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秘书不必再送了,我的车就停在楼下。”
最高检大楼下,姜世诚客客气气地谢过了宋秘书,目送他重新进了最高检大楼后才转身走向了停车场。
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姜世诚站在停车场门口等着韩善民将车开出来。
“呼~”
姜世诚坐上后座,长呼了一口气,扯了扯本就没那么正的领带,将其扯的松开了点。
和检察总长的交谈给他带来的压力不小,因为他看不清这个人到底是真的支持鲁吴炫还是为了一己私利。
他上辈子对郑祥民的了解也不够多,最多就听过这个名字。
对于此,他感到有些头疼。
“回地检。”姜世诚对着韩善民吩咐道。
半路上他又想起了自己昨晚交代给韩善民的事,于是便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开口问道:“昨晚让你查的那两家企业,调查清楚了么?你觉得谁更合适?”
没过多久,韩善民便开口回道:“根据您给我的那两份犯罪记录,再加上对他们公司企业的初步摸索,我觉得忠山钢铁的那位邢会长要更容易突破一些。”
“你说的是邢宪?”姜世诚回忆起了昨晚看到的那个名字。
“不错,就是他。”
“有什么后台没有?”姜世诚继续问道。
“暂时还没查出来,但建议做好有后台的准备。”韩善民提醒道。guqi.org 流星小说网
“有就有吧,以忠山钢铁的体量,背后差不多也就是安在旭那样的人罢了。”姜世诚语气无所谓道。
不管怎么样,总比被郑友焕盯上要好的多。
像现岱,三兴,sk这类财团,在韩国说是一句土皇帝都不为过。
虽然这些财团时不时地还要被检察官这个权力团体给啃上一口,但皇帝有时候还会被大臣们坑算一次,总的来说能不硬碰就不硬碰。
他暂时没有殷希悦那样雄厚的背景基础,无法承受的住郑友焕的打击报复。
相比之下,对付忠山钢铁就要容易的多。
其实直接放弃南中集团是最省事最安全的选择,但如果将南中集团交出去,那么他手上恐怕就再无一个能快速发展起来的经济体了。
这会让他对韩国市场金融方面的布局就此功亏一篑。
他现在虽然走的是检察官的路子,但这条路就算走到头又能如何。
当上总统么?然后在各种权力漩涡中搅得天翻地覆,最后下台后落得个大韩民国绝大部分总统都会面临的结局?
如果这时候他身后能有一个为他所掌握的,且不输于那几位超大型财团的经济体,那么他甚至就能当上大韩民国真正的影子皇帝。
权力金钱一把抓,那么他和皇帝又有什么区别?
“回地检后直接传唤邢宪,他不来的话就直接上门抓人,等他公司股票跌了之后就让郑友焕做空,这件事就算了了。”姜世诚揉了揉眉头,重新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去了。
很快,车子开到了地检。
“姜副部长。”
“姜部长。”
大步走进地检大楼,身边经过的认识他的检察官纷纷都向他打了个招呼。
姜世诚点了点头表示回应,随后赶到办公室开始处理起文件来。
主要是仔细看看邢宪和他的公司有什么具体的违法犯罪行为,如果能找到什么向政府官员行贿的证据就更好了。
这样自己甚至都不用怕邢宪背后之人的报复,敢报复他就敢抓。
可等了好一会儿,韩善民才匆匆忙忙从外面赶了进来,还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部长,邢宪拒绝被传唤,他不肯来。”
“拒绝被传唤?”姜世诚眉头微微一皱,不过紧接着就舒展开来,若有所思地问道:“他是明确拒绝的吗?那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么?”
“他的确是在电话里明确拒绝的,并且他本人一大早还去底下钢铁厂视察考核去了,估计晚上才能回首尔。”韩善民汇报道。
“晚上......”姜世诚沉思片刻,随后吩咐道:“那你先去忙吧,晚上他一回来就立刻通知我,人员也事先通知好,到时候直接抓人。”
“还敢拒绝地检传唤?当真是不把我们检察官放在眼里了!”姜世诚冷哼一声。
............
