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往事

张毅铭在天刚亮的时候回来了,回到屋里坐在凳子上想着晚上的事。

张毅铭倒了一杯水喝,水有些凉,拿着杯子的手有些抖。脱下衣服躺在洪佳婷身旁,侧过身脸对着外面。

张毅铭昨晚只是想散散心,稀里糊涂跟着宋哲逛了窑子。张毅铭真不知道那一片隐藏着十几个出来卖的女子。

张毅铭现在很害怕,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他想象不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一夜没睡张毅铭特别困,不知不觉睡着了。

大年初一,早上第一顿饭要先放炮。俞天江拿了一挂最长的炮到院子里放,噼里啪啦的炮仗声惊醒了睡懒觉的人。

刘诗婧很好奇,出来看热闹。看完了就去吃饭,桌子上有饺子,还有几个菜,拿起筷子低头就吃。永莲看到刘诗婧觉得她有些变了,之前坐在一起吃饭没发现这人吃起饭来狼吞虎咽的。

刘诗婧不介意别人看她,让她学原主她做不来,食物这么好吃不多吃一些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莫问和儿子起床了,留下俞可甜搂着无双睡懒觉。无双被炮声吵醒,眯着眼睛看到娘的脸。

无双亲了一口俞可甜的嘴接着睡,动了动身子,手放在俞可甜胸前。闻到娘亲身上的沁香无双的眼皮很沉。

一早上看到人都要说一声新年快乐。吃完饭莫问带无邪去书房拿画,要把画送给长辈们。guqi.org 流星小说网

俞老爷子和俞老太太准备了红包,等着后辈过来拜年。

“爹、娘,祝您二老新年快乐,长命百岁。”

俞海带着妻子跪在地上的垫子上。

俞老爷子和俞老太太商量好了,礼物已经送了,红包意思一下就行。

俞海和俞母接过来小小的红包也不觉得少。

陆陆续续开始给俞老爷子和俞老太太磕头拜年。莫问见人到齐了就把画拿出来了。带着儿子磕了头,莫问把画递上去。

“这是莫儿你画的?”

俞老爷子虽然不懂画,但是在老王爷那里没少见。看到孙女婿画的画俞老爷子感觉是上品,怎么看怎么好。

莫问带着儿子给岳父岳母磕头拜年送上一幅画。接着又给母亲和继父磕头,莫母看着儿子做的画眼泪差点忍不住流下来。

俞母见亲家母这样拉着她进屋,大过年的流眼泪不吉利,让人看着不好。

俞母给莫母到了一杯水,两个女人坐下来说话。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夫君去世后莫儿把家里的画都拿去他爹坟前烧了,从此封笔再也没画过。刚才见到莫儿的画我心里太高兴了,这孩子终于放下了。”

俞母从来不问莫家事,现在再不问她都憋不住了。

“亲家母,能和我说一说莫家的事吗?”

莫母觉得该是说出来的时候了。

“我五岁的时候被人牙子卖到了南勇侯府,之前的事已经记不清楚了,我记得自己是被拐子拐走的。因为我长得好还机灵就被派去伺候莫儿他爹。

侯府人丁单薄,以前打仗的时候男人都没了,老侯爷病逝后夫君的父亲承袭了爵位。

侯爷又是个痴情种,不肯纳妾,就只有莫儿他爹一个儿子。

莫儿他爹叫莫渊,对我非常好。我们一起长大,不知不觉有了情愫。我十四岁那年他提出让我做他的女人,因为身份低只能先做通房丫头,生下孩子后再让我做妾。

我虽然只是丫鬟,但是我也有我的骄傲和尊严。我很爱他,但我仍然拒绝了他。我是他的贴身丫鬟,每天和他朝夕相处爱意越来越深。得知莫儿他爹定亲了我心痛如绞。

莫儿他爹是世上最好看的男子,莫儿长得很像他。难得的是他的品质还好,一点也不像世家子弟。他的功课学问也好,画画、弹琴样样精通。

有一次他心情不好我陪着他喝酒,我们俩突破了底线走到一起了。我求他保密,我仍旧是他的丫鬟,直到他成亲的日子定了下来。

我不愿意给人做妾,也不愿意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何况我那么爱他,连他定亲都忍受不了如何忍受其它。在他成亲前的一个月我以死相逼求他放我走。

莫儿他爹给了我卖身契,又给了我很多银子。我出去后改了户籍买了一个小院子生活。没几日我发现怀了莫儿,本想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

莫儿他爹突然来找我,说他退了亲,也和侯府断了关系从此和我们娘俩生活在一起。我们办了简单的婚礼,住在那个小院子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对我疼爱有加。

直到生下莫儿,我难产伤了身子,大夫说我很可能再也怀不上了。

侯爷因为夫君的事和侯夫人闹的很不好,听说侯爷纳了妾,侯夫人总是趁着夫君不在过来数落我。她恨我抢走了她唯一的儿子,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

夫君知道后回去找他娘吵了一架,卖了院子带着我住到了郊外。

我那时很自卑很敏感,感觉对不起夫君,让他没了世子的身份又没法再给他生孩子。

夫君姨母家的表妹找到我,她说愿意为妾给莫渊传宗接代。我刚开始没答应,她总背着莫渊来找我,加上侯夫人找我几次。

我没和莫儿他爹说,我不想让他们母子关系变得更差。我逼着他纳妾,结果中了圈套。那表妹冤枉夫君,说他企图强暴她,那事闹得不小。侯夫人提出来解决这事,条件就是扁我为妾,迎娶他表妹为妻。

夫君不同意,本来考完举人后要接着考进士,因为这事举人的功名没有了。虎毒不食子,侯夫人终归没下狠手。

夫君为了远离侯府的人带着我和莫儿来到了村里生活。可是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找大夫也看不出来。直到三年前的一天夜里,夫君他吐血身亡。”

俞母默默地听着,她没想到莫儿还有这么样的经历。南勇侯府她知道,她离开京城的时候现在的南勇侯还没成亲。

“我怀疑夫君被人下毒了,他吐的血是黑色的。夫君考举人的时候是头名,是京城里呼声最高的,很多人下注投他会试第一名。”

莫母紧紧攥着手帕,心里疼痛无以复加。是她犯了错,让人钻了空子,害得夫君英年早逝。

“我那时不想活了,是我害得夫君这样。要不是有莫儿在我就跟着夫君一起走了。”

俞母的心也跟着灸疼,她何尝不是被亲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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