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了?!”
郑孟准吓了一跳,看着突然昏过去的大哥,有些茫然失措。
姜世诚却站在他身后,脸上闪过一抹看戏的表情。
至于为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
“金秘书,到底怎么了?!”郑孟准瞪了金秘书一眼,厉声喝问道。
但金秘书似乎并不怕他,特别是知道那个消息之后,他内心更是对郑孟准没有好感。
毕竟他只对郑孟久负责。
“郑议员,这些话还是等会长醒来之后再问吧,或者您可以问问自己的秘书,外面到底传出来了什么消息。”金秘书看着郑孟准冷冷回道,随后便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
没一会儿,主治医生便以媲美博尔特的速度冲进了病房。
“快,准备......”
他朝着身后的助手们迅速吩咐,指挥着他们使用各种仪器。
不过这次的昏迷似乎并无大碍,郑孟久在他们还没着手抢救之前就幽幽地醒了过来。
而郑孟准,此时还未来得及给自己的秘书打去电话,看到大哥醒来,他顿时眉头紧皱地看了过去。
因为郑孟久刚刚晕过去前所看他的眼神以及所说的话,都表明金秘书的耳语一定和他有关,但到底是什么事,他不得而知。
郑孟久幽幽转醒,看到满屋子的人后,他先是深深叹了口气,随后勉强摆了摆手。guqi.org 流星小说网
“除了孟准和老金,其他都出去吧。”
“是,会长。”主治医生朝他鞠了一躬,随后招呼着医护人员迅速离开,而姜世诚也跟在了他们后面。
只是没想到,他刚转过身,病床上的郑孟久就直接开口挽留:“姜、姜部长,你也留下,正好当个第三方的见证。”
“方便么?”姜世诚好奇地问道。
“没事,这件事反正也公开了,不怕别人知道,但必须得有个人可以帮我证明我所做的决定。”郑孟久气喘吁吁地说道,似乎刚刚苏醒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样......也行吧。”姜世诚点了点头,选择了留下。
虽说留下后自然而然地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但他大致知道郑孟久会说些什么,再说这件事也事关他儿子的未来,他不得不为其冒一次险。
老子为儿子冒险,这在乎情理之中。
“金秘书,现在可以直接说了。”见姜世诚同意留下,郑孟久松了口气,紧接着便就对身旁的金秘书吩咐道。
金秘书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气,随后看着已经感觉不妙的郑孟准,沉声说道:“韩联社刚刚给出爆料,其内容称现岱集团社长郑义轩的儿子,其实是郑俊豪其实是郑孟准郑议员的孩子。”
“怎么可能!你们就听那些狗日的媒体胡扯?!”
此话一出,郑孟准和姜世诚直接傻眼,不过姜世诚是装的,郑孟准倒是真呆住了。
这可是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怎么会被媒体给曝光出来。
难道是他的侄媳妇透露出去的?!
这也不可能啊,只要是个有脑子的,就不会选择曝光自己。
但时间不容他多想,郑孟久的追问紧随而来。
“我现在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这当然不是真的,韩联社是开放国民谠那边的媒体,我们支持李铭珀,他们肯定是要抹黑我们的,这怎么能信!”郑孟准想都没想便直接否认。
听到弟弟的话,郑孟久紧绷的表情终于松了下来,像是失望,亦或是感到可笑,他‘呵呵’一声笑了出来。
“如果你主动承认,我还能当这抵消了,可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他摇了摇头,转头吩咐道,“金秘书,帮我把遗嘱和股权转让书拿来,要第二种。”
“是。”
金秘书鞠了一躬,又深深看了郑孟准一眼,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病房,去取郑孟久所说的‘遗嘱’和‘股权转让书’。
郑孟准没有拦他,而是直直地盯着躺在床上的郑孟久,带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
不过虽然慌乱了,但他还是硬撑着装起了糊涂。
这种事不能承认。
“大哥,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
“别说了,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但你并不珍惜。”郑孟久咳嗽了两声,撑着坐的更起来了些,“你和高丫头的视频已经在网上传开了,如果不想家族内部清洗的话,我建议你......”
