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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见过她。”沈知行垂眼。

傅吹愁吱吱笑了起来,笑声奇怪。

“算了吧,全昭阳恐怕都知道了,你这含凉殿到了夜里,总会有动静。”

“慎言。”沈知行做了个禁止的手势。

傅吹愁说的,他都知道。

这几天,班曦夜夜都来,但不进内殿,就在门边儿徘徊,偶尔还学会了上房。

可能是侍卫教的,她连怎么从房顶偷窥他睡觉都学会了。

前天夜里,她一脚踩空,在房顶上滑了一跤,他都吓的走到了门口,隔着窗,见几个侍卫稳噹噹把她放在地上。

有惊无险,他就没出去。

班曦离开时,回头看了眼,再走起路时,就像是生气了,头仰得老高。

然后,昨夜没来。

沈知行清楚得很,她这是认为自己的行为太傻了,还在侍卫面前出了丑,损了颜面,往后估计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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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曦听长沁说,沈知行的嗓子好了许多,傅太医都能与他说话了。她一个高兴,张口就要请傅吹愁来,话到嘴边,绕了个弯,先说:“朕最近有些不舒服,往常都是张太医看,今日请傅太医来。”

长沁懂她的心思,请来了傅吹愁,并嘱咐傅吹愁,主动告诉班曦,沈知行都跟他说了什么,但不能太明显。

傅吹愁:“皇上真的不打算去姻缘庙拜拜?”

长沁笑打他背,说道:“傅大人,皇上你也敢调侃,小心闪了舌头。”

调侃归调侃,见了班曦,傅吹愁还是很配合的主动交待了跟沈知行都聊些什么。

班曦听完,没能从谈话里找出她自己来,有些气恼:“就这些?”

花啊草啊,猫啊院啊,就这些?朕呢?

傅吹愁觉得甚有意思,不要命地说道:“对了,还有聊到奇闻,昨日去给帝君诊脉,说起了民间怪谈,帝君说,宫里也有怪谈。”

班曦最喜欢怪谈,一下子来了精神:“讲讲看。”

“帝君说,最近常常感觉周围有动静,起初以为是雪团儿那只猫,可这几日,他抱着雪团儿睡觉,可还是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班曦:“……他有猜是什么吗?”

傅吹愁面无表情回答:“帝君说,大约是一种叫错错的鸟。”

班曦:“这是什么鸟,朕怎么从没听说过。”

傅吹愁道:“帝君说是《十三州神鬼志怪》里记载的一种鸟,喜好夜飞。”

班曦:“唔……”

傅吹愁走后,班曦:“快!长沁!把《十三州神鬼志怪》拿来给朕看……”

书还没放稳,班曦就找起了错错鸟。

错错鸟,一种只在夜晚飞上房的鸟,喜好偷窥,被发现后,会从房顶跌落,惊慌时会大叫错错求饶,因而称之为错错鸟。

班曦:“……”

总感觉她被沈知行讽刺了。

大理寺的覆核书送上。

班曦看着茶青方三个字,始终没落笔签审。

她托着下巴呆呆看着这张纸,心中那一团乱又回来了。

“悬而不决,乱也。”班曦嘆息。

她的手在桌子上敲着,看着笔录中,刘姓侍卫描述当时在稷山“请”沈知行入宫的过程。

“琴……”

那个侍卫说,当时茶青方还摔了帝君的琴。

班曦盯着那行字反覆看了几遍,扬声道:“长沁,朕记得,世祖那把凤长鸣还在,你去问问,若是能用,就给帝君送去。”

长沁抱来琴,喜道:“皇上,能用!一直有养护着,琴师试过了,好听极了……”

他双手把琴奉上,说道:“帝君一定喜欢。”

“再去冯乐师那里取些琴谱。”班曦拂过琴弦,琴声清幽。

“去吧。”班曦双眼弯成了月牙,“他绝对喜欢。”

她心不在焉坐等长沁回来,她想听听沈知行会是什么反应。

等了好久,长沁还没回,班曦趴在桌上,长吁短嘆。

怎么?难道沈知行还留长沁听一曲才回吗?

终于,长沁呼呼跑了回来。

班曦:“怎么样怎么样,你看他喜欢吗?去了这么久,是他弹给你听了吗?弹的什么?”

长沁擦了擦汗,班曦亲自把茶给他,让他润嗓子:“快说。”

长沁目光复杂,先跪了下来,才低着头,慢慢说:“陛下,琴……帝君收下了。”

“看他样子,开心吗?”班曦关心道。

“看见琴,还挺高兴。”长沁说,“帝君甚至还把奴才请了进去,奴才拿的琴谱,有帝君喜欢的,他还说要给奴才弹一首听……”

“弹的什么?”班曦追问。

“帝君说要弹《云海游龙》给奴才听……”长沁再拖,也到了该说的时候了,长沁一张口,竟然落泪了,“可帝君把手放上去,拨了几下就……”

班曦:“嗯?”

长沁:“陛下,您忘了啊,帝君的手断了筋脉……”

班曦心猛地一痛,脸色漆白,抖着声道:“他手不是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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