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续将马车驶到比邻北城区,一处位于胡同深处的院落外。
门口栽种着草木繁花,位置幽静。
停好了车,魏续从车上跳下来,快步拉开车门。
出于安全考虑,曹操的车驾没有后门。
在车夫身后,设两进门,出入车厢。
魏续取出踏脚凳放好,殷勤道:
“下臣把杜夫人安排在这,连隔壁那重院子,也被下臣买了。防止她被人打扰,内外有健仆十二人,都是女的。其中八人有武艺,可护持夫人,避免意外。”
“因为怕太招眼,门口不设外门房,下臣去叫门。”
曹操道:“不用叫门了,这地方…我进去瞅瞅。”话罢身形一晃,踪迹全无。
魏旭心忖原来州牧喜欢这种方式。
曹操平时没什么机会施展身手,只好在出入自家妻妾的住处时用用。
他一般不走门。
院子不大,但颇为雅致。
曹操进来就看见两个仆妇。
内外院的门庭处,也有四个婆子。
天上下着雨,曹操‘潜入’进来,登堂入室,隔远便看见内院的临窗处,坐着一个小妇人。
她穿着浅蓝对襟收腰的轻罗裙,淡淡的月白花枝纹开满双袖,青丝斜挂玉簪,下垂明珠。
明珠生晕,映的其俏脸玉润,五官精致到了极处。
【杜绣娘,并州云中郡人,汉末十美之一,先天魅惑之体,九重棉,如玉琢,行云布雨;心地善良,古道热肠,手无缚鸡之力】
这些介绍,是她的体质还是特点?
【特殊提示:她的先天魅惑之体,自身气运,可与貂蝉互为呼应,互为影响】
三国志等史书上说,杜夫人有异色,貌美绝伦,人见人惦记,和邹夫人情况相似。
见其面,曹操心忖怪不得连关羽也厚着脸皮跟自己要。
历史上老曹先答应人关羽了,后来见了杜夫人就反悔不干了。
自己把杜夫人领回家,当压寨夫人。
杜绣娘坐在窗口,面前的矮席像是托着她的胸怀,有些紧绷。席上还摆着两个小木托,里边是零嘴和水果。
杜绣娘单手托腮,另一只手不时往嘴里填东西。
“吴婆婆,该吃晚食了吧?”
杜绣娘声音温婉,从窗口探头往外边的廊道侧翼问。
那边有个声音答应一声,快步去安排饭食。
胃口还挺好……曹操翻身从侧翼的屋檐上落下来。
杜绣娘骤然看见一个人从房上翻下来,花容失色。
“你是谁?”
“哪来的?”
“私闯我的宅子,要做什么?”
灵魂三问。
她手脚麻利的从窗边起身,退了两步,忽然想起要叫人。
“你要是喊人,我就要行凶了。”
曹操从窗口跳进屋。
他穿的是常服,但腰间挂着承影剑,稍稍将承影抽出稍许,霎时满室生寒。
杜绣娘向来胆小,见恶徒进门,还拿着剑,吓坏了,果然不敢吱声。
“你别过来,我家夫君很快就回来了。”杜绣娘壮着胆子说。
“伱夫君?”
曹操侧了侧头:“我盯着这院子有一段时间了,从未看见男人出入。”
这恶人早盯上我了,怎么办…杜绣娘愈发骇然。
“我有夫君的…他…是兖州牧。你动了我,不管逃到哪都没用。”
“你夫君是兖州牧?”曹操莞尔。
杜绣娘仰着曲线优美的脖颈:“没错,他手握雄兵,你可别乱来。”
下邳城破,魏续准备将杜夫人献给曹操,到如今已经有一年了。
他在曹操来之前,对杜夫人的心理建设,做的极好。
曹操掌握着多大权力,兵马多少,如今掌八州之地,天下大半都在其治下……这些消息,他时时给杜夫人转述。
连同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得了他的吩咐,帮他一起攻略杜夫人,找到机会就说曹操的文采武功,当世无人可及。
曹操本有七分好,魏续给说成十分。
他跟着曹操有段时间,偶尔把曹操做的诗词,能透漏的一些治政,治军策略,依次吹上一波。
若说当世第一曹吹,非魏续莫属。
杜绣娘起初被魏续扣押时,惶恐,惊骇,对魏续的厌恶,连同对曹操也很抵触。
但一个月,两个月,半年,长期被魏续,被周边能接触到的所有人,反复说曹操是当世霸主,文采,武功,哪哪都好。
慢慢地,杜夫人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曹操这个名字,已成了她最熟悉的陌生人,遇到危险,先拿来防身。
曹操既手握大权,必是足够有威慑力,这贼人定会害怕。
眼前的杜绣娘。
二十多岁的年纪,穿淡黄长裙,身段纤浓合度,裙下的小腿长直匀称、大腿圆润,腰肢纤细,两者之间则挺拔丰腴。
配上她的容貌,确是不可方物。
“你夫君要是兖州牧,你怎会住这里?”曹操问。
“我……愿意住这里。你还不赶紧跑,他一会过来,你死定了。”杜绣娘壮着胆子说。
“你最多是她养的外室,所以被放在外边,进不去州牧府!”
