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旁边有个小桌子,其上写着座位号,还有两个下注按钮一红一蓝,听说只要按住看好一方的按钮,心里想着下多少注便可以下注。
当然下注是不能反悔或者不承认,否则会被几大家族吊起来打。
刚开始有人犯这个错误,但后来就越来越少,到最后一个都没有了。
而十大家族当然没有反悔的时候,因为无论何时他们都不亏。
主持赏金赛的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底盘很重,站在擂台上如同一座小山,声音洪亮。穿着黄色的绸缎衣服,头戴金色的头冠,肥脸大耳,厚唇蒜头鼻。
三百六十度对观众席鞠躬,便开始报幕,第一场战斗是炙手可热的选手刺茶和新晋选手刘廖。
刺茶属于金家死士,修为虽然只是凝神境圆满,但十年来未尝一败,连胜八百九十二次,胜榜排名第十。
赏金赛只有两个规则:一是同级别战斗,二是不死不休。
刘廖此人是外地闻讯而来的选手,赢了几十场,便骄傲自满,认为这些大热选手都是名不属实。
他莫名自信,看到刺茶后转而变成了自负。
他自认在体型上和体质上便赢了。
刺茶身材中等,身体瘦弱不堪,站在那里如同立着一根竹竿一样。
他面黄肌瘦,发丝枯黄、细软,身体在宽大的衣服里乱逛。
黄绿色眼珠如同蛇眼般毒辣,静静盯着刘廖,伸出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战斗一触即发,二人都不由分说地迅捷出手。
刘廖五大三粗,用的武器也粗犷,是个半人高的钢刀,他那双黝黑的大手紧紧握着钢刀,大喝一声,一刀辟出,风雷滚滚,气势惊人。
这刀竟能发出雷鸣般的声音,这是楚桓没想到的,看起来刘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但是楚桓还是更看好那个瘦弱不堪的刺茶。
刺茶没用任何武器,赤手空拳便飞身而起,一脚横扫,朝着刘廖的脑袋踢去。
期间他游刃有余地躲避着刘廖暴雨梨花般劈下的钢刀,刘廖眼见他越来越近,钢刀支地,当得一声,幸亏地面经过特殊处理坚硬无比,否则定要四分五裂。
刘廖手支钢刀,身体在空中翻转360度,顺势扬起钢刀,朝着刺茶的后脑勺劈去。
刺茶邪佞一笑,眼睛倾斜向后望去,猛地加速,变成一股风消失在刘廖眼前。
刘廖大惊失色,心中预警,刚欲有所反应,两柄细长的剑分别贯穿了他的心脏和脑袋。
刘廖双目圆睁,口里喷出一口黑血,血从他脑门淌下来,顺着眼角流下,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渗着淡淡的红。
他低头去看心口的剑,那剑只有手指宽,剑尖上一尘不染,竟然一点血都没沾。
这剑不凡,其上淬有剧毒,刘廖此刻剧毒攻心,痛苦难耐,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倒下,他右手支着钢刀,奋力回头,却只看到了刺茶离去的背影。
马上就有人来清理擂台,刘廖像是一条奄奄一息的死狗被粗暴地拖了出去。
观众席对此应该习以为常,没有任何反应。
直播间观众倒是看得唏嘘不已,一阵后怕。
【这么容易就死了吗?】
【仙侠的世界太可怕了。】
【保住狗头要紧,大神你可要珍重生命啊,别去参加这毫无意义地生死战。】
【这就是英雄风骨,虽死犹荣,他死了,却也没死。】
【且!胡说八道,这人可真恶心。】
【有什么可装的,其实你们只是害怕而已,并不是为了别人的死而伤心。】
【放屁,善良的人比比皆是。】
世上没有一片相同的叶子,人也是一样,我们生来不同,成长经历不同,思想自然也不同。
正是这些不同,才让世界更加的多姿多彩。
擂台很快便清理完成,那个肥肥的主持人的声音飘在空气中,第二场生死战的双方都是大热选手,一个是连胜一百九十三次的宁狼,一个是连胜一百五十五次的铁今。
宁狼穿着黑色长袍,腰带上绣着金线,黑短发,剑眉鹰鼻,脸颊处有一个黑色的痣,穿着短衣短裤,这装扮十分的清凉,楚桓还是第一次在荒古大陆看到有人如此穿着。
铁今别看代号不好听,人却长得很俊,身材高挑,穿着青色长衫,手拿一柄白色的折扇。
长发披散肩头,白色发带飘逸潇洒,气质儒雅端正,站在那里就是一个柔弱书生,连杀鸡都不敢的那种人。
但他一出手,便改变了楚桓对他的看法。身法敏捷,元气雄浑,那柄平平无奇的扇子竟然飞出无数的飞针,足有巴掌长,铺天盖地,让人猝不及防。
宁狼明显知道他这招,并不惊讶,长枪横扫,气势浑宏,只扫得那些飞针叮当落地。
地下密密麻麻地飞针闪烁着寒光,楚桓惊奇于铁今竟能有这么多飞针。
飞针飞尽,二人便打到一起,铁今的武器就是那把折扇,虽然在武器上不占优势,但他的身法、招式和元气雄浑程度占了优势。
宁狼渐渐落在下风,心中焦急万分,这两年来他赚了足够多的灵石,所以想连胜两百场后便不再参赛。
心绪乱了,招式便乱了,他应付的愈加费力,最终被折扇封喉,脑袋都被削掉了。
铁今的这种反差让直播间观众大吃一惊,纷纷对这人的恨辣惊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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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就是扮猪吃老虎,平时乖乖的,发起狠来真可怕。】
【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帅,牛皮。】
【签了生死状,为了生存而已。】
【这种比赛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人命如草芥,真脆弱。】
【他们没有生病的烦恼,却也免不了死亡。】
【行了吧,他们寿命长着呢,你们就别替别人感慨了。】
……
宁狼的喉咙处依旧狂喷鲜血,离得近的铁今不可避免被喷了一身,他有些懊恼地撇撇嘴,脱了外衣直接扔在了地上,然后大手一挥,地下的飞针便尽数飞起,争先恐后地回到折扇之中。
楚桓这回看懂了,这扇子还是个空间宝物,还真难得。
接下来的比赛千篇一律,过程是一样的精彩,结局都是一方死才结束。
楚桓虽然心硬,却也讨厌看这些毫无意外的东西。
他想如果这时候来个同归于尽或者两人重伤昏迷但谁也没死更有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