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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大夫细细查验了君怀伤的伤口,以针线将破裂的皮肉重新串起,缠绕上布条,又为江徽司熬制了退热汤药。

季澜海不敢怠慢,主动为王夫擦拭伤口,涂抹药膏,忙前忙后,丝毫没有停歇片刻。

东方破晓,晨光初现,渐而光芒万丈,黑夜如潮涌退。

雨后薄雾缭绕,笼罩田禾树影,村口古道,青石板湿滑反着光。

江徽司睁开双眼,只觉全身乏力,脑袋疼得像是要裂开,不过好在烧已经退了,气色也改善了许多。

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君怀伤,他被裹得宛如一只大粽子,人尚未醒来,血迹隐约可见。

那张俊脸仍显苍白,剑眉星目间透出一股英气。

熟睡中的他,紧闭着双眸,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瞳被浓密的睫毛遮盖,鼻梁挺拔,嘴唇上的血痕擦干后,只余下生硬。

只要人安好,那便是最大的幸事。

她甚至无法想象,倘若这世上没有了君怀伤,她该当如何。

仅靠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江参棠抗衡,况且那样的人生,太过孤寂。

她给他掖了掖被角,再用手背轻轻抚上他的额头,感知温度已不再灼热,“还好,体温降下来了。”

江徽司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她和君怀伤怎么会在一张床上?!guqi.org 流星小说网

她腾地坐起身,顿觉一阵眩晕,又跌回床上。

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发现完好无损,心中才安定了些许。

她可是黄花大闺女,从未与男子同床共枕过,想来必然是季澜海,趁着她晕厥,将她抬到了床上。

季澜海这厮,怎么劲儿那么大呢,真是使不完的蛮力,有力气不去杀刺客,偏偏本末倒置,抬她干什么。

不对,这里是女尊男卑,男子的贞洁方为要事,君怀伤一个黄花大小子,和她共卧一榻,是她占了便宜轻薄他。

君怀伤要是醒来,发现自己在她身边,恐怕会对他的名声有所影响。

但转念一想,也不对。

他二人本就是明媒正娶的妻夫,成过亲的,同床共枕自是合乎情理。

可是君怀伤对她并无情意,她对君怀伤有心也不能趁人之危,万一他因此心生怨怼,与她成仇,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得来不易的盟友,断不能再失去。

她决定趁着君怀伤还未醒来,赶紧出去。

江徽司轻手轻脚地把自己那半床被子掀起,铺平整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他道:“对不起,君怀伤,我并非有意冒犯你。”

她侧着身子从床榻上起来,君怀伤躺在外侧,须得越过他,她屏住呼吸,缓缓地跨过他的腿,尽可能不碰到他。

“王爷,您醒啦!”季澜海拎着药罐子,从屋外推门而入,神色激动地说道:“别起来,您要好生歇息。”

吓得江徽司一个踉跄,直接跪坐在君怀伤的腿上。

这下子可不得了,直接把君怀伤疼醒了,他骤然睁开眼睛,“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季澜海见状,唰地关上了房门,王爷真是猴儿急啊。

江徽司仓促下床,穿好鞋子。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双颊滚烫,耳后也不由得烧了起来。

君怀伤会如何作想?该不会以为她是那等滥情无行,好事已成,便要始乱终弃的负心女子吧。

虽说潇王平日素来贪欢纵乐,行荒唐事,可她终究不是潇王,也做不出荒唐事。

君怀伤面孔严峻,一双黑如深夜的眼眸微眯,片刻后,他忍着痛,开口问道:“潇王,你这是?”

江徽司尴尬地抬起头来,语无伦次道:“并非我,不,是本王不慎压到了你,本王昨夜也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是季澜海擅自做主。”

她真是造了孽了,季澜海坑她一次不够,竟接连坑她两次。

君怀伤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抬眼看着潇王,只见她张皇失措。

他心中明镜似的通透,潇王定是不愿与自己这个废人共处一室,更遑论躺在同一张床榻上。

她那般厌弃自己的身体,恐怕多看一眼都会觉得作呕。

她愿意救他,愿与他共谋,不过是因为她人好而已,而他在肖想些什么,自不量力地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嗯,不必多言。”君怀伤说完,便别过脸去,闭上了眼睛。

江徽司愣了愣,没想到君怀伤没有恼怒,也没有出言相讥,她最怕的莫过于君怀伤对此事心有芥蒂,进而影响双方合作。

毕竟她才是那个始作俑者,是她将君怀伤带到这里,并使他受伤。

“本王出去给谢大人捎封信,叫她带人来寻我们,你好好休息。”江徽司穿好外袍,离开了屋子。

她出去后,君怀伤目光凝滞在床榻边那截被子上,上面还残留着潇王的余温,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恩爱的妻夫。

他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怅然。

季澜海瞧王爷出来了,连忙上前询问:“王爷,您不多歇息会儿?”

“不必了,本王有事要办,你去拿笔墨纸砚过来。”

江徽司那双眸子,恍若冰霜覆盖,冷冽的眼刀瞪向季澜海,使人不禁打个寒颤。

她本想训斥他一顿,可是他做的事在外人眼中合情合理,找不到理由说他,只能暗暗地瞪他几眼。

令人闻风丧胆的王爷又回来了,季澜海慌忙奔向马车,取来笔墨纸砚。

王爷心情不佳,想来必是因肾气衰弱,水亏火旺。

幸好江徽司听不见季澜海的心声,否则她定要骂得他狗血淋头,连坑她两次就算了,还敢胡乱编排她。

她立于院中,在坑洼不平的木桌上展开纸张,桌角残缺,露出了粗糙的木茬。

“王爷,把纸放在奴才背上吧,这桌子太破旧,万一污损了纸张,恐会影响内容。”季澜海跪在泥泞的院子中,主动为她充当人桌。

江徽司无法理解他的举动,人怎么能当桌子用,她皱起眉头,冰冷的声音自他头顶上方响起,“一边去,用不着你。”

可正要落笔,她却犯了难,她不清楚潇王的笔迹如何,该怎么写才好,字迹与潇王相差太大,定会惹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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