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赶紧放开我们公子!”
他们冲着姜世诚大喊一句,都做出了即将出手的架势。
姜世诚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直接将孙梦成一把丢在了他们脚下。
这番动作又惹得孙梦成一阵高声哀嚎。
“少爷,您没事吧!”
两名保镖立马将孙梦成拉了起来。
回应他们的只有孙梦成无尽的痛嚎。
他此刻心里只想赶紧去死,两处骨头的折断让他痛不欲生,心里一万句骂人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张嘴就只能哀嚎。
“想让自己少受点惩罚就赶紧送他去医院,不然到时候骨头接不好可别怪我没给你们时间。”姜世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坐在地上不断哀嚎的孙梦成,面无表情地讽刺道:
“喝了点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这样的人又能成什么事。”
那两名保镖此刻也没了和姜世诚拼命的想法,且不说就姜世诚这两下,他们打不打得过另说,真要延误了孙梦成的治疗时间。
那他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等着!我们董事长会帮少爷讨回公道的!”其中一名保镖回头朝着姜世诚喊了一句。
另一名则早就背着孙梦成往山坡下跑去。
“世诚!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河泰元一直惊诧到保镖背着孙梦成下了台阶后才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姜世诚问道。guqi.org 流星小说网
眼中尽是担忧。
“怎么?老丈人就看着宝贝女儿被人调戏羞辱?”姜世诚一脸奇怪,随后嘲讽似的笑了一声道:“怪不得智妍和你关系不好,我要是有这样的爸我也生气。”
“你小子!”河泰元顿时气结,指着他脸色涨红地说了一句后便憋闷地放下手扭过了头。
他当时对待身边人的态度就是这样犹犹豫豫考虑太多,下不了决心,所以才导致两边都不讨好。
姜世诚没搭理他,而是看向一旁面露关心的河智妍,云淡风轻道:“放心吧,我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动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了。”
“当真没事?”河智妍还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她怕姜世诚为了面子去硬撑,夫妻之间就该毫无保留,这样才能适当的发现缺点,再去包容这些缺点。
不然等到秘密或者缺点爆发的那一天,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冲动过?”姜世诚反问了一句。
河智妍闻言想了想,姜世诚确实没有过冲动行事。
甚至两次因为自己,一次福利院楼道枪战,一次刚刚的断手断脚,她都感觉姜世诚是早有预谋的。
打消了河智妍的疑虑,姜世诚重新看向老丈人,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停在了河泰元的脚上。
他的脚腕处有一个还算明显的电子脚铐,虽然被裤脚给遮住了大半。
“老丈人,看完儿子女儿后,是不是就要回监狱继续呆着了?”姜世诚笑着问道,
“当然要回去,你以为我是越狱的么?!”河泰元没好气地回道。
“我还以为您当大哥当久了,什么都想着冒险呢。”
河泰元听了此话气的不行,但在女儿面前又不好骂她老公,便只能把话憋了回去。
不管以前他当南部洞社的社长时有多威风,但在子女面前却撑不起一点威风。
而就在他闷闷不乐时,又有两道身影拉开门帘走进了灵堂。
“爸。”一句沙哑的喊声响起。
“允真?”河泰元诧异地看了过去。
此刻的车允真面色憔悴,眼眶红润,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沙哑,显然是因为伤心而哭了许久所导致的。
“爸你来了怎么都不打声招呼。”车允真上前沙哑着声音小声问道。
不过问完后她就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尴尬起来。
这明明就是河泰元儿子的葬礼,自己竟然还问他为什么来了不打招呼......
难道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将河泰元父子当作外人了么?
那自己帮河世承办葬礼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么?
车允真心里不禁反问自己。
应该是刚刚被姜世诚在休息室里给搞昏了头,被小小姑子看到后又吓得一时魂不守舍导致的。
而河泰元也有些尴尬。
自己来看儿子的葬礼被儿媳妇问为什么不打声招呼,这句话无论谁听了恐怕都会觉得两人积怨颇深。
看着梨花带雨的儿媳妇河泰元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安慰道:“允真你也别为世承伤心了,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车允真听了这话顿时又感到一丝尴尬。
自己并没有为河泰元口中的世承伤心,反倒是因为身边站着的这个世诚而伤芯。
梨花带雨的模样是被姜世诚弄哭的,声音沙哑是也是因为姜世诚而喊叫所造成的。
至于面色的憔悴,是被河智恩给吓的。
但她不可能将这些明说出来,便只能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
场面话说完,河泰元在众人身上看了一遍,随后好奇地问道:“对了允真,我外孙女呢?没带来么?”
