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回来的,你一定会来的。
从小你就是这样,江越澜
明明自卑胆小懦弱,却偏偏要赴汤蹈火。
不过没关系,一定没关系,江越澜,你也不必告诉我我们死后那群愚昧无知之徒对我的评价。
太肮脏了,它们不配触碰阿梳
你是否觉得我罪不可恕,是否觉得我恶贯满盈
无关痛痒,对我来说。
江越澜,你没有必要把我放在你心里很重要的位置,也更不要以为你在我心里占据多么庞大的一角。我们只是身子里留着那个肮脏懦弱的蛆虫的血,仅此而已。
我这一生尽是过客,记得清的面孔寥寥无几。
我知道的,阿梳在你的人生的地位。
你把她信仰为神,不容亵渎的存在是吗?
江越澜,她根本是凡人不可触摸的,包括我。
我爱她,融入骨血,她赐我新生,仿若脱胎换骨,而我能做的仅仅只有将她血淋淋地拆之入腹。
你原谅不了我,我也并不觉得很重要,这世界的人都不会原谅我的,因为我也原谅不了这世界。
称不上原谅,带着那么一点的悲悯情怀,对于这创造出阿梳的天地,我没有留恋,所以无论对我评价是否可观
不重要
一点都不重要了
阿梳一定活不了的
我爱她阿,你懂吗
我爱她
我不甘,不甘目睹她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闪闪发亮,我却只能在狭隘逼厌的空间用世人厌恶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
她不属于天堂,她是我的,不论如何,一定要是我的。
你记得那只黑猫吗。
当初我捡回来的,伴了我三年五月零七天。
我的微博头像,我的衣服,我的一切都染指上它的一切。
后来他不见了
你知道吧,你一定发现了的
阿梳看过那个头像,她不可以看到那只牲畜,那样我所热爱的一切就会功亏一篑。
你知道他怎么了吧,我猜你现在满目惊恐,双腿打颤,你一定认为我是一个病态的恶魔。
不过你猜错了,它没有被我开膛破肚,随便扔在哪个无名无姓的垃圾桶,在苍蝇里面腐朽。
阿梳说过,她热爱一切生灵,那是上天最珍贵的礼物。
它仅仅只是被扔了而已,你并不用那么紧张,就算我亲手把它送到宠物店里面,听着它绝望的呜咽声,我也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愧疚之心。
“疯子…疯子!”
你是在骂我吗?我好像听到了。
江越澜,如你所见,如你所闻,我爱她,到了不可扭转的局面。
病态的,攀爬上支架的,锲而不舍的追随与爱。
阿梳死的时候是否咒骂着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你也不用和我说,算了,就当是我求你吧。
她只会留给世人传奇,蹁跹而过,衣摆水袖荡漾,她的眸,她的唇,从此只能臣服于我。
“简直就是疯子!江蔺!你这个疯子!”
我很有自知之明,江越澜,你现在对我恨之入骨,哪怕你之前对我敬畏三尺。
这就是阿梳最迷人的地方不是吗?
她用她的姿态像我展示着我不曾见过的赫赫山岳,樯倾楫摧,她终究要在生命最后一刻燃烧成灰烬,可在最后一秒,她依然要翩翩起舞,不染纤尘。
世间万物碰不得她三字中的毫米。
江越澜
我不会认为我的这个决定是错的
就算在看到她泪水连连时我会懊恼,我会惶恐
就算在结尾镜头我会悄然淌下血泪,我会嘶吼
但是我不会后悔
因为阿梳啊
是尾尾薰衣草间动情最深的一抹亮色
她永存天地
……………
江越澜狠狠地撕扯着这封枯黄的信,她尖叫出声
夕阳西下,她倏而看向阳台
这座让阳光吝啬的房子如今蓬荜生辉,暖色温存着最后的温度,交织着温柔与浪漫
令它痴迷的
是那一株破镜重圆,随风潜夜的薰衣草。
阿梳,天地间将为你用,而我,仅拥你入怀。
我的月光小姐。
江蔺———《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