被这恶人看穿了……杜绣娘慌得一批。
曹操正要继续说话,忽然感觉到身上的讯珠,传来些许波动。
他拿出来看了看,是荀彧传来的消息:“州牧在哪,有事需面议。”
曹操收了讯珠:“改天再来寻你。”
杜绣娘见曹操话罢翻窗而去,长长的松了口气,拍拍丰耸耸的胸脯,吓死了。
她快步去把窗子关上,喊人道:“吴婆婆快来,刚才有个恶人进来,这院子不安全…”
魏续见曹操从院里出来,兴匆匆迎上去,察言观色。
“回府。”
车驾启行。
回到府里。
曹操进入书房。
“有几条重要消息,恰好一起送过来。”
郭嘉,荀攸,荀彧都在。
值得一提的是,还有许攸。
他投了曹营后,感觉不太受重视,硬凑过来想给自己加加担子,主动列席。
“益州牧刘焉,在我们打冀州之初,就传出得了恶疾,昨日病故,其子刘璋继其位。”
刘焉死了,一方势力更迭继承人,确是不小的事情。
不过……益州就要开始乱了。
刘璋是刘焉幼子。
其人懦弱却多疑。
历史上,他麾下的道门太子张鲁,不听其号令,于是刘璋杀了张鲁的母弟,双方成为死仇。
刘璋派大将庞羲攻张鲁,战败,导致张鲁进一步壮大,从益州独立门户。
刘璋遂听信手下张松、法正之言,迎刘备入益州。
他想借刘备之力,抵抗当时来征益州的曹操。
但刘备反手就给了他一个暴击,进入益州便抢了刘璋的位置。
成都的官员民众,想抵抗刘备。
但刘璋选择了开城出降,没有死战。
刘备占成都后,刘璋被迁往荆州居住。
到关羽失荆州,刘璋归属东吴。
想起刘璋,就自然而然的想起刘备。
曹操问:“大耳儿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刘备投刘表后,被刘表顶在江陵,江夏中间,和我军交锋的最前线。”
“我们遵州牧吩咐,对荆州暂停用兵,目前曹仁驻扎在南郡,与刘备对峙。”
“刘表则在全力平叛。
但交州和其南部三郡联手,估计一两年内,刘表很难成功。”
许攸进言道:“孟德,我以为现在是南下用兵的好机会,比对付乌桓三郡更重要。
你该收回对北部幽州的用兵,转而经略南下。
刘表内部不稳,若前后夹击,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称呼曹操为孟德,听起来并无不妥。
但在谈公事的时候,稍有些不恰当。
荀彧地位够高了,议事时从来都用官称,以示尊重,明确上下级的关系。
即便是私下谈话,荀彧这些年也没用过表字称呼曹操。
许攸当众叫孟德,荀彧,荀攸,郭嘉等人皆是城府深沉,神色如常。
但门口那俩,却是双双回头,看了眼屋里的许攸。
“这人惹厌。”许褚咕哝道。
典韦做了个手势:“州牧说咬人的狗不叫。
找机会锤他,瞎嘟囔有屁用。”
许褚仍是梗着脖子,又回头横了许攸一眼。
屋内,郭嘉是最能了解曹操心思的人,给许攸解释了为什么要先攻北边的幽州。
邺城离幽州的乌桓三郡,有差不多两千里。
用兵一次属实不易,尤其在当下,千里迢迢的粮备,辎重保障,殊为困难。
这两千里中,还有数百里是山地,道路不畅。
曹操是因为提前布置,在青州打了两三年的仗,辎重本来就在青州中间的区域。
这次黄忠,太史慈,顺势北上杀入幽州,有许多便利。
史上的曹操攻乌桓,甚至要先修两条河渠,来保证粮草完善。
且更北方的草原上,有鲜卑,扶余等外族,一旦参战,徒增变数。
还要考虑季节问题。
一切都很适合用兵。
如果能一次打下来,先下乌桓,反而是节省多次消耗的最佳方式。
再则对外族和对付汉土内部,在选择上,曹操宁肯先杀外敌,给内部些喘息时间也无妨。
许攸:“乌桓苦寒,人烟稀少。我还是觉得多用兵马,得不偿失。”
曹操没多解释,和众人继续议事。
少顷,众人退去。
天色也晚了,曹操返回内院。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天。
曹操来找环夫人。
稍早些时候,看见白大家更衣,曹老板就有些念想,晚上来重温旧梦。
俩人常来常往,已配合娴熟,运作得当。
白珂和曹操亲近后,心满意足的睡了。
曹操却是寂寞难耐,真龙体魄还想降妖,便去找虞倾,俩人又玩了一轮游戏。
凌晨,曹操来到静室修行,温养体内力量后,取出月影镜。
有一段时间没看四号墓葬的情况。
他推动力量融入镜内。
就在月影镜唤醒彼端的日影镜,照映出那座神秘墓葬内的情景时,曹操身躯一震。
镜子里呈现出前所未见的一幕,让他大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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