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八!人呢!你说的记者人去哪了?爆料呢?!怎么一个消息都没传出来?!”
尚家书房,尚宇愤怒地拍着书桌,怒视着眼前的男人狂喷道。
这人和他说已经收买了庆南晚报的记者,准备在姜世诚参加节目的途中将其黑料给爆出来,但直到新闻节目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网上关于姜世诚的黑料反而越来越少,甚至绝大部分黑料都是谣言。
这让尚宇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社长,我、我联系不上那个记者了!”
男子捂着脸哭丧着表情解释道。
他也全程看了电视节目,也很奇怪为什么途中没有黑料爆出。
但当他给那位收买了的记者打电话时,却发现怎么都联系不上。
那个记者,仿佛一晚上就人间蒸发了。
事情办地稀烂,他没敢第一时间就告诉尚宇,但又经过一夜,尚宇终于将他喊到了书房。
“联系不上?!他是什么人?他一个在本地当了十几年的老牌记者会突然人间蒸发?”
尚宇怎么会相信这么愚蠢的理由,他只相信那个记者带着黑料潜逃了,为的是能手握他们尚家和姜世诚双方的把柄,从而进行要挟勒索等行为。
“西八!狡猾的狗杂种!”
尚宇暗骂一声,重新坐了下来。
“社长,那现在怎么办?”一脸惶恐的男人小声问道。guqi.org 流星小说网
“什么怎么办?世上只有一个记者么?你不知道再找一个?!”
尚宇没好气地训斥道。
他感觉手下帮他做事的这些人仿佛各个都像是单细胞生物,大脑只有一根弦,只会单向思考。
“是、是!我这就去找!”
男子连忙弯腰鞠躬,火急火燎地就离开了书房。
不过他刚出书房就迎面撞上了一道身影,那是尚家的女主人,也就是尚大奎的老妻,金淑英金老夫人。
“夫人!”
男人连忙朝着这个干枯瘦小的女人鞠了一躬,腰弯得比刚刚还低。
“尚宇找你什么事?”金夫人保持着微笑轻描淡写地问道。
男人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维持着冷静胡弄道:“社长让我联系媒体,要求我们做好公司公关。”
“行,我知道了,你去做事吧。”金夫人点了点头,随后自顾自地朝着尚宇的办公室走去。
没等里面的尚宇做出反应,她直接推开了门。
正打开保险柜查看资料的尚宇吓了一跳,见到是金夫人后连忙松了口气,紧接着语气无奈地抱怨道:“妈,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进来了?!”
“怎么?以前能进,现在我反而进不得了?”
金夫人眉头微皱着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上扫了一眼,随后又问道:“你跟荷拉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跟荷拉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夫妻间闹了点小矛盾罢了。”尚宇装作无事地解释道。
“小矛盾?小矛盾能让她两天不回家?!”
金夫人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脸色也随着话语落下而冷了下来。
“你大哥跟你嫂子就搞不好关系,你现在也想步其后尘?你们兄弟俩怎么回事?!”
“妈,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尚宇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文件塞回保险柜,随后一脸无奈地说道:“等我忙完了这阵我就跟荷拉好好聊聊。”
“等忙完这阵?”金夫人脸上的温度更低了几分,“你如果有你父亲一半的通透,现在就该放下一切直接去找荷拉把事情说明白!”
“我知道了妈,我等会就去!”
尚宇重新坐回椅子上,单手捂着额头不知该作何回答。
金夫人听到这句后脸色缓和了不少,顿了顿后看着这个从小就更喜爱些的小儿子说道:
“我最后跟你说一句,你嫂子只会也只能生这一个,如果不是男孩的话,那最后的机会还是留给了你们,但如果你跟荷拉之间搞不好,那......”
