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侍将监控安装结构图交到江越辰桌上：“按照您的要求，已经在各处死角位置安装好监控，否是市面上最新最高清的技术，附带录音功能，安装位置也都符合规章。”
江越辰没有去看那些东西，淡淡道：“你那边过目了就可以， 让监控室最近盯紧一点。”
沈侍神色微微一动：“您的意思是……”
江越辰没有回答，握着笔在文件上签字，随后将笔扔在一边，示意沈侍将东西拿走。
看着沈侍出去的背影，江越辰眸光微微一闪，目光重新落在监控安装结构图上。
次日一早，顾宛然准时来到公司，她将电脑中的配方打印出来，详细检查过后，便将存放好的香水拿出，正打算再检查一下味道，就见她的同事走进门，微笑着和她打招呼：“顾主管，来得这么早，手上的就是你刚刚调制好的香水吗？”
顾宛然笑一笑：“对，不过不是完成品，只是给董事们看一看。”
“这几天参与顾主管的香水制造，我学到不少东西，还没有好好感谢过你。”
“没有的事……”
同时忽然看着她的香水道：“如果方便的话， 能让我闻一闻吗？”
“当然。”顾宛然毫不犹豫地将香水递过去。
同事轻轻掀开盖子，稍微走远一些独自享受，末了满怀笑容道：“真的很香，有一种奇异的香味，仿佛让人上瘾，没想到一般的香水也有这样的效果。”
“你太夸张了，什么上瘾呀。”顾宛然将香水接过来，看到同事们一个个进门，没有再去开香水。
不多时，沈侍过来叫她，让她带上资料和香水过去。
顾宛然连忙跟过去，在门口做好准备，才敲开门走进去。
沈侍并未跟着她一起走进来，在她后面为她关上门口，顾宛然就听到一阵走远的脚步声。
办公室内聚集七八位董事，各个面色严肃，仿佛将这里当成会议室。
顾宛然调整心态，扬起头，保持着自信微笑从容地走过去问好。
几人微微颔首，其中一人迫不及待向江越辰请示：“江总，可以开始了吧？”
江越辰一点下巴，示意顾宛然将东西拿给董事们看。
她先将配方交给各位，将她的理念可能出现的效果细细讲述，里面还有很大的创新部分。
董事们听得都算满意，刚才那人继续道：“我不懂什么配方，也听不懂你说得话，快点把香水给我们试试，你这个是男女通用款是吧？”
“对的。”
顾宛然将香水递送过去，并未刻意去教他们怎么喷香水，她知道这些老董并不喜欢有人对他们指手画脚，干脆就让他们随便喷，反正效果也不会差的。
几人相继用过后，都露出一丝陶醉的表情。
“怎么这么香，让人心里痒痒的，你这香叫什么名字？”
空气里弥漫着奇香，可顾宛然脸色却不是很好，她很快认出这不是她的香水，而且，这独特而奇艺的味道，也不是什么好香料，而是一款她们调香师都知道的、能让人上瘾的香水，用久了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顾宛然抿一抿唇角，心底已经生出一丝慌意。
办公室内充斥着奇香，浓郁的味道逐渐带来不适之感。
江越辰眉头紧蹙，沉眸看一眼顾宛然，不动声色按动手机发出去一条消息，才缓慢开口：“这就是你制作的香水？”
董事们还沉浸在陶醉的表情，听江越辰陡然说出一句看似并不满意的话，顿时都愣住。
“江总……是觉得这款香水不好？”
“你说呢？”江越辰将这个问题抛还给顾宛然。
他一双冷厉如鹰隼的眸仿佛洞悉一切，让顾宛然无法说谎。
她闭一闭眼，咬咬牙道：“这不是我的香水，我做出来的香水，香味很清幽，是一种温暖又清淡的味道，而不是这样古怪的奇香，这香水里被人掺了有害的香料，能让人上瘾，用久对身体不好。”
“什么？”
董事脸色大变，将那香水立即丢在沙发上：“你用这种香水来糊弄我们？”
“不，这不是我的，香水被人调包了。”顾宛然多少有点懊恼。
今天早上，同事就有说过会上瘾的话，可是她没能重视起来，当时只要她稍微闻一下，就能知道香水被调包，说不定还有时间和沈侍商量解决办法，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机会。
她捏着手中配方，抿唇道：“我的香水配方都已经调配出来，这是一份很优秀的方子，成品足以吊打这款带毒的香水，我没必要做这种事情。”
“怎么没必要，你看着时间不够，做不出像样的香水，就加入这种上瘾的东西来坑我们，打算先通过考验稳住我们，再继续完成香水是不是？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我没有！虽然没有做出成品，可我相信现阶段的香水也足够你们满意，我没必要做这种事情。”
她将配方向前递过去：“这上面不止有完整配方，还有我的临时配方，几位可以拿去给专业人士看看，我保证他们挑不出我的错处。”
