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律所的人快招齐了哦!”
河智妍一回来就快步走到沙发边,往姜世诚怀里一坐抱着他的脖子开心地说道。
“这么快?”姜世诚有些惊讶。
毕竟律所不像工厂。
能拧螺丝的人多的是,但律师就很少了。
特别还是在首尔已经包揽了全南韩将近五成律师的情况下,偏远地区的律师就更少了。
哪怕是釜山这种南韩第二大城市。
但这只是相对的第二大城市,其实实地城市面积也就隔壁某东方大国大一点的县城大小罢了。
而一个律所最起码也得有属于自己的几位专职律师,再收拢一些挂靠律师,才能将律所开起来。
“刚刚我就是去见一位金牌律师的,已经成功和他签了合同了!”
河智妍看起来非常开心。
姜世诚也能理解这种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所带来的欣喜。
他轻轻抚摸着河智妍的背部笑着问道:“他们为什么会答应你?难道你能给的比他们本来的律所多很多不成?”
“我当然是给了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啦。”河智妍笑嘻嘻地说道。
姜世诚听到后眼皮一跳。
不会吧?
大小姐的基因开始凸显了?
这教父味如此之浓的话,能从河智妍口中说出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姜世诚表情上的异样,河智妍愣了一秒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guqi.org 流星小说网
“哎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她轻轻锤了姜世诚一下,紧接着解释道:“我们不是和温载尹温大律师合作嘛,所以我在谈合同的时候就顺带着提了他的大名喽。”
“这么好使?”姜世诚假装不知道,语气惊讶地问道。
怀孕的女人因为激素分泌的原因,或多或少情绪上会有些异样。
河智妍能这么长时间都如此乐观开朗,没什么负面情绪,已经算是克制有加了。
姜世诚不介意给她多提供一些情绪价值。
“当然啦。”河智妍神神秘秘道:“你都不知道温律师的名字在釜山律师界有多好使,只要我看中了某个律师,找他谈判的时候说一下温律师的名字基本上都能谈拢。”
说到这,她突然好奇地看向姜世诚问道:“对了欧巴,你是怎么认识温律师的?我看你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
“你要记得,我可是被卡卡特派到釜山来办事的,温律师是卡卡的好友,自然会对我稍加照顾。”姜世诚捏了捏河智妍因为怀孕而愈发圆润的脸蛋,笑着回道。
而一旁正在看动画片的小侄女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突然连滚带爬地抓着河智妍的裙子爬到了沙发上,扑在河智妍的大腿上笑呵呵地叫道:“妈、妈,坐......姑父。”
姜世诚听到这几个字,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的讲话?!
刚刚车允真骑在自己身上的画面一定是被她给看到了,不然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来以后不能在小侄女面前做爱做的事了。
先不说对孩子的心灵成长会不会造成影响,如果一旦说出去,那也不是件小事。
不过河智妍自然一时间没听懂小侄女在说什么,她还以为小侄女在喊自己妈妈。
她高兴地从姜世诚身上下来,抱着小侄女坐到沙发上,在她软嫩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
“我们的孩子有她这么可爱就好了。”河智妍羡慕道。
河世承光从外貌上来看绝对够帅,车允真又是姿色出众,所以他们的女儿长得也是粉雕玉琢,如瓷娃娃般可人。
“放心吧,你老公这么帅,只要你没偷偷整容,咱们的孩子不会丑的。”姜世诚侥幸逃过一劫,连忙开玩笑转移注意。
“你胡说什么呢,我可是纯天然的!”河智妍撅嘴不满道。
她从小长到大,最不缺的就是外貌和成绩单上的数字。
握着小侄女的手腕,她挥舞着河宝拉的拳头朝姜世诚身上猛砸。
“打你姑父,狠狠地打,谁让他欺负你妈妈。”
姜世诚知道刚刚的误会,知道河智妍说的是‘妈妈’什么意思,但正好要喊两人吃晚饭的车允真却不知道。
她只听到了河智妍说的最后一句‘谁让他欺负你妈妈’。
一下子像是被点了穴,车允真站在沙发后驻足不前,浑身僵硬,嘴唇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不、不会吧?
难道智妍......已经全都知道了?
不然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
欺负?成年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欺负?
“智、智妍......”车允真声音微颤,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声。
“嗯?”河智妍抱着小侄女回过头,看向站在沙发后面脸色煞白的车允真。
“嫂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她连忙关心地问道。
姜世诚听到河智妍的话后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车允真的状态确实不对。
“怎么回事?”
不过他转的快,一瞬间就想明白了问题所在。
“嫂子你害怕我欺负智妍不成?她现在可是我们老姜家的心头宝,如果我爸妈还在的话,我估计都要给智妍当儿子来使。”
他拐弯抹角地给车允真解释了一遍。
车允真这时也听明白了,河智妍口中的‘妈妈’其实是她自己。
脸蛋恢复了些血色,身体也重新掌控。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道:“我这不是怕么。”
“哎呀,嫂子你就别担心这个了。”河智妍颇为感动地轻声说道。
随后握着小侄女的手对车允真挥了挥,笑着说道:“快帮姑姑谢谢妈妈。”
河宝拉只能说几个字,此刻正看着车允真‘咯咯’地笑着。
殊不知她的妈妈刚刚内心受到了多么大的惊吓。
“吃饭吧。”车允真故作镇定道。
吃饭期间,姜世诚又将郑友焕邀请自己参加婚礼的事跟河智妍说了一声。
随后让河智妍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天里尽量少外出。
因为尚贤派来的那位刺客还没抓到,他不敢让河智妍在外面乱跑。
吃完饭,她们姑嫂二人在楼下聊天,姜世诚则回到书房,继续处理案子。
九点多的时候河智妍过来送了杯养生茶,叮嘱了一句早点睡觉后便离开了。
姜世诚则合上文件,从包里拿出了裴贤贞给他的蓝牙耳机。
按道理,尚贤现在应该已经被救醒并送到病房里去了。
他也只是随便踹了一脚,没有吐血没有断肋骨,大概率只是岔了气。
带上耳机,调大声音。
不过在声音传来的那一瞬间,姜世诚表情一僵。
裴贤贞......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医院,尚贤病房。
尚贤此刻虽然醒了,但还没有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
而裴贤贞下午睡了一觉,简单吃了点后便继续回到病房躺了下来。
期间尚宇上来找过她两次,都是问了些当时的情况和其他有的没的。
裴贤贞都老老实实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
反正一切都是尚贤的误会,难道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因为别人的误会她就要负责么?