说完之后她没等尚宇回答,直接转身就走。
尚宇看着母亲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心中顿时一颤,嘴巴仿佛不受控制地大声说道:“妈,嫂子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只说到这他便停了下来。
剩下的话他不敢说。
每次要将这句话剩下半截说出去的时候,他心中总是会浮现出姜世诚的面孔。
那张面孔仿佛洪水猛兽般朝他扑来,让他不自觉地又一次闭上了嘴。
特别是在知道张灿勋离奇‘自杀’时,这种恐惧就更甚了几分。
所以他只敢悄无声息地让人找记者,以单线联系的方式让那些记者爆姜世诚黑料,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孩子怎么了?”金夫人好奇地问道。
“没事,我只是觉得嫂子生下来的一定会是我大哥的儿子。”尚宇随口编了个理由。
“如果是儿子,那你就别怪你父亲没将公司留给你!”
金夫人说完便拉开书房大门,离开了这里。
金夫人刚离开尚宇就是被抽掉脊梁一般瘫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抱头发出了烦躁而又无能的嘶吼。
............
接下来的几天姜世诚趁着流量的余波接受了大大小小的各种采访,平均一天四到五个。
直到线下的各大报纸和杂志封面都印上了他的照片和名字。
“部长,釜山高院的宋院长出院了,他通知我们全素敏的案子可以继续开庭了。”
韩善民手上捏着法院的通知单走进了办公室。
“这么快就出院了?”
姜世诚接过通知单,一脸惊讶地问道。
同样中枪,张映秀现在堪堪能够下床,而已经年过五十的宋院长竟然直接出院了。
他记得宋院长比张映秀还多中了两枪。
“中弹位置都在大腿和腰上,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韩善民笑着解释了一句。
“行,那我们就去开庭!”
姜世诚一巴掌将通知单拍在桌上,起身朗声道。
张灿勋已经自杀了,全素敏估计就是他在釜山要解决的最后一个对手了。
本来还以为朴端恒跟张灿勋同流合污,但没想到这老贼实在是太过滑溜,竟然全程没有参与张灿勋的计划。
或者说,他可能早就预料到了张灿勋如今的结局,所以在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张灿勋一起干。
这就是老政治家的敏锐嗅觉。
并且朴端恒现在已经去了国会,跟身在釜山的他也不会有太多纠扯。
拿上挂在衣架上的检察官法,‘哗啦’一声,姜世诚已经将黑红相间的法袍给套在了身上。
在检察官法袍的加成下,姜世诚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变得肃穆庄严起来。
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伸手摸了摸肩上那两缕垂下来的红色条带,感受着高档材料的丝滑。
这身衣服是他走到现在最大的保障,是权利的象征。
再次来到法院,出院了的宋副院长此刻已经站在了法庭门口等着他的到来。
再次见到宋院长,姜世诚发现他看上去红光满面,似乎修养的不错。
“宋院长,恭喜出院!”
姜世诚上前握了握他的手祝贺道。
“哈哈哈,幸好身子骨还算硬朗。”宋院长哈哈大笑。
“那不知道宋院长今晚有没有时间?我请客,为庆祝宋院长出院!”姜世诚轻声问道。
“那是自然,姜部长请客哪有不来的道理。”
宋院长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姜世诚的邀请,随后推开法庭大门走了进去。
姜世诚紧随其后。
至于全素敏,早早地就被法警押着送到了法庭内的被告席上。
全素敏完全不复以往的风采,此刻的她头发干枯,如同杂乱的鸡窝一般,脸上还有着干涸的泪痕,嘴唇干裂,双目无神,显得十分狼狈。
看到姜世诚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全素敏也只是稍稍抬起眼帘看了一眼,随后便重新低下了头。
她已经在狱中知道了张灿勋自杀的消息,也看了姜世诚参加的那期新闻节目,但她怎么都不相信张灿勋会自杀。
身为妻子的她深知张灿勋内心对权利的渴望,以及他心性的坚韧。
她这么多年早就看出来张灿勋从来都没爱过她,当初跪下求婚也不过是选了另一条路罢了,一条将她全素敏和全家的资源当成他往上爬的杆子的路。
而就是如此,张灿勋也隐忍了整整二十年。
如此坚韧的心性,不可能就因为这而选择自尽。
一定是姜世诚下的杀手!
