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像会施蛊，是那种一旦离开他，就会很要命的蛊。
尤其是在这样旖旎的夜晚，暗生情愫的那方，总是最难扛。
温鹊语的心，一下子就又被他给勾了。
很没出息。
她情难自禁的止住脚步，站在卧室门口，全身上下就只剩张小嘴倔强着：“有什么好陪你坐的？我们三观又谈不到一块去。你自己对影唱双簧吧，我还要去捏男朋友……”
捏男朋友？
很敏感的几个字眼，尽管知道她是在说建模，但祁照檐的胸腔，还是莫名的堵着些妒火，导致不太理智的说：“行吧，不陪我坐也行。但我好像，还没见过你是如何捏男朋友的，能站在旁边观摩么，看看你手法怎么样。”
温鹊语：“……”
这、真、的、不、要、太、离、谱……
“连这点要求也不行？”得不到回应，他长睫忽垂，眸中那缕碎光随其消匿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抹落寞。
她何曾见过他这样的神色？
温鹊语心脏一悬，败阵嘟囔：“我又没说不行。”
语落，认命的钻进房间把电脑搬出来。
“不过，你要观摩，得付费。”她也就只有嘴还能再倔两句，“我现在可是有名的建模师，不能白白让你白……”
“明白。”祁照檐配合她，“我会按秒给你付费，温怯老师。”
温鹊语：“……”居然知道她的网名。
会不会经常偷看她的微博啊。
“那一秒最少得三块钱，一分钟就一百八，两个小时就……就多少来着？”温鹊语突然卡壳。
祁照檐忍不住轻笑：“我没打算看那么久。”
温鹊语：“……”
算了，是她自作多情了。
温鹊语闷闷不乐的打开建模软件，忽地，手机微信弹出祁照檐的转账信息。
21600元。
两小时的观摩费。
温鹊语：“……”
温鹊语更加不快乐了，“你真付啊？”
说他没情趣，真的一点都没有错。
温鹊语生气的把钱狠狠收起来，说：“有钱真了不起！早知道就按五块计算了！”
祁照檐：“……”
收钱一点都不含糊，骂人也一点都不含糊。
祁照檐往她身侧挪近两分，转移话题：“那…可以开始了吗？”
他突然凑得那么近，温热气息如融岩裹着她，温鹊语这回连脚趾头都泛红了。
“你…你不是说要站着观摩的吗？”呜呜呜，他身上好香好香啊，香得她好想好想咬他……
“都付费了，连个座位也不给？”祁照檐许是故意的，越凑越近：“我以为，这个费用，可以赠个头等舱了。”
温鹊语：“……”
温鹊语索性滑坐到地板，拿了只向日葵抱枕垫着，然后移动鼠标，在软件里新建了个图层，拖拽球体，捏出人物的头部轮廓。
她一步一步，弄得很认真，也很细节，像是完全沉浸在其中。
祁照檐静静看着她单是给人物凹眼睛的卧蚕，都花了不少时间，反复的平滑涂抹褶皱，每一处精致完美的背后，全是用心血下了功夫。
在此之前，没了解过建模师这个职业的，祁照檐可能会觉得他们就像在玩一样，或者只要有手就行了，但今晚亲自一睹，并非如此。
他们要比很多很多人辛苦很多，却始终保持着那份热忱，将每个建模角色呈现到最极致，最完美……
“温鹊语。”
祁照檐忽然轻轻叫了她一声。
“啊？”温鹊语不经意转过头，差点猛地就擦碰到祁照檐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