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得可怕。
客厅与卧室只有一墙之隔。
温鹊语蜷在房间的小沙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整个脑海全是祁照檐无动于衷的表情。
她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他都没有明确表示要追求她,枉他生了那么长的一双大长腿,连追到房门口都不会追。
他刚才要是会动一动,她两秒都搭给他了,还需要他追什么两年嘛,呜呜呜呜烦死了,又显得自己很自作多情,他俨然就是见她现在不打算喜欢他了,存心来戏弄一下她的感情的。
房外。
祁照檐捏着手机,犹豫良久,编辑了一条微信给她。
[能不能拿张被子给我?]
温鹊语:“……”
看完这条信息,温鹊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出去咬死他!
她气嗖嗖的从衣柜翻出一条小花被,戾气的卷成一坨,打开门,狠狠的砸到他身上。
动作快得祁照檐应接不暇。
或是他年纪大了,面对这么一个会让他的世界鸡飞狗跳的二十岁女孩,他完全束手无策。
见他仍然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讲,温鹊语一气之下,在关上房门时,咬牙切齿的说:“睡到凌晨五点就得给我醒!然后把你盖过的被子给我扔到洗衣机里洗好晾起来!最好是在我起床之前就得做好这一切!”
祁照檐:“……”这是在嫌弃他?
租睡这一晚,可真艰难。
……
翌日。
早晨的清风吹动小花被。
温鹊语起床走出房间,看见祁照檐竟然真的把被子给洗了,还有地板,厨房也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
看来,还挺宜家宜室的。
小嘴角压不住的往上翘,过后才注意到温杉草坐在餐桌旁边扒拉一个乳白色袋子。
应该是祁照檐买来的早餐。
温杉草一边扒开,一边笑嘻嘻的对她说:“姐姐,大哥哥好爱你呦,给你买了豆浆和油条,还有肉包子。”
温鹊语:“……”
温鹊语心里本来就莫名甜丝丝的了,却骤然再加上温杉草这句,她差点甜得发芽开花。
但为了面子,她又佯怒:“谁教你说这种鬼话的?”
温杉草撕开一半油条咬起来,声音奶糯糯的:“没人教草草呀,是草草自己这样觉得的。大哥哥刚才买早餐回来的时候,就只说买给姐姐你吃的。这不是爱姐姐你,那是什么呀?”
爱?
温鹊语心头忽沉,冷冷讥诮:“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叫爱吗?”
“我当然懂呀。”温杉草人小鬼大,说得有鼻子有眼,“爸爸也经常这样给妈妈买好吃的,爸爸说这是爱妈妈。所以大哥哥也一定很爱姐姐。”
温鹊语:“……”
都说小孩子看到的东西是最纯粹的,她能相信吗?
拧着悸动,转头看向阳台那张晾得有棱有角的小花被,温鹊语的心湖,忽然也随风轻轻荡漾……
她好像发现祁照檐在认真对待她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一句小小的气话,他都对待得特别特别的认真。
只是,不知他凌晨五点就被迫起来洗被子,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呢?
会不会脸臭臭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