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做饭真的很麻烦呀,她们要是想沾点小便宜那就随她们去吧!周晓白搞不懂江保国为何对此耿耿于怀。
我们大院的人精明得很,一旦开了头,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慢慢习惯了之后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那时候你江保国哥哥就有的头疼了,可能连在这里住下去都会变得困难。说不定他们会直接登门找你要粮要肉呢。而且其他人看见了也会纷纷效仿。现在大家都吃不饱饭,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肉,有便宜可捡,谁不想占呢?你明白吗?你认为你江保国哥哥能抵挡得了多久?再说了,这个大院里的几个负责人喜欢用道德绑架别人,最擅长慷他人之慨了。江保国耐心地给周晓白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们真是太过分了!哼!小丫头听完后不悦地撅起了嘴。江保国握着小丫头的手说:声音小一点,被别人听见就不好了,我们接着走吧。
他们在自家的中院里逛了一圈,了解了几户邻居的生活情况,随后来到后院,指着许大茂家说:这一户住的是电影放映员,名叫许大茂,同时也是旁边钢铁厂的员工。
就在这时,许大茂从外面推着装满货物的自行车进了院子,车后座和前梁都堆满了物品。看到江保国,许大茂满脸堆笑,讨好地说:这不是保国吗?你怎么少见出来啊,今儿怎么来后院了?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江保国微笑着回答:嗯,平常我确实不太出来,就在家里看点书,过几天就要开始上班了,就没时间看了。你刚从乡下回来啊?
没错,那些老乡们都太客气了,我不要,他们硬是要塞给我,这么远的路带着确实挺麻烦,不接受吧又怕伤了他们的心,所以我只好带回去了。这里有山货还有一些老母鸡,等会儿我给你送去一些尝尝怎么样?许大茂满脸献媚地说道。
江保国摆手谢绝道:感谢你的好意,不过真的不必了,我家里还有很多原先父母留下来的东西,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吃呢。你刚从乡下回来,路上辛苦了,先洗个澡,吃顿饭吧。老乡们给你的算是辛苦费,我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呢。我带着小丫头四处转转就好了。
这时许大茂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小女孩,长得非常漂亮,打扮时尚,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许大茂奉承道:保国啊,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啊,长得真好看,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穿得也这么洋气,简直就像个小仙女一样。
江保国笑着,并未多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她是我的叔叔家的女儿。他虽然曾经跟娄晓娥争执过,但除此之外与许大茂并没有任何恩怨纠葛,无论对方做得好或坏,跟他都没有丝毫关系,只要别来找他的麻烦,随对方怎么做都行。
照这么说,在这个大院子里,许大茂活得还算是挺真实自我的。再者,他也算是一根软肋,从小就让傻柱给欺负,一个月都得挨上几顿揍,讲起来也确实是个可怜巴巴的角色。如果他真狠下心报警的话,估计傻柱就得倒大霉了,什么恶意伤人、非法拘禁、敲诈勒索,这些罪名足够他喝一壶的。再加上傻柱时常私自挪用钢厂大集体和领导小集体的粮食、蔬菜以及肉类,一年下来,至少也贪了几百块钱。
那些被称为剩菜的东西,实际上大多都是提前预留出来的或是做好的菜肴先拿出来分掉的,真正意义上的剩菜,早就被送进了食堂其他人的饭盒里。当然,也不能排除食堂里有人故意多做一些留下来,目的就是堂而皇之地带回家里。
那些说许大茂坏的人,实事求是地说,并没有哪件十恶不赦的大事能实实在在地扣在他头上,除了后期对待老丈人家的行为。
听见许大茂的恭维,周晓白乐得嘴角都快裂到耳根,连声道谢:“多谢这位许大哥!”
许大茂对于江保国没接受他的礼物有些惋惜,但他也知道此刻的江保国肯定什么都不缺。尽管如此,江保国对他的态度却丝毫没有显示出一丝敌意或轻视,这一点许大茂能感觉得到。
“那我就先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啦!”许大茂打了声招呼,江保国点点头回应:“嗯,你下乡奔波挺辛苦的,还是尽早回家好好休息吧!”许大茂叹了口气说道:“果然还是保国你理解我呀,这放映员的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那么多沉重的设备要搬来搬去,确实不容易。”
来到傻柱家门口,只见他家两兄妹正在门口捧着碗吃饭。傻柱家今天的伙食看上去不错,一个大白菜,还有一个小鸡炖蘑菇,估计是从厂里的食堂做饭时悄悄抠下来的。如今帮厨竟然可以将饭菜带回家里,这手段可真是高明。江保国也很佩服傻柱的胆量,不过在这个时间段带回的饭菜应该是自家吃的,今后好东西只怕全都会流进秦淮茹一家的肚子里了。
傻柱见到江保国,大大咧咧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保国,你吃过饭了吗?怎么带了个小姑娘回来,这不是你女朋友吧?”
周晓白害羞地低下头,江保国道明原委:“我们还没吃饭呢,打算转一圈再回去吃。这是我叔叔的女儿,今天过来玩的。”
傻柱脸上露出一丝遗憾:“要是你能早来一会儿,我就多做点饭,咱们就能在我家一块儿吃了。”
“不用麻烦,没关系的,我自己家里做饭速度很快的。雨水现在该上初中了吧?”
“没错,她现在上初一了,已经是大姑娘啦。”傻柱现在对这个妹妹颇为关心,虽然她长得依然那么瘦弱。看来他从食堂拿菜的事儿刚刚开始不久,否则也不会显得这么营养不良了。
这时,胆怯的何雨水小心翼翼地打起了招呼:“江保国大哥,你好!我今年刚好上了初一。还有小妹妹,你好!”
周晓白眨巴着眼睛问:“姐姐好,你怎么这么瘦啊?”
傻柱提起那个偏爱寡妇的父亲就满腔怒火:“提我那个老子没用,他压根儿就不是个人,走的时候不仅席卷了他和我妈辛辛苦苦攒的钱,还把我这些年赚的所有工资全带跑了。前几天雨水哭着求我去寻何大清,咱们去了趟保定,他竟然连门都不让咱进,连面都不见,我们在外面整整冻了一宿,所以直到现在,雨水都还在伤心,人都瘦了一大圈。”
傻柱现在对他爹何大清的行为深感愤怒,但未曾想到,过了没几年,他自己竟也成了像他父亲那样痴迷寡妇的老好人,帮别人家养孩子,甚至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视若无睹,比起他父亲更过分。只是如今娄晓娥已经被江保国夺走,何晓也不可能再有了,往后若无意外,傻柱怕是真的要断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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