“狗屁!”
郑孟久的话还没说完,郑孟准便一声怒吼,紧接着指着郑孟久骂道:“老东西,亏你还是我大哥,竟然主动强迫弟妹跟你发生关系,还让我帮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阿西八,你说给过我机会?这他妈不是你先干的?!”
“你、你说什么?!”
郑孟久没想到他会突然暴起,被他的话给呛到无法呼吸,眼见着就要背过气去。
“郑会长,切勿动怒,身体要紧!”
姜世诚连忙上去,帮郑孟久拍着胸口给他顺气。
“我说,明明是你先干的我老婆,凭什么不让我干你儿媳妇!你儿子是个废物,不然高丫头为什么会找上我?!不仅是郑义轩,就连郑友焕都他妈是个废物!我不仅要玩义轩的老婆,我他妈还要玩友焕的老婆,等你这个老逼死了,郑家还不是我来做主!”
郑孟准似是破防,又似是刻意使之,不仅没跑,反而对着郑孟久就是一通乱骂,不断刺激着他的血压。
至于姜世诚,他就当不存在。
因为姜世诚没有胆量,也没有必要把发生在病房里的事给说出去,这对他自己没有好处。
如果他是姜世诚,现在就该静观其变,要是郑孟久死了,那就直接和他合作交好,如果他失败了,那就继续帮郑孟久,当第三方公证人。
不过也没让他失望,郑孟久被这些话气地血压飙升,呼吸急促,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姜世诚立马按下了床头的呼叫按钮,随后帮郑孟久坐了起来,慢慢舒缓着他的气息。
他其实一眼就看出了郑孟准想要干什么。
郑孟准现在已经知道郑友焕是大哥的儿子,而他仅剩的血脉则就只剩下了郑俊豪,所以郑孟准准备在大哥不知道自己的孙子其实是他儿子的时候,让大哥把集团传给郑义轩,这样郑义轩以后也会把集团传给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郑俊豪。
但现在一切暴露,他不再有任何希望,所以此刻的郑孟准估计只想着把郑孟久气死,然后再做打算。
因为郑孟久暂时还没立下遗嘱,只要郑孟久一死,他便能浑水摸鱼,做到之前做不到的事。
那就是直接夺走现岱集团的掌控权!
只要能把现岱集团握在他手里,那还怕什么没有继承权?他想给谁就给谁!
但姜世诚在这,他又不可能直接动手,所以只能通过言语刺激,想让本就处于危险边缘的郑孟久直接气到血管爆裂,然后当场救治无效。
姜世诚自然也看穿了他的意图,所以直接低头在郑孟久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很快,本来脸色气得血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的郑孟久突然就平复了下来,最起码血压不像刚才那么高了。
“姜世诚!我操你妈!”
见计划被破坏,郑孟准勃然大怒,朝着姜世诚就是一句怒骂。
这下他是真的怒了。
但郑孟久却在几次大喘气后,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他不顾一旁气急败坏、如炸了毛的老狗一般的郑孟准,朝姜世诚微微一笑轻声谢道:“多谢姜部长提醒,把你留下来真是万幸之举。”
“举手之劳。”姜世诚也回了个笑容。
他当然不愿看到郑孟久死,就算是要死,那也得把遗嘱和股份转让书签上再死。
反正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郑孟准得逞的,不然属于他儿子的东西,就要成郑孟准儿子的了。
这边短暂的达成合作,而被孤立在外的郑孟准则气红了眼。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失去了,那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无休止的清算了。
“好好好!没想到你们竟然是一伙的!怪不得死皮赖脸的都要上来看看,原来早有预谋!”
郑孟准看着二人,咬着牙连连点头,最后更是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要离开。
“别、别让他走!”
