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弥漫的战场上,人喧马嘶,一片喧嚣。
战场中的每一名将士都紧绷着神经,紧攥着手里的兵刃。
参将李二宝率领的一个千人队与胡人的部落联军正面交上了手。
“杀啊!”
战场上马蹄轰隆,喊杀震天。
没有任何的豪言壮语,只有最残酷的厮杀。
“给我凿穿他们!”
“大夏军团万胜!”
望着那一名名魁梧的胡人,李二宝咬了咬牙,催马冲了过去。
在他的身后,千余名大夏将士紧随其后。
这千余名大夏将士除了百余人是原亲卫骑兵队的外,余下的皆是近一两个月补充的奴隶兵。
这些奴隶兵比不上那些胡人的体魄,可他们一个个宛如恶狼一般,眸子里透着疯狂色。
他们被胡人欺压了很多年,当牛做马。
现在他们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他们要报复!
他们要复仇!
双方的骑兵冲撞纠缠在一起,无数的兵刃朝着彼此招呼。
战旗折断,鲜血狂飙。
从天空俯瞰,整个战场已经乱成了一团。
大夏亲卫军团的二十个千人队从不同的方向杀进了胡人部落联军的队伍。
他们仿佛是锋利的刀子,要将胡人的队伍给撕裂一般。
胡人各部本就是临时拼凑在一起的联军。
面对大夏骑兵的乱攻,他们也陷入到了各自为战的境地。
战场不断在朝着周围蔓延,扩大。
双方的骑兵在追逐厮杀,在混战!
“杀啊!”
有的大夏将士能紧紧追随他们的主将,将胡人的队伍冲垮。
也有的千人队与胡人交手后,自已当场溃散掉了。
战场宛如一个庞大的绞肉机,无数鲜活的生命在消逝。
都尉蒙毅的身上挨了好几刀。
要不是他是都尉,身上有精良的甲胄护身,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在精良的甲胄提供了防护,护住了他的性命。
鲜血的刺激让蒙毅也彻底地放开了。
他挥舞着手里的骑枪,不断将一名名胡人骑兵扫落马下。
许多举着弯刀的胡人还没冲到跟前,就被他的骑枪给捅了穿了身躯。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狗日的胡人,来啊!”
蒙毅这位都尉振臂高呼:“大夏的将士们,随我冲啊!”
他身后的不少兵马都在混战中冲散了。
如今能追随在蒙毅身后的就只有区区二三百人了。
“杀!”
他们紧紧地追随在蒙毅的身后,又杀进了一个新的战团,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在另外的一侧。
陶雪松和数十名大夏将士陷入了重围。
他们这一个千人队在混战中被冲散了。
他们几十人遭遇到了上千名胡人的围攻。
无数面目狰狞的胡人宛如惊涛骇浪一般,朝着他们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每时每刻都有将士死在胡人的弯刀之下。
鲜血染红了军衣。
陶雪松举目四望,到处都是胡人的旗幡和凶残狠厉的胡人。
看到这些蜂拥扑来的胡人,陶雪松的心里涌出了一股绝望色。
他身在战场中,不知道周围的情况。
他的视野中尽是胡人。
他不知道其他的友军在何处。
战场上到处充斥着巨大的喧嚣。
他不知道他们的兵马是不是被击败了。
他们宛如战场上的一个孤舟,摇摇欲坠。
面对胡人一波波的进攻,陶雪松想活下去,他奋力挥舞着兵刃,与冲上来的胡人展开白刃战。
战马悲鸣着倒下了。
他与同伴们背靠背,举着马刀劈砍着冲到身前的胡人。
很快。
他们这几十个也被冲散了。
陶雪松的身上增加了好几道伤口。
可是他不敢倒下。
他紧咬着牙关,挥舞着酸痛的手臂,极尽全力地格挡着劈砍而来的弯刀。
“我不想死啊!”
“狗日的胡人!”
“老子和你们拼了!”
陶雪松大吼着将一名胡人拽落马下,骑在他的身上用长刀乱捅。
他的双目通红,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战场上已经呈现出了白热化的状态。
大夏亲卫军团的兵马与胡人不相上下。
可实际上他们的战力远远比不上胡人。
要不是这些由奴隶组建的亲卫军团骨子里有一股对胡人的仇恨和怒火。
他们已经被胡人当场击溃了。
陶雪松倒在了地上,周围都是战马和同伴的尸体,他大口地喘着粗气。
有胡人骑马冲向了他。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他不想死。
可浑身酸软,他已经无力爬起来了。
他看着那胡人狰狞的面容,内心充满了不甘。
可当那胡人距离他还有十多步距离的时候,那胡人突然抬头看向了远处。
这胡人脸上狰狞的面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慌。
陶雪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那胡人没有继续冲向他,反而是从他身边策马跑了。
一名又一名胡人慌不择路地朝着策马朝着远处跑。
陶雪松满脸的疑惑。
可他爬不起来,只能拉了一具尸体覆盖在自已身上,避免自已被那些逃窜的胡人踩踏而亡。
很快。
胡人就跑的干干净净。
陶雪松再次看到了大夏军团的旗帜。
大夏第五骑兵军团!
看到那迎风招展的大旗,陶雪松喜极而泣。
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他躺在血水中,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知道。
他们赢了!
梁大虎都督的第五骑兵军团抵达了战场。
难怪胡人要跑!
相对于他们亲卫军团而言,大夏第五骑兵军团组建的时间稍久一些,战力也强不少。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梁大虎的第五骑兵军团介入战场。
松散的部落联军见势不妙,有好几个部落率先的脱离战场,想要保存实力。
这马上就引发了连锁反应。
原本共同进退的部落联军当场就雪崩了。
各部在头人、千骑长的率领下各自逃命,谁也顾不得谁了。
梁大虎率领的大夏第五骑兵军团没有在战场上停留。
他们横穿了战场,朝着溃逃的部落联军追了下去。
傍晚的时候。
又累又饿又困又冷的陶雪松终于等来了已方的战场搜救兵。
陶雪松不是将领,他没有甲胄。
他身上多处受伤,鲜血都已经凝固。
体力耗尽的他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他的命大,等来了救援。
几名辅兵将陶雪松抬上了担架,几乎是一路小跑地送到了战场边缘新设立的战场救护营地。
帐篷内,已经躺了十多名在哀嚎的伤兵。
里边烧着煤炭,暖意洋洋。
陶雪松浑身都冻得僵硬没有知觉了。
此刻进入了帐篷,他知道自已得救了,死不了了。
一直强撑着没有睡过去的他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