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发视频过来啊?”温鹊语倚在廊道的巨幅游戏海报旁边,轻问。
祁照檐坐在办公室,手机支着,边审核着报表,边说:“突击查岗,看你有没有乖。会议开完了?”
“嗯。”温鹊语淡淡应着,看他低垂眉眼,翻阅纸张的手指格外好看,她竟觉得自己能这样静静的看一辈子。
“那讨论出结果了吗?”似感应到她失魂的目光,祁照檐又抬起眼眸,睇向屏幕,与她对视。
他身后是超大的落地环幕玻璃,遥遥可见到整片鹿加湾。
温鹊语清浅摇了下脑袋,“还没有结果。”
“怎还是无精打采的?”祁照檐听着她恹恹的语调,眉宇轻凝,“中午过来我这边睡会。”
他办公室有套间,“我核完报表,过去接你。”
“不用。”温鹊语捏揪着手机上的编织小喜鹊,“我喝过咖啡了,已经不是多困。只是想到胡围总像个狗皮膏药粘着我们公司,就挺烦的。都不知道他是一种什么畸形的变态心理。仿佛一天不跟我们作对,他就无法活了一样。”
“薄燃和他是有私人恩怨吗?”
“不太清楚。但就算有,也不能总是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竞争吧?他要是能堂堂正正的自己原创开发一款出来,也不至于让人那么反感。”
真正有技术和才华的人,都是会相互欣赏的。
就譬如陶酌,虽然也跟浪鹅科技存在着一定的利益冲突关系,可人家更愿意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虚心讨教与交流,而不是尽逮着别人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游戏,东拼西凑的包装成自己的商品。
这样的对手,才是值得尊重的…
想到这里,温鹊语心口忽地下沉。
如果他不是陶家人,她应该也会愿意同他共事的吧?他倒也不是一个那么差劲的合作伙伴。
只是不知……薄燃跟他谈得如何?也不知,他回墨芬了没?
“出窍了?”瞧温鹊语有些走神,祁照檐适时把她的魂儿勾回来,绕趣道:“我最近可在研究看相占卜,温鹊语。”
“啊?啥?”温鹊语反应慢半拍,听不懂他这是什么梗。
祁照檐在报表签字说:“我看你一脸想红杏出墙的样子。”
温鹊语:“……”
温鹊语面颊赧赧,“你才想红杏出墙。我刚刚只不过是……”
她说着却又停住。
祁照檐耐心等着她下文,“怎么不说了?”
“我……”温鹊语抿抿红唇,反射弧似乎去月球绕了一圈,等到这个时候才弹回来,“我突然在想,我那晚把名片甩还给陶酌,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他毕竟不是陶宋逾,也不是陶家的长辈,我好像不应该把气撒在他身上。”
祁照檐:“……”
果然刚刚走神的那个空档,是真的在想其他男人。
“那你现在是想去做他妹妹?”祁照檐勾起唇角冷谑,眸中愠色却分明骇人,“据我所知,陶家儿孙辈里,都没有一个女孩子。你若愿意给他做妹妹,他肯定把你宠进骨子里。想要吗?”
后三字,温柔冷静得温鹊语感觉他下秒就要优雅隐忍的把她撕碎。
“谁要了。”温鹊语瞪了他一眼,“不和你聊了,我还要去工作。”
说着,欲断开视频。
祁照檐又说了句:“我已经订好行程,十一月就去墨芬,那边正好下雪,有许多雪上活动,你假期尽量休长一些,才可以尽兴玩。”
“哦,知道了。”
“还有…”
“唔?”
“以后,”祁照檐目光灼灼盯着她,“挂电话或者结束视频之前,要先练习……”
“练习什么?”他话说一半一半的,温鹊语委实捉摸不透。
祁照檐一本正经:“练习叫老公,好的,再见。然后亲一个。”
温鹊语:“……”
祁照檐:“我看公司里的经理,他们老婆都是如此。你总不能让我成为特殊人员。”
他貌似还委屈上了。
“可是,咱们还没领证诶,你是不是忘记了?哥、哥!”
哥哥俩字,温鹊语故意一字一顿,藏着刺。
祁照檐不愠不怒,“所以才说要先练习。”
“那你怎么不先叫我老婆?”温鹊语嘴快回怼。
殊不知,祁照檐放着长线,就为了钓她说出这一句。
他如愿以偿,偏又装得是顺从她意愿似的唤她,“老婆。”
“……”
呃,倒是张口就来,没脸没皮的。
温鹊语噎了噎,别扭道:“真是烦你。”嘴角翘起的弧度却与月牙齐肩。
接着,在话落之际,走廊的另一头赫然传来高格暴躁如雷的嗓音:“胡围这个狗养的,居然剽窃了咱们的核心游戏人物,还敢捷足先登公开!我今天非要去劈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