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暖一家五口来到新房时,林大娘已经带人用糯米水把新房里里外外都洒了一遍。
用于祭祀的供品也全部准备妥当,都摆到桌上了,只等安小暖一家过来祭祀。
祭祀也简单,先点蜡烛再烧香。
就是刘氏有点激动。
她才把香点燃,眼眶就红了:“阿云,阿云媳妇儿,你们放心吧,娘和小暖还有三个孩子都很好。
我们现在已经重新办了户籍文书,落户到青山县的杏花村了。
小暖能干,挣钱买了地,建了青砖大瓦房,房子结实宽敞又气派,你们娘跟着享福咯!
还有啊,大宝重新回学堂读书了,二宝也跟着去了,还拜师学了武功。
三丫这边,小暖也说要让她读书,还要给她请女先生咧,多好啊。
你们就放心吧,家里一切都好,没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就是你们若在天有灵,要多多保佑阿霄啊,保佑阿霄平安归来,别耽误了小暖。”
刘氏哽咽着说完这一番话,嘴皮和手都抖得不行,差一点点就绷不住了!
还是林大娘上前劝道:“大宝他奶,今天可是进宅的大喜日子,咱不兴掉眼泪啊。”
刘氏一听这话,立马仰头,努力调整了情绪。
而这时,前来帮忙的人也陆续到了。
有抬桌椅过来的,有挑锅碗瓢盆过来的,还有抱着笔墨纸砚过来的。
抱笔墨纸砚的自然是赵里正。
待会儿客人们过来,是要上礼的。
给钱也好,给鸡鸭或是红薯芋头也好,都得记录在册。
负责烧饭的那群人问了问菜在哪里,就赶紧去忙了。
由于建房子的时候,大家伙儿没少过来凑热闹,所以对安小暖家里的布局已经很熟悉。
都不用人带,自己就往灶房去了。
进了灶房,大家伙儿一边干活儿还一边惊叹。
“小暖丫头这灶房可真宽敞啊,光是灶口就有六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开酒楼咧!”
“谁说不是哟?酒楼都未必有六个灶口吧?”
“你们忘了,小暖丫头要做小零嘴去城里卖的,灶房肯定要做得大一些才舒服。
你们看看这个灶房,咱们十几个人都转得开身咧。”
人一多,新房这边就热闹起来了。
扯开嗓门闲聊的,拿着斧头劈柴还有举着菜刀剁肉的,见面就喊恭喜的,以及你追我赶的小孩们,各种嘈杂的声音在新房的各个角落响起。
这个地方有个习俗,进新房时要把所有屋子的门都打开,让客人们参观,说是采福。
本来安小暖是不喜欢别人进她的房间,但现在也无所谓了。
家具都没搬来,每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更别说隐私不隐私的。
就算待会儿家具搬过来,也都是一些衣架子和桌椅,连床都没有一张。
重要的东西安小暖都收到空间了,不重要的物件儿,爱怎么看怎么看吧。
说起没有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之前租房子睡的床是人家屋主的,安小暖不可能搬走。
而这边的新床,她倒是让廖大伯和易大伯去打了。
但由于前阵子两位长辈接了杏花村一个原住民的单,为出嫁女打嫁妆,所以安小暖这边就耽搁了。
倒也不是廖大伯和易大伯故意耽搁的,之前他们都不想接那个嫁妆单,因为对方要得急,安小暖这边的家具也急。
可安小暖知道后,主动去找廖大伯和易大伯,让他俩把单子接下。
不管怎么说,这是第一笔来自杏花村原住民的单,意义非凡,也关系到以后廖大伯和易大伯的生意,必须得接!
至于她嘛……
没床就打几天地铺,没衣柜就先把衣服搭到衣架上,或者收空间里。
逃荒逃难时什么苦没吃过?还怕这些?
再说了,豪宅都有了,家具只是晚一些进场,没什么不能等的。
午时很快就到了。
用老一辈的话说,这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
安小暖一家五口赶紧从新房回到租住的房子,跟着赵里正还有牛老伯等人,将家具和锅碗瓢盆往新房搬。
是的。
安小暖的锅碗瓢盆这个时候才搬过去,而新房里那些正在使用的锅碗瓢盆,全都是各家各户凑的。
搬家时,张里正一家和龙大爷一家也赶过来了。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了锣还有长号,一路吹吹打的。
哦对了。
离开租住的房子时,李军还放了一串鞭炮。
那阵仗,就跟谁家要去接亲似的!
村里的原住民都跑出来看热闹,议论声一阵高过一阵。
“听说小暖大夫的新房建好了,可气派了咧。”
“你怎么知道?你去看过啊?”
“我没看过,但我儿子去看过,好大一座院子,青砖建的!”
“好家伙,青砖房啊?那得花多少银子?
而且他们家建房子时还是请的工程队,光工钱都不少了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问张里正和牛老伯,还有龙大爷他们。
听说小暖大夫今天要办入伙酒席,还请了他们去咧。”
“入伙酒席啊……咱们村好久都没人办过酒席了,现在一听到酒席,我都馋得直流口水。
你们说,小暖大夫的入伙酒席都有什么菜啊?”
“哈哈哈,馋死你得了,连这个都好奇?反正不能缺了肉就是了。”
“哎,你们说董翠芬得多后悔啊?人家小暖大夫一看就是舍得花钱的主儿。
这建房子也好,办酒席也好,哪次少得了肉?
她跟小暖大夫结仇,她娘家得少挣多少钱哟!”
村子里,大家伙儿还在讨论安小暖的新房和入伙酒席,而安小暖一行人,已经搬着东西来到了新房。
李军照例跑在最前面,在新房正门口放了一串鞭炮。
大家伙儿都跑到门口迎接安小暖一家,嘴里说着好听的吉祥话。
把家具往新房一搬,这入伙酒席就差不多开始了,喷香的菜肴一盘盘往桌上端,孩子们高兴得蹦蹦跳跳。
只是安小暖扫了一圈,都没看到廖大伯和易大伯。
于是,不免找到赵里正:“干爹,廖干爹和易干爹呢,怎么没瞧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