这本就不是她和姜部长的错。
可在床上重新躺下后,她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看着阳台外那只剩下一抹月牙的月亮,裴贤贞的思绪渐渐发散。
从小时候姐姐走丢的那一刻开始,她脑海中的记忆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烁。
一张又一张幻灯片切过,各种美好的、愤怒的、糟糕的、幸福的、绝望的画面浮现又沉了下去。
最终定格在自己被尚贤一挥手,摔倒在地上,裙下慢慢流出了一滩刺眼的红色的那一刻。
她本来可以活得很幸福。
甚至可以装作不知道尚贤在外面做的那些事,甚至可以接受尚贤每次回来都一身酒气地在家里撒酒疯。
但她不能接受尚贤杀掉了她的未来,剥夺了她即将作为一位母亲的权力。
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画面再次切换,这次切换到了公公尚大奎遇刺的那天。
在那间医院急救室的走廊上,她跟在尚宇的身后,看到了那个相貌英俊,身姿挺拔而又面如平湖男人。
她当时没在意,只从尚宇的口中知道那个男人叫姜世诚。
画面再次流转,那时姜世诚来尚家看望公公尚大奎,她只是和姜世诚简单说了两句话。
直到第三次。
姜世诚被烫伤,她帮忙上药。
可是......竟然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那样东西。
她和姜世诚一起当了回惊弓之鸟。
应该就是从那次开始......
裴贤贞叹了口气,在床上左翻右滚,辗转反侧,但怎么都无法入眠。
因为一想到姜世诚,她的脑海里就忍不住闪过那抹画面,心中也不禁回忆起白天被姜世诚抱在怀里的醉人滋味。
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在大脑中渐渐滋生。
渐渐的,她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
长裙下,白净修长的两条长腿开始交错起来。
裴贤贞只能紧咬下唇,用这种疼痛来缓解身体里逐渐燃烧起来的火。
熊熊燃烧的yu火。
可腥甜的鲜血浸入口中,不仅没让她清醒些,反而刺激地她大脑愈发混沌。
……
裴贤贞仿佛见到了新的世界。
但她全然忘记了,就在这张病床的床头后,有她亲自安放的一个高清音频窃听器。
而作为接收器的蓝牙耳机。
此刻就带在她脑海中不断闪过的那个男人的耳朵上。
“姜部长!”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不知痛苦还是欢欣,如泣如诉的温婉呻吟声。
他直接站立了起来。
而随着时间渐渐推移,耳机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姜世诚猜裴贤贞此刻应该已经哭出来了。
因为这声音里除了极致的愉悦外,还带着浓浓地对心中郁气地发泄。
直到那一声短暂而嘹亮的鸣啼和什么东西砸在床上的声音。
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姜世诚默默摘下耳机,拔出里面的tf卡,用读卡器插进主机,把那自动录下的音频剪贴了下来。
耳机那头,医院病房。
裴贤贞在那声啼叫刚刚突破喉咙时就连忙将嘴捂了起来,没让自己完全叫出声来。
当理智重新占据了大脑。
这时她才从自己狼狈的模样中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
连忙从床头抽出纸巾,然后下床一瘸一拐地拿上衣服去了浴室。
洗完澡,换好衣服,她刚想上床,却在手按倒床上后重新站了起来。
今晚不能睡在这了。
可裴贤贞刚挪动脚步要去沙发上将就一晚时,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她整个人都僵硬地停在了原地。
她缓缓伸手,在床头后面摸了摸。
就在手指触碰到那样东西时,她脸色由红转白,瞳孔中闪过了浓浓的绝望。
裴贤贞缓缓闭上了眼睛。
完、完蛋了!
忘了这间房里有窃听器了!
耳机、耳机在哪?!
耳机好像给了姜部长!
不对!
姜部长说耳机会交给高检的专业人员二十四小时全程监听。
那岂不是说,自己刚刚的那些声音和动静,都要被高检的监听人员给全程听到,甚至录下来了么?!
裴贤贞此刻只感觉眼前的画面像是玻璃般轰然碎裂。她整个人都晕乎乎地站不太稳。
伸手扶住床头,她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内心的翻涌。
如果......如果监听人员偷懒,没有听到呢?
又或是姜部长根本没来得及把耳机交给手下的人,只是自己带回家了。
甚至是回家后就忘了这件事,放在了包里,拿都没有拿出来过!
是这样么?
一定是这样!
裴贤贞咬咬牙,绝望的眼神中渐渐闪过了一丝光亮。
就像是夜空中那最后一抹的月牙。
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她颤颤巍巍地找到了姜世诚的号码。
可手指却在在绿色的拨通键上停了下来,微微颤抖。
她不敢按。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可......可这件事又怎么可能做好心理准备!
一咬牙,她直接按了下去。
彩铃声传来,每一秒仿佛都像是无尽的煎熬。
终于,在过了十几秒后,电话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