不散,熙熙攘攘,不觉萧条冷芒,可从脚下一路蜿蜒盘旋而上的冷意与这身子与生俱来的自尊被摔碎的暴怒让她不可控地重了呼吸。

她现在处于一个十分危险的状态

她在路口,鸣笛不息,甚至有人把头伸出车窗说了那么几句难听话。宋执梳胸口压着的情绪更沉,她强忍,往前走着。

烦死了

宋执梳咬牙,心头浓郁的气愤与悲伤让她难受得很。

其实她完全可以把这份情绪归于原主,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再次前进。不过宋执梳有她自己的傲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份不满、怒气,一定会有极大成分出于她自己。

[宿主,听我的,追上去,踹飞他!]

白团子两条小短腿拼命晃荡,他咬牙切齿,似乎是要比宋执梳改造恨上几分。

但凡他手下给翠花按摩的力度和手法再敷衍那么一点,宋执梳都会相信他是真的为了自己生气。

白团子:讨厌了啦\/害羞

宋执梳倾吐一口气,总算是平复下了心情。

她自己一个人回家的话,是说不了什么话的。

她这一路上闲慢,还时不时和白团子还有翠花说上那几句话,如果不是她过于冷静的面孔,白团子还真以为她不计前嫌了。

任何时候,一个男生把女孩子丢下,都不是那么容易被原谅的。

更何况是一个内里生着铿锵傲骨的大小姐。

宋执梳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宋朝刚刚去上班,家里的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宋执梳没什么胃口,但是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了,她怎么着都得吃。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里,她甩开书包,一个人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看着天花板,总觉得鹤缄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这一切都要留在他的道歉之后。

不由分说就把她甩下,真的让她很生气。

繁星点点,流过了潮湿灰暗的天空。

肚子疼

饿的

鹤缄捏紧手上宋执梳给的面包,发出一阵卡啦声,在这暗淡的房间里尤为格不相入。

他没吃,根本没想过要吃,因为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交集。

鹤缄知道把女孩儿一个人丢在那里是什么意思,是多么的不可原谅。

那么高傲的大小姐受了这种委屈

他捂面

竟是笑了

不会再见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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