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结束。
大路、水沟和田野间到处都是尸首和兵刃。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血腥味。
三五成群的大夏骑兵在四处游曳,时不时用骑枪捅刺尸首,防止有漏网之鱼。
两千余名秦州军一触即溃,大部分沦为了俘虏。
对于大夏骑兵第五营的将士而言,这是一场很轻松的战斗。
秦州军参将严贵的双手被捆绑住,正跌跌撞撞地跟在几匹战马的后边。
严贵的运气很不好。
他和自已的亲卫都有战马可以骑乘,按理说可以逃出生天的。
可偏偏他们骑着战马,在两千余溃逃的步军中太扎眼了。
明眼人一看他们就是当官儿的。
所以骑兵都尉葛春带着两百余名死咬着严贵一行人不放。
严贵手底下的亲卫不断被射落马下。
他自已的战马也被射杀,他被甩落下来。
亲卫们没有人敢停下来救他,一哄而散。
他光荣的成为了大夏骑兵第五营的俘虏。
顷刻后。
参将严贵被带到了大夏骑兵第五营参将徐英跟前。
“参将大人,此人是秦州的参将严贵,他狗日的想跑,被我逮住了!”
都尉葛春坐在马背上,咧嘴向徐英介绍起了严贵。
“你小子好样的!”
徐英看到尉葛春抓了对方的参将,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徐英转头对随军的文书吩咐:“给这小子将功劳记上。”
“是!”
一身戎装的文书忙答应下来。
都尉葛春嘿嘿一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多谢参将大人!”
这斩将夺旗、陷阵先登可都是大功。
这在战场上活捉对方的主将,堪比斩将了。
有了这一份功劳,回头校尉有了空缺,可优先晋升的。
相对于高兴的都尉葛春而言,沦为俘虏的参将严贵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此刻周围都是披甲执锐的大夏骑兵将士,他们的目光锐利,杀气腾腾。
哪怕知晓大夏军团一向优待俘虏。
可这说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死亡的恐惧依然笼罩在他心头,他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你就是领兵的主将严贵?”
徐英夸赞了一番都尉葛春后,这才转过头打量着满脸惶恐色的严贵。
“将军,我就是严贵。”
严贵扑通地直接跪下了:“我不知天高地厚与将军为敌,我该死,我该死!”
严贵说着,就对着徐英就磕头。
“还请将军开恩,饶了的一条狗命,我以后再也不敢和将军为敌了......”
为了求活,严贵将自已的姿态放的很低。
他也顾不得自已秦州军参将的身份了,直接开口求饶。
“行了,行了!”
“只要你老实听话,我可以饶你一命!”
“你要是敢耍花招,现在就拉出去砍了!”
看到严贵堂堂的一名参将竟然如此没有骨气,徐英也失去了对他的兴趣。
“是,是。”
“我绝对听话。”
严贵忙又磕了几个响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你们的领兵主将是谁,现在在何处?”
“你们准备怎么迎战?”
“......”
徐英一口气抛出了十多个问题。
参将严贵是秦州军的参将,这地位并不低。
他虽不能直接接触太子秦光书等高层,可他比普通的大头兵知道东西可多多了。
现在为了活命,他宛如倒豆子一般,将自已所知道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徐英从参将严贵的口中很快就摸清楚了对手的情况。
先前虽有斥候骑兵刺探,可获得的情报有限,只知道一个大概情况。
如今有了严贵提供情报。
徐英将秦州军的布置顿时摸的一清二楚。
特别是得知秦州军的副将秦光水妄想设伏伏击他们的时候,他气急而笑。
“这秦光水身为副将,也真够天真幼稚的!”
“他当打仗是过家家呢?”
面对徐英的吐槽,俘虏严贵则是满脸的陪笑。
“这秦光水本就是废物草包一个。”
“要不是他是秦鼎的儿子,他也不可能升任副将,拥有独立领兵的机会。”
“我也一直瞧不起他,可谁让他有个好爹呢......”
秦州的节度使秦鼎靠着自已的儿子和大量秦家的亲眷牢牢的控制了军队和地方要职。
可这些人中有一部分人的确是颇有一些才干的。
可大多数人都是庸碌无为之辈。
他们这些人能身居高位,靠的不是他们真正的能力,更多的是看他们的出身和背景关系。
参将徐英在摸清楚了自已这个对手的情况后,当即决定继续进攻。
“立即将此处的情况上报给将军!”
“留下一队人马看管俘虏,清理战场!”
“其他兵马立即整队集结,向前进攻!”
现在秦光水将兵马分为几部,埋伏在两道口周围,欲要设伏。
徐英当即敏锐的觉得这是一个将他们各个击破的绝好机会!
一旦让这里的消息传出去,那秦光水可能就带人跑了。
他当机立断,决定不等步军上来,自已先带骑兵冲上去。
一队队骑兵迅速的汇聚收拢。
他们在徐英的率领下,迅速地朝着秦州军设伏的两道口而去。
在两道口东侧的一处坡地
秦州军的副将秦光水亲自率领三千余人埋伏在此处。
另外的几部兵马距离他们都不远,都隐蔽埋伏在周围。
不远处就是一条宽敞的大路,是江北总督府总督江永才主持修建的官道。
这官道修建的宽敞平整,两侧还有排水沟,足以容纳好几辆马车并行。
官道两侧数十米内的树木都被清理一空,以防止藏匿歹人行凶。
这样的官道对于大军调动、商贾行人格外的友好。
秦光水虽然是草包,可他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大军在行进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着甲的。
他们的甲胄都放在随军的大车上拉着或者驮马驮着的。
一旦前边有敌情,他们这才会停下穿戴甲胄,整队迎敌。
因为甲胄太过于沉重,要是穿戴者行军,对体力消耗太大。
一旦遇敌人,打不了几个回合就没力气了。
正是因为他知道军队行军的时候不会穿戴甲胄。
所以他才决定在这里设伏。
他们从埋伏的地方冲上官道,对方压根就不会有着甲整队的时间。
没有穿戴甲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况且自已的兵马是从几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只要自已这边打得够快够凶猛。
完全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在对方着甲整队前就击溃对方,然后就是一边倒的屠戮了。