全素敏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可他们下了不止一次杀手,姜世诚到现在都安然无恙,而随着他的雷霆反击,他们却撑不住两个回合。
这让全素敏内心的骄傲彻底崩溃,所以此刻也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念头。
对她来说,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还不如一死了之。
但她不敢,她怕死。
并且随着姜世诚铿锵有力的话语和审判长落下的锤子声,全素敏终于崩溃了。
她疯狂挣扎着,在两位女法警的控制中用力扭曲着身体,嚎啕大哭,放声嘶叫,口中一直重复着姜世诚的那些黑料。
这让在场的众人不禁嗤之以鼻。
他们都看过全素敏的罪证,也看过姜世诚为了自证而放出来的张灿勋的自杀视频,对比之下全素敏明显才是他们眼中的反派。
而全素敏此刻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造谣污蔑而已。
最后看了全素敏一眼,姜世诚朝她微微一笑,仿佛在宣示着最终的胜利。
“姜世诚!你别以为你赢了!没有人会一直赢!”
全素敏被这个笑容给彻底破防,心里最后的一点理智都被吞噬。
就在这一瞬间,她疯了。
“哈哈哈哈!原来是我赢了!”
“姜世诚,你死得好啊!不对,你怎么还在这?这是哪?这不是我家么?!”
全素敏死死盯着姜世诚大喊大叫,表情一下欣喜若狂一下又惊恐万分。
见姜世诚不回答,她又重新将目光看向了一旁拉着她的那个身材娇小的女法警。
“映秀?你怎么在这!”
她把被铐住的双手高高抬起,直接将那名女法警从上而下搂在了怀里。
“你出院了?你身上的枪伤好了?”
“那个姜世诚竟然还派杀手来刺杀你爸爸,可怜我的宝贝女儿帮爸爸挡了子弹。”
她怀抱着那名女法警的脑袋不停摇晃着身子,嘴里说这些不明不白的话。
这把那名年轻的女法警给吓了一跳,挣扎着要摆脱全素敏的怀抱。
“快!快把犯人控制住!”
宋院长在上面疯狂地敲击着小木槌,指挥着现场的男警察行动。
不出几十秒,全素敏被人把她和她的‘宝贝女儿’给拉开并彻底控制住。
“你们干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和我女儿说话!你们信不信我今晚就让你们沉海喂鱼!”
全素敏面目狰狞地朝着所有人威胁嘶吼,但很快就被人带离了法庭。
宋院长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朝着站在法庭中央的姜世诚讪笑了下。
姜世诚回以微笑,随后转身朝着旁听席上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紧接着便在众人如雷鸣般的掌声中大步离场。
他来釜山最直接的目的已经完成,并且最大的敌人也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他成为另一个张灿勋+全素敏的过程。
当晚,某处秘密会所。
今天的会所里比往日多了不少人。
那就是以陈副厅长为首的一批警方的人,以及以宋副院长为首的一众法院的人。
外加釜山地检和高检的一批部长次长,会所大厅里已经挤满人,近二三十位釜山真正位高权重的男人都汇聚一堂,参加今晚的盛宴。
站在茶几上,姜世诚手握一支香槟。
他高举右手上的香槟转了一圈,目光扫过围在他身边的所有人。
“今天非常高兴,也非常感谢诸位能汇聚一堂,为了不扫了大家的兴致,我长话短说!”他大声说道,“诸位看得起我姜某,愿意跟我合作,那我保证也会让诸位得到应有的回报,所以,此刻,为了我们光明的未来,诸位举杯吧!”
说完这句,他猛地摇晃了几下手中的香槟,大拇指用力一拨。
“啵!”
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又是熟悉的喷泉从瓶口处猛地喷洒而出,化作了漫天水花洒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动感的音乐应声响起,各式霓虹灯射出朦胧的彩光,再加上紧随其后的各种男女的浪笑和yin叫,让整个会所都充斥着欲望的分子。
“各位尽情享受!今晚属于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