顾宛然在专业领域有足够的自信，因此态度也很强硬。
董事哼笑道：“我说了，配方好，不代表你就能做出来，做不出来的情况下，用这种方式糊弄我们，那也不奇怪。”
他坚持这种说法，并不让步，顾宛然空有一张嘴巴，却交不出她原有的香水。
气氛一时间陷入僵持。
那董事继续咄咄逼人道：“既然顾宛然做不出香水，按照约定，之前的提案撤销，这种人品有问题的员工，我们明远也要不起，辞退吧。”
顾宛然咬住唇角，看向江越辰，坚持道：“我没做，江总，你应该知道我是怎样性格的人。”
“我不知道。”江越辰毫不犹豫而冷漠道，一点都不给顾宛然留情面。
那董事看起来很满意：“既然江总也赞同我说得话，那现在就将顾宛然辞退吧，以后明远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顾宛然脸色微微发白，张张口，刚想要尝试着辩解，就听江越辰忽然道：“谁说我赞同你的意见。”
董事一愣：“江总难不成还要继续留着这种人祸害公司吗？”
江越辰冷冷一笑，那双如冰雪一般的眸子里透出几分莫测之意。
这种目光让董事不舒服，他缓一缓语气道：“江总，不管怎么说，按照当初的约定，这场考验顾宛然没有通过，即便您不想要辞退她，可明远，也绝对不会发展这一行业。”
顾宛然捏一捏配方，心里懊恼的情绪在逐渐扩散，可江越辰却忽然不再开口说话，这让几位董事面面相觑，根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江总！”一直针对的顾宛然的董事再度急急开口，“你……”
办公室门开启，将董事的话语给堵住。
众人下意识看过去，就见沈侍走进来，关上门来到众人面前。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瓶小小的香水，与刚刚那瓶香水一样的瓶子。
顾宛然微微张大眼眸：“这是……”
“是你丢失的香水。”沈侍淡淡说着，将香水放在江越辰的办公桌上。
江越辰将那香水盖子拧开，毫不犹豫地向空气中一喷，本就不多的香水几乎被用掉小半瓶的量，让顾宛然看着心疼。
不过当清淡温暖的香水在空气中蔓延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觉也逐渐融入众人心中，这股香水的味道很淡，即便是被江越辰喷出这样多，也并不浓郁，可这种淡却又恰到好处，仿佛是融入生活中的某种味道一般，就合该在一个人身上出现，一点都不突兀，甚至会让人忘记这是香水。
“真好……”一名董事发出由衷的赞叹。
紧接着有几人跟着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
不过刚才那董事还是坚持道：“即便她有研制出香水，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这香水味道这样淡，说不定她是怕无法打动我们，这才用有毒香水欺骗，依旧说明顾宛然是人品有问题的人，何况，这香水是不是她做的都不一样。”
顾宛然双眉压下来，有一点生气：“这位先生，请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我保证这香水的配方和我所给的方子上一模一样，这确实是出自我的手笔，而且，在这款香水的面前，您还觉得刚才那有毒的香水有胜算吗？您觉得我会舍弃这样好的香水，去用那种有害产品吗？”
董事坚持道：“事情就摆在眼前，你要怎么解释？”
顾宛然气急，却拿不出证据。
她甚至不知道这香水是怎么来的。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江越辰低沉的笑声突兀响起。
众人看向他，见他勾着唇角微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睛依旧冷得冻人，“沈侍，告诉他，最近公司都有什么变化。”
沈侍淡淡道：“这位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公司增设了不少摄像头，各处死角均有涉及，而且是最高清和带语音的全新监控，刚刚我已经去监控室调取监控视频，发现在凌晨三点左右，有人鬼鬼祟祟进入调香师办公室，盗取香料，而这个人，我想您并不陌生。”
他点一点平板，将里面十分高清的照片摆在几位董事面前：“请看，我想各位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