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灯光旖旎迷离。
祁照檐神情懒散的斜倚在高级卡座,目光淡淡的看着温鹊语独自灌了两杯微醺酒。
而徐茉瓷,常玥,高格,他们仨人则跑去舞池蹦迪。
他腾出手,一把勾过她纤腰,按住她的酒杯,不给她再喝,“跟我聊聊。”
“聊什么?”温鹊语迫坐在他腿间,酒后微微酡红的脸颊,平添了几分乖巧软萌。
祁照檐鼻梁轻蹭她薄嫩的耳垂,嗅着她发丝的香气,低声说:“心里有任何烦闷的事情都可以讲给我听,别掖着。”
“倒也没多少烦心事。我现在就只是想能尽快查出,到底是谁和胡围同流合污了。不然公司上下,所有人干活都没劲了。”
“那薄燃去起诉没?”
“嗯,他今天搜集整理了材料证据,还在和律师对接。”
起诉的流程很繁复,也不可能那么快受理出结果。
“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得先揪出内鬼……”
话音嘎然辄止,舞池那边骤然引起一阵很大的骚动。
似有人在争吵打架。
许多人都跌跌撞撞的散开,舞池中央空出位置,温鹊语远远瞧见高格抡起拳头狠狠揍了一个陌生男人。
糟糕!
他该不会把气撒在无关人员身上吧?
“高格学长!”温鹊语惊喊了一声,立即撇下祁照檐,起身奔了过去。
祁照檐眸色晦暗不明,跟随在她身后。
高格双目赤红,揪着那名陌生男人的领子,揍完一拳又接着一拳。
徐茉瓷根本拦都拦不住。常玥却在旁边哭。
“到底怎么回事?高格学长你疯了吗!”温鹊语冲上前扒拉他手臂,欲拖他走。
奈何他力大如牛,完全撬不动他,最后是祁照檐出手将他拽开。
酒吧的经理也在这个时候,闻讯匆匆赶来,身边带着几名保安。
这所酒吧,在芫京算是数一数二的,管理一向严格,绝不允许有人在这里惹事生非。
偏偏高格揍的人,貌似还是这所酒吧股东的儿子,宋少鑫!
经理本想报警处理这件事,可得知高格是和祁照檐一起来的,又不得不卖祁照檐一个面子。
宋少鑫却继续对着高格言语辱骂挑衅:“我就是要睡你们公司的妹子又怎么了?一个来得比一个漂亮。”
他指着徐茉瓷和温鹊语,“下次就睡她俩,看你能把我怎么着……啊嘶!”
嚣张的话语猛然变成惨叫,是祁照檐折了他的手。
“啊,脱臼了,我的手脱臼了!”他疼得面目扭曲,叫声极夸张,倒也不至于到脱臼的程度,顶多是筋骨被掐得酸痛无力。
“嘴巴最好放干净点。”祁照檐神情冷戾的松开他,视线下挪,致命警告:“不然下次,废掉的可不是你的手。”
宋少鑫五官痛苦的挤在一起,呲牙咧嘴着,但也不敢再哔哔。
他刚才是酒精上头了,全然忘记温鹊语是祁照檐的女人。
……
今晚的事端,被压下,没闹出新闻,酒吧继续娱乐。
宋少鑫拿着个冰袋,坐在吧台高脚凳,敷着青肿的脸。
调酒师递杯烈酒给他,他闷灌了两口,心里终究还是很不爽,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高格他们那边的卡座。
常玥挺能哭,抽抽搭搭的,没完没了。
温鹊语从他们仨人的口中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起因。
原来刚才,在蹦迪的时候,仨人被挤散了,而不知何时,宋少鑫竟也出现在舞池之中,并如同猎豹一样盯上了徐茉瓷,且趁乱抱住徐茉瓷的腰,惹得徐茉瓷惶恐惊叫,才被高格揍。
之后又得知宋少鑫就是今天刚甩了常玥的那个渣男,高格更是饶不得他。
但其过程,主要也是因为宋少鑫不断言语侮辱,说:“谁叫你们浪鹅公司的妹子那么单纯好搞。既然你们不自己内部消化,那我就帮你们消化。”
“不过呢,太单纯也挺无趣,也就一夜尝个鲜。我还是比较喜欢那种在床上放得开,浪一点的。像她闺蜜就不错……”
他说常玥的闺蜜。
于是常玥顿时崩溃大哭。
“这种恶心的脏男人!”温鹊语听得咬牙切齿,“刚才真应该直接把他下面给……”
她想吐脏话,却不慎撞上祁照檐凉幽幽的目光,她只好咂巴咂巴的咽回去,改口:“眼泪擦擦吧,这种渣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哭,以后眼睛睁雪亮一点,前方好风景多得是,没必要撞在这个死胡同里。改天给你介绍几个顶级的优质男,嘎嘎乱杀的那种。”
扑哧。
常玥突然破涕为笑,“谢谢你,鹊鹊,这么哄我开心。”
温鹊语:“我是说真的,不是乱哄你。”
说着,她把任务指标交给祁照檐,“你不是有很多黄金单身汉朋友吗,给常玥老师介绍几个。”
祁照檐:“……”
老婆都开口了,那怎么也得安排。
“现在就要?”他掏出手机,准备群发消息。
温鹊语俏皮开口:“反正时间还早,你就喊几个出来玩呗。我今晚不想扫兴。”
“行吧。”祁照檐开始编辑信息,发在朋友群。
他说:[给你们介绍个女朋友,过来玩。]
附上酒吧定位。
朋友很快冒泡:[有几个?]
