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遇横祸贾珍遭暴打(上)

接连几日,贾瑞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依旧打着去北静王府念书的名头该干嘛干嘛,只是让贾芸拢了一下账目,又让绣娘将莳花馆这几天收的会员费归拢归拢,说过几天先给水溶送过去。

宁国府那边他根本就没去过一回,只是某天晚上回到家中,听金钏说起,东府蓉大奶奶的丫鬟瑞珠上吊自尽了。说是因为做错了事,被骂了几句,便想不开寻了短见。

贾瑞心中冷笑:杀人灭口么?这么肆无忌惮的。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被逼死了!

原著中的瑞珠是因撞破了贾珍爬灰,恐遭报复,在可卿的葬礼上撞柱而亡的,宝珠则是说可卿无所出,愿为义女给可卿尽孝,后一直在停灵的铁槛寺守着再不肯回宁国府。难道贾瑞真的只能改变一些小的细节,却不能真正改变这些人的大体命运吗?

他不服气,他一定要救出可卿!至于其他苦命人?

要不要告诉黛玉好好保重身体,爱情不是第一位的?

要不要告诉宝钗,嫁给宝玉她后半生的日子并不会幸福?

要不要告诉天真烂漫的湘云,别嫁给卫若兰,不然会守寡?

要不要告诉迎春那个呆萌呆萌的傻姑娘,别嫁给中山狼孙绍祖?

……

“彪哥?彪哥?”娇柔的声音将贾瑞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嫣然姑娘一双明眸剪水略带忧虑的看着自己。

“哈,我哪儿有什么心事?来吧,方才的一曲水云间可记得了?你再唱一遍给我听。”

“好。”嫣然答应了一声,又唱了起来。

虽然说过几天要换一批新的曲目演唱了,可贾瑞却将歌儿教了一首又一首,若是有学不会的便让她先将曲谱记下来,好像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贾瑞心中的歌儿都教给她一般,这着实让嫣然有些吃不消。可她不敢多问,只能拼命学死命记。

贾瑞则是背负着手望向窗外出神,直到琵琶声戛然而止才扭过头来。

“你怎么……”贾瑞这才看见,嫣然怀中的琵琶已经被鲜血沾湿了。

白日要练习新曲,晚上要登台演出,没日没夜的与琵琶为伴,早将五根玉指磨出了血泡,这会儿终于磨破了。

“是我逼得你太紧了些,怪不怪我?”贾瑞拉起嫣然的手看了看,用帕子小心擦去上头的血迹。

嫣然不语,只是轻摇螓首,任由一双小手被贾瑞握着。

贾瑞却松开了手长叹一声道:“今日不练了,就到这里吧。”

“是。”嫣然长出一口气,做到了榻上,赶紧脱掉那恼人的高跟鞋,让自己一对玉足得以放松。

“我是急了些,不过也是为了你好。我自不能一直这么教你下去。你往后的日子还长,即便莳花馆没了,你依然可以做万人仰慕的明星。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只要你名气够大,那些勋贵世子便不敢对你动什么歪心思,你便可以追寻自己的幸福。只是要成为这样的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这些曲子虽然新鲜,时间长了也必会被他人东施效颦,所以我希望你能多学会一些曲子,起码短时间内你依然能引领潮流。”

嫣然峨眉微微蹙起,她不明白贾瑞为何说出这些话来。她只以为贾瑞如此严苛的让她学习新曲无非是想多吸引会员,在她身上多赚点钱,可听起来,似乎是在为了她的未来打算?

不过她打心眼里是感激贾瑞的,贾瑞似乎并不太在意她的美色,虽然偶尔也会偷偷摸摸的拿眼去瞄一些隐私部位,嫣然却能赶到贾瑞对她是尊重的,并不像鸨母一样将她看成是赚钱工具,也不像其他男子是馋自己的身子。

而且,渐渐地嫣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那种站在舞台上受到台下人的瞩目和追捧的感觉,这些都是贾瑞带给她的。

