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月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昱祁。
他在干什么?
舌尖传来了淡淡的血腥之气,苏墨月呆愣的样子取悦了周昱祁。
强压下嗓中的猩红,周昱祁伸手在身后按了一下。
紧接着,身后的墙面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周昱祁揽着苏墨月向后退了两步,便进了另一间屋子,随后墙面恢复正常。
苏墨月此时正大口喘着气,浓密的睫毛下,一双乌黑的眸子无措地看着周昱祁。
周昱祁也不多解释,而是宠溺地刮了刮苏墨月的鼻子,“看什么?”
苏墨月瞬间脸色通红地看向别处。
心说这景王殿下今日中邪了?
周昱祁今日始终面带着笑意。
他今日才知道从前都错了。
从知道苏墨月进宫,他一颗心就没放下。
却只能等着,他甚至连去椒房宫要人的资格都没有。
等到苏墨月被打晕带到了凤阖宫,他才能隐在暗处默默地布局,把人救出来。
苏墨月晕着的时候他一直在想,自己这样的决定就是为她好?
这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他该做的不是推开他,而是好好护着她。
哪怕真有一天这大周的天塌了,他也要为她撑起一方天地。
断情草又怎么样,就算真有一天他死了,也要死在她身边。guqi.org 流星小说网
莫言此时悄悄走了进来,说道:“那边什么都没发现,现在皇上也惊动了,婉凝公主说是……苏小姐陷害她。”
周昱祁闻言眼中寒光一闪,“我们也过去吧。”
说完,又在苏墨月耳边低语了几句,苏墨月连连点头。
凤阖宫的主殿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太后和皇上在上首坐着,婉凝公主在地上跪着。
大殿之下,沈时射表情凝重地站在一边。
“婉凝,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永平帝寒声问道。
婉凝公主委屈地说道:“父皇,真的和我没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规矩,我为何擅闯凤阖宫?再说,这些东西,也可以是别人偷的啊。”
“我看,这件事和苏墨月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什么找不到她人?”婉凝公主说道。
“公主这话说的,月姐姐为何要闯凤阖宫?再说这侍卫跟她有什么关系?”袁千羽忍不住说道。
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但是皇上和太后也未训斥她。
婉凝公主嗤笑着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坑害了我两个皇兄,还挂着辽王,谁知道她和侍卫什么关系?”
沈时射闻言,眼中瞬间迸发出寒光,这婉凝公主真是该死。
恰好此时周昱祁走了进来,也听见了婉凝的话。
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婉凝一脚,直接把人踢到了墙边。
“婉凝!”姜贵妃见状,急忙跑过去查看婉凝公主的伤势。
又转过头语气不善地说道:“景王殿下这是何意?这可是你亲妹妹!”
皇上和太后也有些不悦,永平帝呵斥道:“祁儿,你这是干什么?”
周昱祁冷哼道:“一国公主就要有一国公主的样子,她说得叫什么话?”
苏墨月上前给皇上和太后请安,众人才看见跟在周昱祁身后的苏墨月。
程氏和袁千羽长出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沈时射上下打量了苏墨月几眼,确定无事,便垂下了眼眸。
太后不悦地说道:“那你也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对自己妹妹动手,快给婉凝宣个太医。”
周昱祁冷声说道:“苏小姐刚才在给我把脉,出什么事了?怎么惊动父皇和皇祖母来凤阖宫了?”
对于这些人的到来,周昱祁是满心不愿意。
他们根本不配来凤阖宫。
婉凝居然敢陷害他的月儿,还在凤阖宫陷害,那就饶不得她了。
婉凝公主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听周昱祁这么说,便脱口而出,“不可能。”
周昱祁意味莫名地盯着婉凝公主,“哦?为何不可能?”
婉凝公主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身边伺候的人亲眼看见苏小姐进了凤阖宫,可没说和三皇兄在一起。”
周昱祁冷笑一声,“怎么,婉凝是想让本王和一个奴才对峙?”
“臣妹不敢。”婉凝公主连忙说道。
“你不敢?本王看你胆子大得很,这侍卫之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父皇,这件事还是要彻查。”周昱祁对皇上说道。
永平帝有些迟疑,“怎么查?由谁来查?”
“事情既然出在凤阖宫,那自然是儿臣来查。我母后的寝宫,由不得别人在这放肆。”周昱祁语气坚定地说道。
永平帝也知道,一旦涉及先皇后,周昱祁便格外的执拗。
姜贵妃上前对永平帝说道:“皇上,这件事和婉凝肯定没关系,请皇上明察,不要让人冤枉了婉凝。”
永平帝沉吟着说道:“既然祁儿要查,那便查吧。但是若是涉及你婉凝,要来回禀朕,你断不可自己处置。”
周昱祁道:“是,儿臣遵旨。”
心里却不以为然。
婉凝公主吓得脸色有些苍白,她本就有些害怕这个三皇兄,这下等于自己落到三皇兄手里了。
永平帝又说道:“婉凝就先禁足吧,待事情查清楚了再说,你们也都散了吧。”
说完,永平帝就请太后起身,众人也都恭送皇上和太后。
周昱祁对苏墨月说道:“本王送你回去?”
说出的话不自觉透着一丝宠溺。
苏墨月还未等说话,沈时射就走到了近前。
一把拉过苏墨月到身后,语气不善地说道:“不劳烦景王殿下了,我和表妹一起回去。”
周昱祁瞪了一眼沈时射,看向苏墨月。
苏墨月淡淡地说道:“不劳烦王爷了,我和表哥一起回去也是一样的。”
周昱祁之前说的话,她还记得。
他冷漠薄情的眼神,扎得她体无完肤。
从前的凉薄冷血和眼前的温柔,她竟然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
后退了两步,不自觉地便站在了沈时射的身后。
周昱祁眼底划过一抹痛楚,转而又恢复了得体的笑意,并未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