[就一个。]
朋友:[僧多粥少,你就给我们介绍一个?让我们抢呢?]
祁照檐:[嫌竞争激烈,那就别来。]
朋友:[你这是在激发我的斗志,我现在立马就去。不过,乖不乖?我喜欢乖的。]
祁照檐:[绝对乖。但人家喜不喜欢你还是另一回事。]
另个朋友:[是你家鹊鹊那种类型的吗?]
祁照檐:[你倒敢想。]
朋友们:“……”
马宥:[那是徐茉瓷那个类型吗?]
祁照檐:[不是,她有自己的特色。之前去团建,你应该也有见过。]
马宥:[那也就是说,是鹊鹊公司里的同事咯,那等我,我现在穿件衣服就去。]
不多时。
七八个还没有家室和女朋友的大男人,轰轰烈烈的过来给祁照檐撑场面了。
也不是多真心要来交女朋友,就是过来凑凑热闹。
“出来喝酒也不早说,我刚才都钻被窝睡觉了。”马宥一到场,就先叨叨了祁照檐几句,“外边下雨,真是冷死。”
话落,自然而然的坐到徐茉瓷那边。
他老早都想追求徐茉瓷了,可一直都没什么机会。
“诶?你说要给我们介绍女朋友,就是这个妹妹吗?”他看向坐在徐茉瓷旁边的常玥,“小姑娘长得挺水灵呀,眼睛水汪汪的。刚哭过?”
他这话一出,其他朋友也注意到常玥红彤彤的眼眶。
小姑娘长得不是多惊艳,但很秀气。
“行了,你们别一个个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了,都把人家看害羞了,来玩骰子。”马宥拿起骰盅,“阿良你坐那么远干什么,跟阿檐换个位置,反正他也不玩。”
阿良是之前在烟遥镇和马宥一起撑摇橹船的那名朋友。
全名,莫良。
家里是在经营灯饰生意的,产业遍布全国各地,真真正正的富家公子。
他和祁照檐调了位置,但温鹊语也被祁照檐一起抱到怀里去。
他便跟常玥挨坐到了一块,看上去,有点亲密。
宋少鑫在吧台那边目睹此景,心理莫名作祟,既提出了分手,却又见不得她转投其他男人的怀抱。
他从烟盒抖出一根烟,点燃,拨了个电话,催促道:“怎这么久还没到?我刚刚被浪鹅公司的人揍了。都是你让我惹了一身骚,连女朋友也没了。”
电话那边的人耻笑,“你天天换女人如衣服,还怕没女朋友。那个常玥,比你之前交过的那些女朋友差远了,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但我是她第一个男人,我突然有点不爽她给别的男人碰了。”说话间,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常玥那边看。
“真不应该帮你做这种事。”
电话那边的人,“做都做了,人也都给你骗到手了,你又没有任何损失。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把你捅出来的,有事我自己承担,绝不会牵连到你。”
宋少鑫没再说,把电话挂了。
少顷,他去洗手间,碰巧莫良也过来。
他忍不住痞气道:“她已经被我睡过了,离她远点。”
莫良拧开水龙头,莫名其妙的看他。
宋少鑫补充:“我说那个常玥,不准碰她。”
莫良慢条斯理的洗着手,语气很淡:“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并没有对常玥一见倾心,只是男人嘛,都是不容被挑衅的。
“因为她是我的,你听不懂吗?”
莫良只觉得好笑,“凭什么她是你的?是贴你的标签了?”
宋少鑫:“我再说一次,她被我睡过了!”
“被睡过了又怎样?我就喜欢被睡过的。”
“你——”宋少鑫被呛得七窍冒烟,“一看你也是有身份地位的,要一只破鞋岂不是很掉价?”
莫良:“有谁像你这样,形容自己所喜欢的女孩子的吗?”
“你管我怎么形容,总之不准碰她,不然我今晚绝不会让你们走出这个酒吧大门!”
“那正好,我今晚就在酒吧这里跟她过夜了,现场做直播给你看。”
不愧是祁照檐的朋友,个个都是毒舌鬼。
宋少鑫打了个败仗,愤愤冲出洗手间,直奔到高级卡座,不知又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