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情况紧急,这个答案也让我忍不住嘴角抽抽,忍不住问:“卡卡西前辈,莫非你……又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到这个点了都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
简称:佐助果然又被鸽了。咦,果然?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回去再解释。”
卡卡西一脸严肃。他身后的红和阿斯玛都听不下去了,露出不忍评价的神情。
南贺川平稳地流动,两岸绿树轻轻摇曳,无忧无愁。鼬站在绿意和水蓝之间,终于微微侧头,看来一眼。隔了这么些距离,我却还能看清他眼里血红的颜色,还有那张脸上的神情——果然是无波无澜、无悲无喜,让人想起高山白雪,或者飞过日光边缘的鸦群。
远远地,他皱了一下眉,眼神掠过我,又回到卡卡西身上。目光似乎更冷了。
“好久不见了,夏月。”他已经度过了变声期,音色沉淀得低柔清润,像上好的珠玉轻轻碰响,给炎热的夏天带来一抹清凉,“我们只是来寻找一些东西,无意发动战争。”
我抽出一双月牙刺。月牙成对,冷光烁烁,手柄上各系有一只纤细的金铃。
平时不会被摇响的铃铛,只有在注入查克拉时才会轻鸣。
我给卡卡西使了个眼色。
“鬼鲛,不要听夏月的铃声。”
叮铃——
铃声与他的提醒同时响起。
剎那间,我和卡卡西很默契地切换了位置。他攻向鬼鲛,而我负责阻拦鼬的写轮眼。红和阿斯玛都是精英上忍,只迟疑了一瞬,立即选择上岸辅助卡卡西。
鼬面无表情地站在水面,眼里的三勾玉图案始终旋转。“写轮眼对写轮眼吗……确实是明智的选择,不愧是卡卡西先生,为自己免去了一次无谓的折磨。”
“这究竟是在夸奖卡卡西前辈,还是在贬他呢?算了,都无所谓。鼬,你们说来找东西,是要找什么?”
“四代火影的遗产。”
几句话之间,交手已经发生了十多次。我感到有些吃力,但深知这种程度远不是鼬的真实水平。嗨呀,就说这些天才都很讨厌。等五代火影继位,木叶这边安排好后,我一定要尽快完成下一步计划。
“鸣人?目标原来是尾兽吗。别妄想了,我们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很遗憾,这无法由夏月来决定。”
“晓”组织打算收集尾兽,这个情报我们早就知道了。从刚刚那段语焉不详的对话来推断,那个组织应该是进入了计划的正式执行阶段,但这次对九尾的捕捉只是一次尝试,鼬也只是来做做样子。
分神思考容易露出破绽,何况还是对战宇智波鼬。他在水瀑坠落的间隙再度皱眉,一点凉意就从我身后穿刺而来,稳稳扎进了我的背部。
“——夏月!”岸上的同伴在叫我。
水瀑仍在跌落,甚至激起了一道淡淡的彩虹。薄薄的七彩光晕间,我凝视着他眼中那片无涯的血色,在轻微的晕眩里眯起眼睛。
“——幻术·月读。”
“——催眠·丰云野。”
水流为刃,切割出一蓬飞溅的血液。我忍着痛拔掉背上的手里剑,对面的鼬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伤,没有丝毫动容之色。
“万花筒写轮眼并不是万能的,鼬。”我对他微笑,能对他笑的时候就笑吧,“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
万花筒写轮眼疯狂地榨取着查克拉。心脏在狂跳,我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
风吹动了他那身黑底红云的长袍。他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动了动,好像想抬起来,但才一瞬他就控制住了。令我怀疑方才的异常只是我的眼花。
“鬼鲛,走了。再待下去,只会引来越来越多的忍者。”鼬说话的时候,目光仍然注视着我。
就算是敌对时的目光交接,对我来说都多么奢侈。我有很多话想说,但都不好说,最后只能通通化为一个微笑。就当作是挑衅的笑吧。
“要走了吗?好不容易才兴奋起来……”鬼鲛听着挺遗憾。
“鬼鲛,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
“呼,那真是没办法。”
两人转眼消失。
我就在水面上蹲下,闭着眼睛休息了片刻。
“夏月,你怎么样了?”
“还好,只是‘月读’还是有点影响……没关系,我要去找鸣人了。”
“现在?!”
“鸣人和自来也在一起,应该不用担心。但是还是需要有人去通知他们一声。”卡卡西干脆地说,“我去寻找他们,红,阿斯玛,带夏月去医疗队。”
那一天的经历带给了我无尽的挫败感。我先是发现自己有了不该有的松懈之心,接着在实战中再次承认自己的实力不如真正的天才远矣,再接着,当我从病床上醒来,听说的就是佐助追踪到了鸣人,并被他那个冷酷无情的哥哥殴打进了医院的事。
这一切都是我太松懈的缘故。我早知道自己的短板是查克拉总量,也早就有了补足短板的思路,却因为一次小小的胜利而感到满足,才会让佐助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