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绵绵这番话后,左善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本能的点点头应了下来,“微臣自会竭尽全力帮助郡主捉拿到凶手。”
“今日微臣过来除了江南的事情,还要恭贺王爷高升西北王。”左善说完拍了拍手,由着下人将贺礼抬了进来,“微臣特意准备了一些薄礼送给王爷,只要要劳烦郡主转交了。”
下人整整抬了十箱子进来。
这十个箱子看着挺多的,但是每个箱子内放着的东西却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吃食,不过这也算是左善的一份心意。
从前在京城的时候,人人都说地方官员富有,那不过说的是贪官而已,因为自从来了梁州城之后,江绵绵也亲眼看到这左善府邸究竟有多穷,左善和自己夫人平常穿的衣服都是被缝补过的,就连用的锅碗瓢盆也都破了却还是继续用,房梁也是坏的,即便是下雨也是外面下大雨外面下小雨,唯有这梁州城的衙门还算是能看的下眼的地方。
能拿出这些东西已经算是左善的心意了。
不过左善究竟什么心思江绵绵自然也明白。
左善是想借此机会投稿漠北。
原本对于这件事情左善还左右不定的在摇摆,可是自从京城内送来了封江承安西北王的圣旨后,左善和师爷便也看明白了这京城内究竟是什么心思了。
小皇帝赵止根本就没有兵力也没有那个财力和江承安一较高下,搞不好容易连自己也一起赔进去了,所以小皇帝便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封江承安为这西北王,行土皇帝之职,与京城井水不犯河水。
而梁州城距离京城比较远反而是距离漠南和漠北非常的近,比起选择战队小皇帝,倒不如选择战队西北王,靠着王爷的庇护,而且现在小郡主也已经在这梁州城内了。
这件事情单凭左善是拿不定主意的,所以这件事情是和松柏一起商量过后的结果。
与其说这些东西是送给西北王的贺礼,倒不如说是送来表明他们心意的东西。
江绵绵瞬间心领神会,“左大人放心,左大人的心思我必定会写信告诉爹爹。”
左善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便没有在江绵绵这里多留,转身便离开了。
送走了左善之后,忘川看着院子内放着的东西,忍不住询问道,“郡主这些东西该怎么办,是送回去还是给王爷送回去。”
“都是一些吃的,也没有必要在折腾人护送这些东西跑一趟给爹爹,写信和爹爹说一下就行。”江绵绵说完不免犹豫了片刻又说了一句,“左善这个人究竟可不可用还未尝可知,在看看再说吧,而且俨如和孙昭的死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我总感觉和左善脱不了干系。”
“那奴婢要不要让冬至去盯着点左善府。”忘川问了一句。
江绵绵却摇摇头拒绝说,“不必了,这件事情先不必去盯着左善,等惊蛰那边查到了消息在说吧。”
而且现在若是派人去盯着左善,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倒不如等惊蛰那边查到了真相在说也不迟。
江绵绵只希望左善不要太让自己失望,毕竟比起别人左善真的是一心为百姓着想。
黄泉已经带人将房间收拾出来了,江绵绵确实累了,转身便先回后院去休息了。
忘川让人将左善送来的这些东西送去了厨房。
从江府出来后,松柏已经在江府外面等着了,左善见左右无人便急匆匆走到了松柏面前,两人沉默去了茶楼,生怕这路上有人跟踪,从始至终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左善和松柏已经是这家茶楼的老顾客了,掌柜的见两人过来,直接引两人上了二楼的雅间。
这二楼的雅间比较清静,隔音也算是比较好的,可以谈论一些私事。
等小二上了一壶上好的龙井离开后,松柏才忍不住开口问,“郡主那边可又说什么吗?”
“这个郡主可精明的很,对于沈宴那边什么都没有说,就连西北王那边也是含糊其词并没有直接应允,反而是俨如和孙昭的事情,怕是郡主已经怀疑到我的头上了。”左善叹息的说了一句。
左善这个人老实,最不擅长的就是说谎了,被江绵绵怀疑松柏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看江绵绵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若是江绵绵并不打算放过此事,那这件事情怕是要难以解决了。
江绵绵和沈宴身边都是一些能人异士,即便是他们做的在干净,难免会被他们发现了,所以松柏从开始就没打算能瞒得住此事。
松柏倒是忍不住问道,“那郡主可有说些什么吗?”
左善仔细回忆了一下江绵绵与自己说的话,将江绵绵所说都告诉了松柏。
松柏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倒是非常有当年西北王的本事,一眼就道破了天关怀疑上了左善。
左善紧张的问道,“松柏你说这件事情我要怎么办,万一郡主并不打算放过此事该如何是好。”
松柏看了紧张的左善一眼,笑着说,“俨如和孙昭对于江绵绵和沈宴来说已经是无用之人了,从用俨如将孙昭抓住的时候这两人已经是弃子了,皇上也并没有打算管两人,而且新的江南布察司已经上任了,若是郡主真的查到了你的头上,不如直接和郡主坦白从宽,而且这件事情本身你也是受害者,想必郡主也不会为难你的。”
左善还是有些紧张,生怕郡主不会放过此事。
“郡主想必已经在调查此事了,与其让郡主身边的人将这件事情调查出来,不如你现在就去和郡主坦白。”松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粗茶。
这粗茶是漠北才有的茶叶,前几年的时候梁州城与漠北就可以偶尔走商,运过来了一些粗茶,只是粗茶的味道太过浓郁了,很少有人会喝这种茶叶。
不过松柏每次过来都会点上一壶这个粗茶,慢慢的松柏也早就习惯了这粗茶的味道,再也喝不惯那些淡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