中午吃完饭后,姜世诚去医院看了眼金建宇。
金建宇没伤着什么骨头,唯一一点骨头上的伤还是肋骨被匕首划伤了,所以没有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
他身上的伤此刻都好的差不多了。
除此之外姜世诚还在病房里看到了边诗英。
此时的大学生已经放假了,这位被金建宇救下的女大生便一有空就来病房给金建宇送自己做的饭,甚至还将金母的饭也准备好了。
其实边诗英和姜世诚解释说是报恩,但具体什么心思他还是一眼就能看穿的。
金母亦是一样。
所以虽然儿子伤得差点丧命,但在确认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她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善良漂亮懂得感恩的女大学生身上。
其实按照金建宇的身份,他现在应该早就娶了一个小财阀家的女儿或者娶了什么大学教师社会名流。
但金建宇一心扑在办案上,连着拖了几年,甚至还拒绝了不少女人的主动追捧。
这让金母早就为此操碎了心。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对儿子有意思,又能让儿子也在意的女人,她是不打算放过的。
特别还是边诗英念的大学并不差,梨花女子大学在韩国也算排得上号的女子大学。
所以说边诗英只是一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大学教师或者社会名流,配自己的儿子绰绰有余。
而姜世诚也跟金建宇叮嘱了几句,让他别急着复工办案,之后便离开了医院。
期间他也去看了眼林盛基。
林盛基并未死去,只不过已经成了个无法动弹的植物人,就这么躺在医院里一边吊着营养液一边插着氧气管。
估计还是安秀晶一直在支付着医药费。
不过现在就算林盛基醒了也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安在旭已经死了,韩玫药业也被吞并了大半。
如果不是安秀晶心善支付了医药费,林盛基能不能活过三天都是问题。
资本可不会免费为他提供医疗服务。
从林盛基那出来后已经是下午了,期间姜世诚接了个电话,河智妍她们已经收拾完行李回来了。
姜世诚便开车回了趟家。
不过他发现一起回来的少了一个人。
不对,是少了两个。
车允真母子没有回来。
“嫂子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姜世诚一边帮忙拎着行李箱往家里走一边问道。
“嫂子说伯母还想多留她几天,就没跟我们一起回来。”河智妍也拎着包跟在姜世诚后面一起进了家门,将车允真跟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嫂子还让我跟你说伯母想再见你一回,但你却突然回来了。”
“嫂子她妈要见我?有说什么事么?”姜世诚放下行李箱一脸疑惑的问道。
“没说,估计是你那天早上去的突然,他们夫妻俩想感谢你却没准备好吧。”河智妍扔下包,一下跳到了姜世诚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眨了眨眼,一脸娇俏地说道:“当时还是老公你让嫂子住进来的呢,不然我们河家可算是伤透了嫂子的心,多谢欧巴能为我做出这些牺牲。”
说着,她还在姜世诚的嘴上亲了一下道:“这是给你的奖励,今晚还有更大的奖励哦。”
随后她立马就从姜世诚身上跳了下来,拎着箱子红着脸就跑到了楼上。
在她心里,河世承和她不愿认的父亲对姜世诚都做出那些事了,姜世诚还能不计前嫌地将河世承的妻女接到家里。
而车允真和姜世诚又没任何关系,他又为什么会将其接到自己家来。
这不就是对她无形中表露出来的溺爱么。
虽说溺爱不好,但被宠爱着的时候心里确实是美滋滋的。
至于今晚的惊喜,就是她精心挑选的那几件衣服,带到釜山后还没机会穿呢。
“你等会记得和你姐姐说一声,我今晚还得出外勤抓几个犯罪分子,你们就别等我吃饭了。”
将剩下的行李拎进来后姜世诚便对河智恩叮嘱了一句。
不过在经过河智恩身边时,他一下子捏住了河智恩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笑着问道:
“你姐姐今晚还打算为我准备惊喜,那你有什么惊喜吗?”
“哼!”河智恩冷哼一声,将下巴从姜世诚手指上甩了下来,盯着姜世诚的眼睛抱怨道:“上次被你弄的发了一场高烧我还没怪你呢,现在还敢跟我要惊喜?”
“呵呵,到底是我不让你停下来,还是你自己一直在要?”姜世诚语气挪揄着问道。
“呸呸呸!”河智恩啐了几声,一把打下了姜世诚的手并把他往门外推去。
“赶紧去办你的案子吧,我也要回一趟公司复命。”
“开车注意安全,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多休息几天,你们社长不敢说什么的。”姜世诚劝道。
“哪能一直不上班呢,人都歇废了。”河智恩将姜世诚推出门外,直接关上了门。
不过在关门之前还叮嘱了一句:“路上雪不一定化干净了,小心点开车,别又像上次那样差点交代了。”
关上门后,河智恩转过身来,后背紧紧靠在门上。
“呼~”
她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心中的涟漪。
自从那天下午见识到了姐夫的长处后她就不好意思再和姜世诚过多交流,总感觉身体里有着一股异样。
连着深呼吸了几下,她坠了坠身子,随后拎着行李箱进了自己的房间。
............
与此同时,釜山地检。
邱英娜此刻正昂着头站在邱圣基的办公桌前,嘴唇紧抿,脸上带着不服气的表情。
虽说和母亲吵了一架,将母亲给说服了不来找自己的麻烦。
但邱圣基却非常愤怒。
而邱母不管她是因为管不住她,所以邱母直接将事情转移给了邱圣基。
虽然嘴上说着不怕他,但邱英娜还是忍到了第2天才来上班。
整整一上午邱圣基都在开会,没空去找她,而一散了会邱圣基就让人把她强行带到了办公室里。
“我也懒得跟你吵了,你就说怎么办吧。”邱圣基有气无力的说道。
此刻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对女儿掌控的失败,就在他这么严密的管控之下,女儿竟然还能带着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进自己家过夜。
甚至还发生了关系。
他问过自己的秘书官,那位女儿已经结了婚的秘书官给他的解释是“这就是一种触底反弹”。
就是因为平日里对女儿的限制和掌控太过严格,才造就了邱英娜现在对他如此抵制的现状。
以前的邱英娜没有反抗的能力,而现在的邱英娜拥有了哪怕一丝可以反抗的空间,她都会拼尽全力将这一丝空间慢慢扩大。
姜世诚就是挤进这个缝隙中的意外之人。
“什么怎么办?我怎么听不懂?”邱英娜开始装傻。
“我说你和姜世诚那个有夫之妇上过床后,你们之间该怎么办!”邱圣基瞪着面前的女儿低吼道。
他不敢喊的太过大声,怕地检里的其他人听到。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什么怎么办?不就是上了一次床吗?”秋衣呢双手插进西裤口袋里,不过虽然嘴上说的很无所谓,但她还是有些胆怯的,不敢去看父亲的脸色。
“什么叫不就上了一次床?你当你是那些专门用来陪客的女明星么?”邱圣基每说一个字就拍一次桌面:“你是我釜山地检检察长邱圣基的女儿,你是大韩民国检察官,你没有自己的尊严吗!”
“尊严?”邱英娜脸色奇怪地歪着头反问道:“你以往管着我不让我做这不让我做那的时候,有想过我的尊严吗?平时给我安排见这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时候,有想过我的尊严吗?你安排人在我的住房外像看犯人一样看着的时候,有想过我的尊严吗?”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话甚至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一般。
“我......”邱圣基被女儿给质问的突然哑口无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