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丛家里,一群人正戴着手套和鞋套搜查。
林一桥扭头看到沈禾也来了,立刻递给她手套鞋套。
“你也来了?”
沈禾只是扫了一眼,立刻道:“这里已经被人动过了。”
林一桥脸色沉寂,“陈明楚他们已经搜过了,我们晚了一步,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抱着一万,抱着万一的想法。
副手赵钱领着几个人走了过来,“队长,没有……”
林一桥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面,一边咬着属下递来的油饼。
饼还是热的,酥软香甜,带着些香油的甜气。
一边嚼着饼,一边含糊不清的道。
“所有地方都搜过了?”
赵钱点头,“搜了,就搜出来一些书籍,没有照片也没有信件……”
沈禾快速的带上手套鞋套,大步走了进来,然后沿着门框附近伸手摸了一把灰尘。
她冷峻的看向赵钱,“这里怎么没搜查……”
白色手套手指上面粘着一层黑褐色的细碎粉末,赵钱一愣,走过去用手指捻了一下,脸色一变。
“火药?”
林一桥也站了起来,一口油饼哽住喉咙,努力咽下去之后,才瞪了赵钱一眼。
“重新搜查,地砖也撬开,还有天花板,台灯灶台。”
一声令下,重新搜查一遍之后果然有发现。
地砖底下有几根雷管,天花板上面藏了几个电子元件,是电台被拆分之后的零部件。
沈禾把花盆挖了出来,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白色的蜡壳,蜡壳上面的口子显示里面本来应该有东西的。
“这个收好,回去和梁丛的指纹比对一下。另外桌上的水杯也带走。”
沈禾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吩咐着赵钱,赵钱点头称是。
林一桥看向沈禾,“还得是你,要不然你来行动队吧,肯定比他们几个机灵能干……”
“他们几个”闻言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沈禾没好气的看着林一桥,“不必了,我不会用枪,你们行动队太危险了。”
林一桥笑得顽皮,“没事,我教你啊,周末晚上有空吗?”
沈禾面无表情拒绝,“没有。”
转身离去,“处里见,我去趟审讯室。”
……
昏暗的灯光底下,梁丛鼻梁上面的眼镜沾染了不少血迹和灰尘,几乎完全阻挡着他的视线。
身上的血迹看起来也干了,已经动过刑了。
沈禾走进来的时候,万里浪还在,陈明楚倒是不在。
张柄杨端着茶杯正吹着茶叶,一身西装笔挺,头发吹的格外风骚齐整,香水味儿冲人。
也难为他这种环境之下还成天打扮的像只花孔雀,随时准备开屏。
一看来的是沈禾,张柄杨立刻放下茶杯,殷勤的迎了过来。
“哟,稀客啊沈科长,你这也是来……审讯的?”
他不太懂,怎么最近两个一个接着一个的来,难道说这犯人有大文章可做?
沈禾拿起桌上的刑讯记录,随意看了几眼。
没什么有营养的,一些回答可以说是驴唇不对马嘴,风马牛,不相及。。
万里浪穿着皮衣夹克衫,裤腿上面粘了不少血迹和泥土。
他出去了?去了哪里?
陈明楚又在哪里?
沈禾慢慢走了过来,慢慢拿下了梁丛眼镜。
梁丛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里面是模糊的,又加上受了刑讯,此刻脑子也有些混沌。
沈禾拿起他的眼镜对着头顶的灯照了一下,反射的光线刚好从梁丛脸上划过一道白刃。
梁丛下意识眯眼,沈禾拿起一块手帕不紧不慢的擦着他的眼镜。
“杰斯眼镜行的眼镜,质量不错。”
梁丛听出了这个声音,他眼里的视线也慢慢清明起来。
他心里面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恰好此刻沈禾回头看了过来,两人对上了眼神。
下一秒,外面突然传来了火警警报的声音。
万里浪一愣,迅速起身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张柄杨也被分散了注意力。
就这个功夫,沈禾快速的嘴唇微动,梁丛读懂了她的意思。
于是压低头颅缓缓靠近一些,他嘴唇微动。
WEI?
沈禾愣了几秒。
魏?卫?微?伟?
万里浪已经扭头看了过来,他狐疑的看向沈禾,沈禾还在擦着那个眼镜。
梁丛则是一脸死不悔改的模样。
他有些狐疑,同时也有些奇怪,但是似乎又说不上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