贾瑞发觉了嫣然的小动作,俯身将地上的高跟鞋拾起来看了看,说实话这种用几块木头做鞋底、布条做鞋面的鞋虽然有了使身姿挺拔的效果,穿起来肯定是不舒服的。

贾瑞又握住了嫣然一只金莲看了看,果然有几处已经被硌得发红了,被嫩白的皮肤衬托的愈发醒目。

“倒是让你们吃苦了。本想着把高跟鞋做些改进,让你们穿着也舒服一些,不过是没时间了。日后你可以试试,让皮匠用小牛皮做底子,鞋垫多用几层绢布做得厚实一些……”

女子的金莲可不是谁都能摸的,嫣然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般摸过,本想抽回来,却见贾瑞说得认真,似乎并非是有心揩油。

“等等,彪哥,你说什么没时间了?难不成你……”

贾瑞才发现失言了,忙笑道:“我是做大事的人,哪儿有时间天天在这里和你插科打诨?所以有些事你得学着自己做,不能都等着我去想。补偿补偿你,给你做个足底按摩吧。”

其实贾瑞有一条完整的计划的,莳花馆步入正轨之后,他要在旁边开洗浴、足浴按摩等等娱乐场所,现在看也要付诸东流了。

“彪……彪哥!”这下嫣然真的慌了,她还是清白之身,怎么能就这样让一个男子把玩自己的玉足?

“别瞎动!痒么?那我重一点。一会儿你就知道舒服了。”贾瑞说着手上加了点力气。

“嗯~”嫣然忍不住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可确实很受用……

正按着,绣娘在外头敲门道:“彪哥,在屋里么?”

“在呢,进来吧。”贾瑞答道。

嫣然唬了一跳,忙要将脚收回来藏起,可到底是贾瑞力气大些。于是绣娘推门进来便看到了这样一幕,贾瑞两手握着嫣然一只脚又揉又捏。

“哎呀我的彪哥啊!你怎么,你怎么……”绣娘很想说白日宣淫,可还是忍住了。

贾瑞只是说道:“嫣然脚疼,我给她揉揉。绣娘,你整日也穿着高跟鞋跑上跑下,要不要我也给你做个按摩?”

“哎哟,瑞哥这话说的,我是什么人,哪儿担得起这个~”绣娘实在佩服贾瑞的厚脸皮。

“是要定新一轮节目的是吧,坐下说。”贾瑞示意绣娘坐了,松了手,开始讨论新节目。

绣娘却一直心不在焉,还在想着方才的一幕。不过贾瑞是莳花馆的半个东家,算是嫣然的半个主子,他想要嫣然,自己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

嫣然更是双颊绯红,低着头一句话说不出来……

又过了两日,贾瑞往宁国府上去找贾珍。

宁国府一切如故,似乎并未发生过什么丑闻。当贾瑞说听说莳花馆的嫣然姑娘又排练了新的曲子,求让贾珍这个土豪白银会员带着贾瑞去见识见识的时候,贾珍笑道:“我只当你是尊重哥哥,才请我去看曲儿,没想到你是想让我入了会员好日后跟着我蹭曲儿听!好你个瑞哥儿,原来安的是这个心!”

贾瑞虽然很想一砖头乎在贾瑞熊脸上,可还是笑道:“都被大哥识破了,小弟正是这个意思,不然我哪儿能听到这些?还不得多沾大哥的光?大哥可是白银会员呢!”

贾珍一拍脑袋:“你一说我竟忘了,还没给莳花馆送银子去呢,正巧今日便去看看吧!”

贾瑞心说我特么知道你没去交钱呢,你不交钱我跑路就少了三千多两银子!

来到莳花馆,一进门贾珍便觉得眼前一亮,这回侍女的装扮不再是高开叉旗袍了,而是清一色的小短裙,偏偏两条光腿上却缠着一层黑色渔网!

那一格格的白肉从渔网中透出来,让人实在无法移开视线!

绣娘一见贾珍贾瑞来了忙笑着迎上来招呼,贾珍笑道:“那日办了会员,不想吃醉了酒竟把事给忘了,你也不去讨要,就不怕我跑了?”

绣娘媚笑道:“哎呦呦,大将军说话都是这么风趣儿的吗?堂堂宁国府当家的贾老爷,还能差我们小店这点银子?

我寻思将军这几日未见,定然是家里有事的,哪里敢去打扰?这不是,今儿就把将军给盼来了?二位快快里面请!”

