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顾宛然在小包子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推开门走出去。
洗澡过后，江越辰便来到顾宛然房间，竟然没有被拒绝。
他坐在顾宛然身上，笑着看她手上画着的东西若无其事地问：“香水瓶子？我很少看你亲自设计。”
顾宛然淡淡道：“这一款，我想要自己设计。”
她很喜欢这款香水的理念和创意，所以从头到尾，也都想自己设计。
两人好像忘掉了宴会上的事情，平静地交流。
江越辰试探着问：“又是和慕寒的合作？”
顾宛然看他一眼，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的香水。”
她并不想拿这个和慕寒合作。
可她的话，却也传达出了某种意思。
江越辰眯一下眼睛：“你还是打算和慕寒合作？”
顾宛然淡淡看他一眼：“不行吗？江先生似乎管不到我这些事情。”
“你可以和我合作。”江越辰再次发出邀请，“我会是你最好的伙伴，你可以把一切难题都丢给你，或者慕白也可以。”
“不需要……”
“找一个更信任的人，不好吗？”
江越辰打断她：“顾宛然，不要浪费你的才能。”
顾宛然抿一抿唇角，没有说话。
她继续勾勒着纸上的香水瓶子。
江越辰就一直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又回到他还是许嘉辰时，这样陪伴顾宛然的时候。
他轻轻伸出手，忍不住触碰了一下顾宛然的脸颊，却让她一怔，眼眸里好像有一丝恍惚。
江越辰知道，这一瞬间，她也一定是想起了从前的往事。
他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顾宛然，自己就是许嘉辰。
可恍惚也只是一瞬，顾宛然很快就收回目光，继续画她的东西，好像江越辰的触碰只是幻觉一般。
一股挫败感再度浮现在江越辰的心头。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顾宛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时，身上还挂着一个薄毯，而桌上上，是顾宛然没有完成的画。
……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轻易就睡过去。
他走出房间，正看到顾宛然从里面出来，似乎是打算要上班了。
他拉住顾宛然的手，将昨晚没有说出口的请求提出来：“可以陪我去见见你的父亲吗？我还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他的话带着一股哀求的意味，顾宛然本来是想问他为什么不能自己去的，可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两人约定在周末前往。
宋云柔的事情闹得很大，不过大部分人还是不愿意相信她，等着苏河出示证据。
众人的目光几乎都在这上面。
几天后，顾宛然和江越辰便到了疗养院，也看到了大屏幕上播放着那天的情况：
“梁若棠，你就是为了得到江越辰，才想要除掉你所有的竞争对手，无论是我手还是顾宛然，都是你的绊脚石，何况，你父亲就是一个杀人犯！”
“你父亲作为帮凶，杀害了江羡林，还诬陷顾林山，这都是有证据的，梁先生，这都是你们逼我的，要是你们好好待我，我也不回用这种方法。”
“梁若棠，我就算是死了，也要你陪葬。”
“……”
宋云柔铿锵有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加上她那身凄惨的模样，格外有力量。/
顾宛然和江越辰只是对视一眼，就继续走进里面，来到了顾林山这里。
看到他们两个，顾林山表现得乐呵呵的：“怎么有空来找我？”
顾宛然笑道：“您还问我，大屏幕放的那么热火朝天，您能不知道我们的意思？”
顾林山笑起来，让他们坐下来。
他对讲越辰看起来是真的没什么成茧了，只是很少去搭理他，说话也都是对着顾宛然。
得知两人的来意，他叹气道：“没想到这件事背后还有妖魔鬼怪。”
他回忆着当时的事情：“我记得，当时确实有赞助商，是姓梁的，或许是就是这一家。”
说到这里，他就沉默下来，没有再想出别的东西。
江越辰看起来有点失望，他看着顾林山道：“真的想不起来？”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父亲应该没有惹到这个人才对，宋云山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突然冒出这么一家来，打的他也是措手不及。