“带来了爸,被我妈抱着待在旁边呢。”车允真掀起门帘,车母果然抱着女儿就坐在公共休息室内。
“你爸没来么?”河泰元见只有车母一个,便又问道。
车允真神情落寞:“我没让他来。”
河泰元没再多言,抬手拨开门帘钻了进去。
河泰元一走,外面顿时就只剩下姜世诚和三女,河智恩和车允真相视一眼,都有些脸红地别过了脸不去看对方。
而河智妍则被姜世诚搂着靠在了他怀里,场面一时竟异常和谐。
.............
江南区某医院,孙梦成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而两名保镖战战兢兢地守在手术室外。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们的心也悬得越来越高。
直到他们面前的那个男人开口说话。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孙啸川脸色黑的像是锅底,神情虽然平静,但双颊的肥肉却在随着怒火微微颤抖。
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两名保镖磕磕绊绊地将在灵堂上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但不可能不添油加醋。
比如将孙梦成去葬礼上报复捣乱说成真心实意的去吊唁,再把孙梦成口出不逊说成语气客客气气,而调戏河智妍则被说成伸手和主家的人握手。
但就这样,他还是被姜世诚给率先动手打折了一腿一手。
孙啸川越听越气,脸色也越来越黑。
不过他也知道这两个保镖是什么货色,把自己这边说的无辜一点就可以将仇恨转移到姜世诚身上,从而让自己不去或者少惩罚他们俩。
但孙啸川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大公司的董事长,又怎么会被这两个人给轻易糊弄过去。
“好了,不要再说了!”他直接打断了保镖的话,随后脸色铁青的挥手道:“你们给我滚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手术室门口,来到了这家医院院长的办公室。
像他们这种做保险的和医院的业务来往非常密切,所以和院长什么的都相熟。
“孙会长,贵公子伤势怎么样了?”孙啸川一进办公室医院院长就好心问道。
“我哪知道,不过最少是个半残废,以后恐怕没法运动了!”孙啸川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里,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听说是那个刚刚被停职没几天的姜世诚动的手?”院长绕过办公桌坐到孙啸川对面,眉头微皱着问道。
“是他!”孙啸川将杯子用力放在茶几上,咬牙切齿道:“梦成以前在他手上吃过一次亏,所以一直记在心里,我早就跟他说了不要去招惹那个姓姜的,但他就是不听!”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今天估计又是喝醉了酒,被那几个小崽子给忽悠去了!姜世诚家里又办丧事又被停职,心情能好吗?怕不是正好找了个出气筒!”
孙啸川越说越气,杯子被捏的嘎吱作响。
“那孙会长你打算怎么办?”医院院长看了眼孙啸川捏紧杯子的手,眉头微皱着问道:“和检方的人直接对上不是件简单的事。”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被他给废了,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孙啸川紧紧按着扶手,眼中很快便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
“我想到要怎么对付他了!”
聊完这些,两人便又开始聊起了生意。
在他们的世界里,什么都不如利益重要。
如果姜世诚能给他带来足够抵消甚至超过他儿子伤势的利益,那么好孙啸川或许会乐意和姜世诚做这个交换。
但他知道姜世诚是满足不了自己的要求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孙梦成也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安置在Vip重症病房内。
此刻他麻药的劲还没过,只能说恢复了一些意识,但不够清醒。
看着头顶父亲那张肥硕的脸,他眼泪不由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爸!姜世诚他不讲武德,他偷袭!”
孙梦成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孙啸川立马将他的手紧紧握住。
“儿子你放心,爸一定会帮你报仇!”
孙啸川此刻也不想再说那些打击人心的话,此刻保证儿子心情好些或许对康复能有些帮助。
宝贝儿子都这样了,一只脚还被高高吊起挂在床尾,另一只手也摆放在胸前,打着厚厚的石膏。
看着他心脏直抽抽的疼。
“爸,姜世诚那个混蛋肯定是有后台,不然被那么多国会议员弹劾,他不可能只是停职,咱们不能用官方势力来找他麻烦了!得用别的办法!”
孙梦成一边忍着刺骨的痛一边哭着向孙啸川喊道,他在被推出手术室后的这段时间内一直在思考,就算此刻还没有想到对付姜世诚的办法,但他也知道不能正面对付姜世诚。
特别是面对面!
手上和脚上的力气简直不像是个人,自己明明也是个经常锻炼的成年男性,但在姜世诚手上仿佛就像是个几岁的孩子。
毫无反应的时间和还手之力。
“知道,爸都知道!爸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他了,你就等着出院的那天,看到他在你面前跪着道歉吧!”孙啸川又鼓励了一番儿子,随后朝着身边人吩咐道:
“你找两个专业人士来这负责照顾我儿子,这段时间他想要什么你就满足什么,有什么困难就找我!”