郑孟久伸手想要阻拦,但被姜世诚把手给按了下去。
“砰!”
病房的门被用力带上,发出一声巨响。
“你为什么拦我?!”郑孟久眉头紧皱地看着姜世诚,十分不解。
“郑会长,现在就算把他关在这又有什么用?当务之急还是理清后事为好。”姜世诚不动声色地劝了一句,随后摇了摇头,“医生们马上就到,我也该走了,郑会长保重身体。”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病房,当他走到门口时,病房的门也恰好被赶来的医生推了开来。
他刚刚按过一次紧急呼叫按钮。
出去后没看到郑孟准,估计早就坐车跑掉了,毕竟现在全首尔的记者估计都在找他,他不得不躲。
郑家的乐子实在太过离谱,大伯玩了弟妹,还生下了一个儿子,而二叔则玩了大侄子的老婆,也生下了一个儿子。
这算什么?换家?
所以新闻和视频一经放出,不过两三个小时,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南韩,甚至是整个世界。
毕竟姜世诚拍摄的角度不错,手法也很专业,场景和人物关系更是充满刺激,再配上高夫人那保养多年的诱人身材和妩媚的嗓音,是个人都想看那段视频。
与此同时,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某拘留室。
“阿西八,放我出去,让我回家!我要杀了那个贱人!”
郑义轩疯狂地拍打着铁栏杆,朝着外面走来走去的搜查官怒吼。
拘留室的左上墙角有一个小电视,里面就放着一些新闻节目,而郑孟准和高夫人的事则正好被放了出来。
视频没有直接播放,但那几张截出来的图片里那刺眼的画面,却仿佛一支利剑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上。
自己一直爱着的老婆,已经放荡到可以和二叔在医院的楼道里苟合,而自己一直宠着的儿子,竟然是二叔的种!
这就意味着,那个婊子和他二叔已经通奸最少八九年了,因为他儿子......不对,郑孟准的儿子已经八九岁了。
一想到这,郑义轩的心头仿佛在滴血。
而拘留室里其他被拘留的犯人,看到郑义轩如同发疯一样的表现,也是吓得让出了空间。
任谁都不愿和疯子多待。
不过很快,其中一人就在电视上看到了郑义轩的照片。
“这、电视上这不是他么?!”
那人的视线在电视和郑义轩身上来回转,手却一直指着郑义轩。
其余人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朝电视看去,全都看到了郑义轩的照片,再配上新闻里所播报的内容,众人的脸色顿时怪异了起来。
哪怕面前的是堂堂现岱集团的社长,会长的亲儿子,但遇到上面那种事......他们纷纷朝郑义轩投来了可怜的目光。
背后那一道道目光,就像是一根根针扎在他身上。
“阿西八,你们笑什么!谁允许你们笑的!”
他迅速转过身来,朝着拘留室内的众人怒吼道。
如果说之前那么多看似‘没有脑子’的行为都是他假装的话,那此刻的怒吼,确实是真正的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
他这么久以来,最大的倚仗就是他‘独长子’的身份,可现在不仅堂弟变成了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甚至他唯一的希望也变成了别人的儿子。
还不是什么年轻帅气的小狼狗,而是比他大了二十多岁的二叔!
老婆被二叔玩了这么多年,儿子也是别人的,继承现岱集团的希望无限渺茫,这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操你们妈的,一群卑贱的虫豸,我吐口唾沫都比你们的命要值钱,玩过的女人比你们见的都多,还敢笑我?!”他破防地朝着众人谩骂道。
此话一出,拘留室内顿时就陷入了安静,那几人先是面面相觑,紧接着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抹狞笑。
“好好好,我们就让你这个大少爷见见虫豸的厉害!”
几人站了起来,狞笑着朝郑义轩围了上来。
没一会儿,拘留室里传来了一阵阵如杀猪般凄厉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