顾林山摇摇头：“真的想不起来了。”
他充满愧意地看向江越辰，“对不住啊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可我实在记不起来。”
“没有……不用和我道歉……”
明明是江越辰欠着他们的。
他深吸一口气，对顾林山道：“想起什么，立刻告诉我们。”
“好。”
顾宛然陪着他说一会儿话，正要和江越辰一同离开，顾林山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等等！我想起来了。”
他眼睛亮起来：“我记得有一次，江羡林和我说过，他和哪个赞助商聊了聊，那人想要推广他的香水，可他拒绝了，好像……当时闹得挺不高兴，还牵扯到什么感情纠纷，具体的事情我没多问，他也没多说。”
“……白凛，我记得这个名字。”
白凛……
顾宛然和江越辰对视一眼，好像又找到了什么希望。
他们不会将这件事指望给苏河，也不会指望给宋云山暴露，他们一定要自己去查。
走出大楼，再来到大屏幕前，上面已经换成了一段音频：
“宋云柔，你父亲才是真凶，难道你想让他在牢里再多待几年吗？”
-“是又怎么样？反正只要能得到越辰，我什么都能做。”
-“只要你承认你父亲是杀人凶手……”
-“我承认，就是我父亲做的，那又怎么样，是江羡林该死，是他当了我父亲的路，这又能怪谁？”
“……”
这是……当初梁若棠录下来的……
顾宛然悄悄看向江越辰，却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没事。”
江越辰垂眸看着她：“顾宛然，我们暂时休战吧，查清楚这件事，怎么样？我当初会认为你父亲是凶手，我想关键可能就在这里，宋云山的事情暴露后，我调查过，只能证明时间线不对，可偷用香水的问题，还是没有证据。”
“什么意思？”
“据我调查，当年你父亲提交的，确实是我父亲的香水。”
顾宛然皱眉。
怕她不高兴，江越辰连忙道：“我知道你父亲是清白的，我只是想不通这其中哪里出错，因为无处可查，我才没有继续，现在有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
顿一顿：“这件事不解决，或许以后会被有心人利用。”
顾宛然沉思一瞬，抬起眸看向他：“只限这件事。”
她这是同意了。
江越辰脸上露出宿笑容，点点头。
另一边，苏河也在对慕寒下达指示：“你现在去把这件事给散布出去。”
他将一份文件推过去，慕寒只是看一眼，眼睛就亮起来：“这是……”
苏河点点头：“嗯，证明顾林山确实作弊了的资料，这件事既然爆出来了，我们当然也要利用起来。”
他又将一张纸条上推过去：“这是宋林山现在的地址。”
“你还真是狠心啊。”慕寒笑着道，“对自己的未来岳父都能下手。”
未来岳父？
苏河冷笑，说不定，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真的失去顾宛然了。
顾林山都已经不站在他这边了，那不如用来利用一下，只要将这件事污蔑在江越辰身上，那么，顾林山死的那一天，就是他苏河机会到来的一天。
他倒是要看看，在有杀父之仇的情况下，顾宛然要怎么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慕寒饶有兴趣地问：“那你究竟有没有证据啊？这都多少天了，你也没公布，只说还在整理。”
“有。”苏河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公布的。”
慕寒就不在多问了，他知道苏河的性格，不能说的，无论如何软磨硬坡陡没用。
他拿着东西就离开了，第二天，将消息公布。
众人本就关注这件事，见又爆出了料，立即涌过来议论。
顾宛然看到报道，脸色阴沉地可怕，办公室里仿佛结了三层霜，朱蒂都不敢说话。
“据我调查，当年你父亲提交的，确实是我父亲的香水。”
江越辰的话，忽然浮现在头脑之中，她才和江越辰说到这件事，这就……
“叮玲玲……”
内线电话打断了她的思考，朱蒂先一步走上前去接起了电话。
“喂……好，我知道了。”
她看向顾宛然，道：“……江总来了，就在楼下，见吗？”
顾宛然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先将情绪给缓和下来。
江越辰匆匆走上来，看到顾宛然脸色不太好，就知道她知道了这件事。
他就是怕顾宛然怀疑自己，他才匆忙过来，他不想再和顾宛然之间有什么误会了。
“顾宛然。”他开口，“这次的事……”
“不是你。”
顾宛然将他的话给接过来。
她关掉新闻页，抬起眼眸淡淡道：“如果你昨天没和我说那些话，我或许会怀疑你，可现在，我不会，我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