“是,会长!”旁边的秘书点头答应,随后便离开病房着手去准备了。
孙啸川也紧随其后离开了病房。
如果姜世诚之前还未停职,那么他怎么说都不会选择去直接对付姜世诚,而是会和姜世诚商量,怎么样才能把自己这方的损失降到最小。
最起码让姜世诚出一点血,打人了总要赔偿。
但现在姜世诚停了职,就算身后有后台、有靠山,但他不信这个靠山什么都能帮他挡住!
一眨眼两天又过去了。
这两天姜世诚就一直待在殡仪馆,而今天就是河世承出丧火化的日子。
本来他还以为孙啸川父子会头脑发热到半路拦截出丧车队,他甚至为此还准备好了人手和媒体。
但没想到孙梦成这个做儿子的不冷静,但孙啸川倒是有些沉稳。
不过这也合理,到他们这个级别的商人,真正能为了儿子而头脑发热的并不多了,一切都要以利益为重。
不过他知道孙啸川父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是在暗中阴戳戳的想要对付他。
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身子立得正,那就不怕影子歪。
他道德底线灵活,所以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过的事是亏心事。
并且他自身的形象早就已经在一次次的质疑和反转之中立得堂堂正正了。
只要这次再用国会议员对他的弹劾和停职营销一波,虐一虐粉,那么他在韩国国民眼中的形象将会完完全全的成为大韩民国正义的化身。
哪怕有人真的将他做过的事不小心爆了出来,绝大部分人都会以为他是被诬陷了。
这就是人设营销的好处。
而他与那些营销人设的大明星又有很大不同,那些大明星营销出来的人设都有些不够接地气,或者说是做的事并没有多少人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过。
他所办的那些案子,所抓过的那些犯罪分子,可都是切切实实的被民众们看在眼里的。
除此之外,就是与他们最大的一处也是最关键的一处不同,那就是他手中的权力。
那些明星虽然人设营销的好,但只要背后的任何一处有实证的秘密被曝光,那么他们营销的人设都会毁于一旦。
因为他们手中没有可以翻盘的权利。
但姜世诚身为副部长检察官,特别还是在韩国,手中的权力比一般人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这也是他肆无忌惮的原因所在。
顺利到达火化处,不到两小时河世承便就成了一罐骨灰,被车允真捧在手里。
不过让姜世诚感到有些好奇的是,此刻的火化处门口却遵守了几家媒体,都扛着硕大的摄像机在拍摄着直播画面。
难道是自己这些天人设营销的太过了,导致这些媒体记者们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自己?
姜世诚心里不禁感到怀疑,因为这些记者胸前的号牌并不是韩善民告诉他的那些公司。
估计是看到那些记者过来后,临时蹭进来的人。
但此情此景他又不好直接让记者们离开,也不能表现出真情实感,只能发挥一流的演技让自己尽量表现的伤心一些。
车允真在身后也是一脸的伤心跟憔悴,她是梨花女子大学古典舞专业的老师,所以也受过专业的表演训练,情感的流露和面部表情的控制称得上是惟妙惟肖。
至于河智妍,她是确确实实感到有些失落,而河智恩则是面无表情地跟在最后。
但车允真抱着骨灰盒上了车后,姜世诚却被记者们拦在了车外。
“姜部长,请问您对前几日的停职处罚有什么个人的态度和想法么?”
“能否告知这份停职处罚是不是受到了以徐敬龙为首的一批官员的联合施压?还是如国会议员们所说的那样,您和徐敬龙长官有私人恩怨,所以强行给他加上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而导致的停止处罚。”
“姜副部长,我们还收到消息说韩生保险会长家的公子去为死者吊唁时被你给打成了近七级伤残,此刻还在医院接受治疗,请问这件事您会作何解释?”
一连三个问题,姜世诚的脸色从伤心变成了愠怒,还有些受到污蔑时才会表现出来的震惊。
这些记者并不是韩善民所准备的,明显是被有心人指使来故意让他难堪的。
不过前两个问题不知道是谁指使的,但最后问出问题的那个记者很明显和孙啸川逃不了关系。
幸好他早有准备。
姜世诚背在腰后的手指做了一个手势,一旁的韩善民当即便向后退去,从怀里掏出手机,捂着嘴巴拨通了一个电话。
而前面,姜世诚先是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对于此次的停职处罚,我个人表示非常的不理解以及愤怒,不过这件事其实也很好理解,我对于徐敬龙的调查一定是戳到了某些人的脊梁骨,他们才这般着急的施加压力让我停职。”
他需要拖延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