贾珍笑着从怀中摸出一沓子银票交到绣娘手中,顺手在绣娘手上捏了一把笑道:“你这妈妈好会说话,这生意不好是不能的。喏,这里是银票,你且过过数目。”

“大将军给的,只会多,哪里能不够?再不用数的!大将军今日是还做上回的雅阁儿,还是做大厅里头?”绣娘也在贾珍手上捏了一把媚笑着将银票收了。

贾珍见了侍女和绣娘的打扮,满以为嫣然也是这般模样,便笑道:“上回坐了雅阁,今日便在大厅里坐一坐,在上头毕竟隔得远,虽然有千里眼,到底有些曲儿听不太真切!”

绣娘便说笑着让了坐,上茶上水不细说。不一时曲目开始,让贾珍失望的是嫣然并未穿渔网短裙,而是一身类似于后世婚纱般的拖地长裙,将两条颀长美腿遮盖得严严实实,唯独胸前开口略微漏出一点事业线,在台下坐着矮,还看不真切,贾珍心中叫苦不迭!

可悦声响起,绣娘慵懒魅惑的歌声传出来,贾珍便又喜欢起来。

演出结束,吃得又有七八分醉意的贾珍贾瑞两个才离席往回走。已是二更时候,街上并无半个行人,只有贾珍带着的一小厮叫蛋儿的挑着灯笼在前头引路。

正走着,对面有个汉子跳着一副扁担两个瓦罐走了过来,却不小心滑了一跤,两个瓦罐摔在地上打了个稀烂,一股恶臭弥散开来,原来是个挑粪的,罐子里的污物恒流,沾污了大半条街。

贾珍等人停住了脚步。

“真真该死,竟碰上这事,这条路走不得了,珍大哥,我们绕路走吧。”贾瑞捂着鼻子说道。

“嗯,绕着走。”贾珍本就已经七八分醉了,被裹挟着恶臭的晚风一吹险些呕吐出来。

贾瑞便带贾珍往旁边一条略偏僻的巷子走去。

正走到巷子中间,黑暗中猛的跳出几个手持刀棒的蒙面汉子来:“突那几只肥羊,站住!”

贾珍贾瑞都唬了一跳:这是碰上劫道的了?

贾瑞一拱手道:“几位好汉请了。我们不过是路过的,并不是什么肥羊,感情是几位认错人了?回见回见……”

刚拉着贾珍要往回走,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也占了几个人,他们已是无路可退了。

“哪里来的毛贼?敢在神京撒野?你可知道我是谁么?我是宁国公曾孙,世袭三品威烈将军!

也不擦亮你们的狗眼!识趣的赶紧给大爷让道,不然把你们都抓到牢里去一人打你们几千板子!”贾珍喝骂道。

“你就是贾珍?”为首的一个汉子问道。

“这还能有假吗!”

“嗯,那没错了,兄弟们,动手!”

贾珍没想到自己的大将军头衔根本不好使,还说什么没错了?这是有人来寻仇?

贾瑞见这群蒙面人要动手,忙拦住了道:“诸位好汉切莫动手,都是出来混的,给个面子好不好?你们大晚上的还加班,无非是为了求财,我们呢,则愿意求个平安,这里有几十两银子……”

“都是出来混的?报个腕来!”

“姓贾名瑞,表字天祥便是在下了!”贾瑞很江湖气的说道。

“贾瑞?没听说过!没你什么事,识相点的赶紧滚蛋!不然一起打死!”黑衣人喝道。

“哎,我说你怎么一点面子不给,我都说给钱了还不行?得饶人处且饶人知道不?”

贾瑞正说着,却见那汉子轮起手中木棍砸在了贾瑞的头上,贾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了。

“可了不得了!杀人了……呜……”不等贾珍喊出来,几个大汉一拥而上,先将一条麻袋把贾珍的上半个身子都包袱住了,紧跟着就是一顿暴揍。

而贾珍的小厮蛋儿则是怪叫一声撒丫子跑了。

贾珍虽不过四十岁,却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经得起这番棍棒拳脚相加?不一会儿就昏死了过去,挺在地上不动弹了。

这时,贾瑞却悄悄坐起身来。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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