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太不好玩了,这么快就晕过去了。”
树上倒挂着的穿着松叶色长袍,却顶着一张牛头马面的恐怖面孔的人,从树上跳下,摆了摆袖子,不屑的说道。
清和淡淡地瞥了一眼这人,只顾着想自己该如何从泥沼中出来。
“你怎么就不怕我?”那人站在远处,双手交叉再胸前,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戴个面具装神弄鬼。”清和眼睑都懒得抬起,“你要是太闲了,倒不如想办法把我弄出来。”
“你这......也不太像求人帮忙的态度啊。”那人蹲坐下来,像瞧热闹一般,“更何况刚才我便救了你,还等着你谢我呢。”
“爱救不救。”清和白了他一眼,说罢便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有垂着的树藤,若是有幸能够得到,倒是可以借力挣脱出来。
清和费力移了两步,结果陷得更深了,泥沼已经过膝。
“诶诶!你是不想活了么?!”那人急道,“越是动弹越是陷得更深!算了算了,救你便是,也没见过死到临头还倔得像驴一样的人。”
兴许是他见清和丝毫没有想讨好自己的意思,顿觉甚是无趣,便起身找了两根藤条,跃上高树,将树藤缠得紧紧的,伸手扯了扯,确实结实,便将另一头掷向清和。
待清和抓住藤条,那人便用力后扯。借着力,清和总算出了淤泥。
“谢过这位兄台了。”清和拱手行礼。
“诶,这就没了?”那人追上前来。
“兄台,还有何指教?”
见清和反问,那人反倒被问噎住了,迟疑了一会儿道:“江湖之大,遇见就是有缘,交个朋友嘛?”
“和你?”清和狐疑地瞥了一眼,“怎么,你们都喜欢戴着面具示人?”
“呃。”那人揭下那惊悚骇人的面具,面具下一张白面少年的脸展露无遗,面若玉盘,眉似刀削,眉眼间还有几分桀骜之感,鼻梁高挺,薄唇轻抿,虽是笑意盈盈,却总让人感到不真实,有几分凉薄之意。
若是单论长相,此刻反倒另一个人的模样映在了眼前。
“诶!诶!”那人的手在清和的眼前挥了挥,“咳咳,虽说本公子确实玉树临风,风姿特秀,可你一个大男人盯着我看,也不太好吧?”
清和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朝自己先前的草坡走去。
“诶,本公子叫司徒淮,你叫什么!你我看着年纪相仿,说不定我还大些,你快些认哥,我好一路罩着你!”司徒淮嬉笑着跟着清和。
“我和你说话,无非是因为你刚刚帮过我,我已经谢过了。你我不是一路人,还是就此分道吧。”清和抱拳。
“诶,你叫什么?多大年纪了?是何方人士?”
这司徒淮倒是有问不完的问题,竟一直粘在清和身后。
“我们还是同行吧,你去往何处?诶,你怎么遮住一只眼睛?是受伤了么?”
清和实在是没这个心情和精力同他废话。
“诶,现在已经很晚了,看天色应该都已快到亥时了!不如我们选个地方住宿吧?”司徒淮像铁了心黏住清和一般,完全无视清和的冷脸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